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华《活着》（2）

14，一大把年纪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15，凤霞常拉着我的手问我：“爹，一张桌子有四个角，削掉一个角还剩几个角？”也不知道凤霞是从哪里听来的，当我说还剩三个角时，凤霞高兴得咯咯乱笑，她说：“错啦，还剩五个角。”听了凤霞的话，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到原先家里四个人，家珍一走就等于是削掉了一个角，况且家珍肚里还怀着孩子，我就对凤霞说：“等你娘回来了，就会有五个角了。”

16，“别说这丧气话。”他（指老全）身体坐起来，又说：“老子大小也打过几十次仗了，每次我都对自己说：老子死也要活着。子弹从我身上什么地方都擦过，就是没伤着我。春生，只要想着自己不死，就死不了。”

17，“我也不想要什么福分，只求每年都能给你做一双新鞋。”我知道家珍的话，我的女人是在求我们从今以后再不分开。家珍说得对，只要一家人天天在一起，也就不在乎什么福分了。

18，“我全身都是越来越硬，只有一个地方越来越软。”

19，“牛老了也和人老了一样，饿了还得先歇一下，才吃得下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