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在下,乌云压顶,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街上行人稀少。
我和建国两个人,扛着鱼鳞大包,在街上游荡,七拐八弯,终于,在街头拐角处一条小巷内找到一家便宜旅馆。这旅馆招牌有些年头了,“五洲快捷客栈”几个字颜色已经变浅,广告支撑架露出斑斑锈迹,门内有老两口招呼我们进入。
“先生,住旅店?你们要什么价位的?”一位奶奶模样的人问。
“便宜点的,一晚50元的就行。”建国一边说,一边指着墙上的价目表。
“好,好。50元的四人间。我领你们去,在三楼。”说着,一位老爷爷模样的人领我们去了三楼。
打开房门,房间里挨挨挤挤的放着四张床,2个茶几,一台25寸电视,屋顶上挂着一台风扇,上面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好长时间没用了。
再看,屋里已经住了2个年轻人,一高一矮,黑发寸头,看着有点疲惫。我和建国进去的时候,他们抬头瞅了几眼,互相对视了一下。
待坐下,我笑着问:“哥们,在哪里工作?”
矮个子正准备回答,旁边高个子的应道:“在监狱服完刑,刚刚出来。”
建国刚打开包,准备收拾一下,忽然停下看了我一眼。矮个子的也看了一下同伴,瞬间没了笑意。
“伙计,不容易啊。”我点了点头。
天已经黑了,建国拉我要去吃饭。“强哥,那两个家伙有点不一般。”我笑了笑。
吃完饭,建国想从街边弄点。“你敢!”我骂道。
回到旅店,房门虚掩着,隐约听到里面说话声。
“刚看那两个人也是实在人,你为什么要说服刑刚出来?”矮个子说。
“人心不古,离家在外,要十分小心,说是服过刑,他人在动歪心思就得掂量掂量。你那东西放好,妹妹的医药费丢了可就坏了。”高个子说。
“嗯,我知道,我就压在枕头下,丢不了,那可是俺爹娘的心血。俺爹娘总说,世界没有那么复杂。”
睡到半夜,我感觉建国碰了我一下,我下意识紧紧按住他回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一道别,各自上路。
“本想再干他一票,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建国惺惺说到。
我安慰他:“兄弟,5年了,收手吧,咱们不能一错再错!”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劳改证,硬硬的还在。
雨一直在下,街上两边的垂柳树已经焕发
新绿,长出嫩芽,焕发新生了。
页面更新: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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