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不可或缺的仪式

文/卜建学

当代作家余秋雨曾说，阅读的最大理由是摆脱平庸，早一天阅读就早一天精彩。我深以为然。

在中小学阶段，阅读的意义在于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幼小的心灵开始崇拜历史与传说中的英雄侠客。囿于家贫，常常望书兴叹。书包里仅装两三本教科书，读五年级才拥有一本《新华字典》，记忆中的阅读体验一个是“听”：听收音机里的评书，对袁阔成的《三国》、单田芳的《封神》、王刚的《夜幕下的哈尔滨》印象特深，趴在收音机旁不走。听中央广播电台的16点的《小喇叭》，听到收音机里传来“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就激动不已，连作业都不做了。听外祖父那一辈人讲历史，管他是真是假，听得乐呵呵的，还记得老人家说的：真三国，假封神，说起西游哄死人。

稍大一些，就开始“看”了。比较刺激的是偷偷溜到元通场的铺子上看连环画，老板把封面集中粘贴一起，目不暇接，好像阿里巴巴发现堆满金银的宝库，觉得本本都好看，恨不得据为己有。一本连环画一分钱阅读，主要看上面的图画，下面的文字说明似懂非懂，屁股坐麻也不想挪位。有时与两三个伙伴联手，趁收费的大娘不注意，悄悄地换着看，偶尔被捉住，则脸红半天。

借课外书是不被允许的，母亲要求“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旦露馅，就要撕掉或没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藏在邻居牛圈的草堆里偷偷地看，居然无事。读中学后，作业多，考试多，老师也不准看课外书，但看书的欲望却愈来愈强烈。

进入大学后，阅读的意义在于为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明白生活不只是当下，还有诗和远方。经过高考的洗礼，我如入水的鱼儿，图书馆则是知识的大海，极大地满足了我阅读的渴望。

我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老师讲哪个作家作品，我就要去寻觅这方面的书，正所谓：好读书，不求甚解。哪有时间细看品读，大部分囫囵吞枣，断章取义，只关注主题思想和他人的赏析，还自作聪明选看删掉原汁原味的名著缩印本，忽略了最优美的文字和最值得回味的细节，白白耗费了许多时间，到今天说到《简爱》，只晓得男女平等；说到《水浒》，只知道官逼民反。关键是再次捧读时，却提不起兴致了，唉，值得反思啊！这是个时期主是要应付考试而阅读了。

进入大学高年级段，看书的自由度大大增加。我经历了属于自己的“文艺复兴”，第一次接触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侠肝义胆，《楚留香》荡气回肠，简直是手不释卷；第一次看到琼瑶的言情小说《窗外》、《在水一方》，看得我心砰砰直跳，为主人公的命运郁郁寡欢；第一次阅读《朦胧诗选》，对舒婷、顾城、北岛、食指佩服得五体投地，至今还能背诵《致橡树》、《一代人》、《我的自白》、《相信未来》。我最钟情于席慕蓉的《无怨的青春》、汪国真的《年轻的风》、三毛的《撒哈拉故事》以及庞中华的《怎样写好钢笔字》，往往废寝忘食。《一棵开花的树》《热爱生命》《沙漠观浴记》至今脍炙人口。读书多了，自己也有“创作”的冲动，还模仿着写诗。在成都大学操场上，铺着报纸，放上花生与啤酒，席地而坐，高声朗诵名人诗歌或写给意中人的原创句子，其乐无穷啊！

参加工作后，阅读的意义在于滋养人生充实生活，让我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和活着的幸福。这个时候，看书则是随意的，无功利性的，办公桌上，总要放一本书籍杂志，再忙也要翻翻；床头柜上，也要放几本名著读物，翻阅之后就酣然入梦。上厕所要夹一本书，坐公交也要拿一本书把脸遮住，外出游玩时还不忘带一本书。即使无暇观看，抱着也是舒服。真的，有书有酒的日子，便是人生好时光。

边读书，边写作，做点文字游戏，偶尔还有一些小收获。边教书，边写字，聊些书中轶事，间或还有小惊喜。我最羡慕的场景是：面对山水，捧着一本书，翘起二郎腿，喝上盖碗茶，在清风中朗朗而读，那是多么惬意的事！

无论社会如何变化，真正的阅读是一种深刻而愉悦的体验，是你从书中找到了自己，塑造了自己；而每一本在你心目中值得阅读和记住的书，都是因为其中蕴藏着未来你更期待的那个自己！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