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立春时节寻春色

作者 杨蓝天 插图 网络

斗转星移，时光往复，二十四节气犹如二十四朵花，如约怒放。

立春，四时之始，如迎春花俏立初春。此时，斗柄回寅，春回大地，新的轮转又重头开启。

立春，又称“王者岁首”。《史记 · 天官书》有记，“正月旦，王者岁首，立春日，四时之始也”。春季为四时之首，立春又是春季之始。春天，总是给人以希望和美好。也许，正是因为萧瑟的寒冬过于漫长，人们才期盼着春天的到来。渴望着冰雪消融，阳光送暖，草绿山坡，花开四野。

因为一个“春”字，包含了太多的“暖、新、美”，给人以太多的梦想。于是，便有许多美妙的词句应春而生，便有了“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妙句；“弱柳千条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丝”的写意；“东风吹散梅梢雪，一夜挽回天下春”的慨叹；“春雨洗残雪，春风轻布衣。绿敷湖外草，青动石根薇”的情形；“淑气初衔梅色浅，条风半拂柳墙新”的意境。唱不尽的春光，抒不完的情怀，流连在江南。

其实，最盼望春天到来的，是塞北。立春，春之暖却没在塞北开始。风，照旧寒；雪，仍然飘。疏枝排空，春雪为它绽放“梨花”万树；萧瑟四野，只有鸟鸣驱散着静寂。都说：“春风不度玉门关”，立春时节，春来了，春风也同样不度塞北，仿佛春酣睡未醒，亦或是难敌塞北的寒冷。

塞北盼春，盼得急，盼得重，急切的心情，如诗句所描述的“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亦有“方信玉霄千万里，春风犹未到人间”的感叹。

立春，该是“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陟负冰”。此时，江南踏青，塞北踏雪，一个时节，两样情形。春，你是真实的，不掩饰，不做作，既温柔可人，又冷峻冰心。但，春还是来了。尽管塞北真正的春天似乎还很远，如果你静下心来，就会感受到：冰下的深流已开始奔涌，雪下的冬眠已在蛰伏中萌动。

风，还是软些了，没了拂面如刀的感觉。雪，也酥软了，春雪纷落时，便相拥成大朵大朵的雪花。那些曾被寒冷锁在室内的孩子们，一涌而出，洁白的雪地上，倏然绽开了五颜六色的“花”。跳跃的花，奔跑的花，塞北的立春，便有了真正的春色。

喜欢那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立春到了，即便是塞北，春天也不会太远了。你看，冰凌花已挣开冰雪，深褐色的蓓蕾正积蓄着绽放的力量。满山遍野的达子香，也在寒风中鼓涨起芽苞，正与春寒较量。南有梅花朵朵斗雪开，北有冰凌花迎雪放。一样的傲雪，一样的暗香，立春，陶醉了，醉在江南，醉在塞北，醉在盼春人的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