作者：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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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辗转火车和的士车，晃晃悠悠时黑夜，惴惴心头心噗噗，黑夜黑色只有车灯晃、偷偷擦了额头上的细细碎碎的汗。
“姐夫别怕……”小妹拉开车门，踩着泥泞吱嘎、跑，喳喳地喊：“我们回来了！”
偷偷去拉她的手。
“别闹。”她悄悄地握了握汗渍的手，“去看大伯大姑嗲来了没有？”
风冷雪花啥的刺了汗水战战……颤颤随着她的牵挂，傻傻笑呵呵笑跟她喊了爸妈……想来！第一次进门就跟着喊了爸妈？羞也不羞？
大伯和大姑嗲来了的时候，客厅左面餐厅左面厨房还有猪圈院子。
第二天半、才醉醒，揉着脑门想？昨夜发生了什么？
……
第二次跟她回家，满脑袋想着拿了户口本，去拿结婚证。
还有，跟她喊随口的大姑嗲的劝着爸，“人都进家了。不吃饭也不能饿了肚子赶出去……”
喊惯了爸爸！喊惯了大姑嗲！哄了拿了户口本，捂在胸口傻呵呵地笑。
“好好对萍儿。”大姑嗲碰了酒杯唤：“逗趣儿说，看你找什么样的女婿回来？”
惶急端了酒杯矮了半个酒杯口，等、大姑嗲审视……
……
婚礼闹得热闹。乡邻贺喜声闹。鞭炮炸炸着闹。
夜静时分，醉眼傻笑、笑她，是新娘子了。忽然又惊了满头满身的汗、想大姑嗲说的话，‘一辈子对她好……她是女娃，你得让着她……’
……
第三次跟她回家。大了肚子昂扬傻笑的她、很是傲娇红颜娇。
“我去请大姑嗲过来喝酒。”
“别劝酒。大姑嗲没有酒量的。大伯……大伯来了。”挺了肚子扶着腰，迎来大伯吓着扶了胳膊身……
一直好奇大伯是女性，好奇大姑嗲是男的——不敢问也不好问。也许乡俗各不同。
……
第几次回了她的娘家？
抱着我的娃跟了闹了妹子的婚礼。
长辈一桌。小辈一桌。我抱着我的娃喂着好吃的……心头一惊转头看。
“陪大姑嗲喝一杯。”
赶紧端了酒杯矮了半个杯口，喝了杯中酒，左右寻她的身影、不见影子，寻爸妈的身影的当口、又陪着大姑嗲喝了多少酒？
……
第几年没有回家？
她打了电话呜呜地哭。
“别哭我的宝贝！别吓着宝贝！说说话好不好？”
“我去看大姑嗲，大姑嗲问你来了没有？”抽抽噎噎着学了大姑嗲的嗓音，‘桂明咧，桂明回来没有？’
牙齿咬合手背呜呜痛，一滴两滴三滴的泪、濛了眼。
2021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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