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塞北山花哪日开

作者 杨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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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漫长的冬季，祈盼中春天到了，雨水来了，应了诗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雨水时节，正是新芽绽放，蓓蕾萌生，嫩绿铺地，莺啼山岭。雨水洗春容，满目皆新景。更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画意诗情。

这幅春雨洇染的画卷，此时只能展现在江南，在塞北，只能展现在想象之中。

雨水时节的塞北，纷纷飘落的不是绵绵的春雨，是春雪飞舞，漫漫半空。没有新绿入目，只有洁白丛生。摇曳的疏枝若有花开，那一定是“梨花”万朵，洁白晶莹。

没有雨水三候的“獭祭鱼，鸿雁来，草木萌动。”只有枯槁萧瑟等待春雨的滋润萌生。都说“春雨贵如油”，塞北视春雨，比油还贵。

漫步雨水时节塞北的田野，阡陌如一条条纵横的银链，固锁着春雨的脚步。

平整的大片大片旱田里，垄沟，仍积满着白雪，阳光下白得耀眼。垄台，却是黑黝黝的，那是北风挥帚勤劳扫过的杰作。于是，这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整齐排列的诺大钢琴黑白键，清晰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屏息聆听，仿佛一曲轻轻弹响的《春雨》，在四野漫散回鸣。

雨水时节，总是迫不及待地步入山中，在山岭中寻觅冰凌花的身影。真希望来一场透彻的春雨，融化冰雪，露出冰凌花金灿灿的面容。

塞北人盼春雨，盼得急切。便倏然想起刘辰翁写的两首诗。《七绝 · 雨水时节》：“郊岭风追残雪去，坳溪水送破冰来。顽童指问云中雁，这里山花哪日开。”

《七绝 · 雨水》：“殆尽冬寒柳罩烟，熏风瑞气满山川。天将化雨舒清景，萌动生机待绿田。”诗中对春雨渴盼的急切心情不亚于塞北的人们。

塞北粗犷豪放，但也盼望雨润如酥，润物无声的细雨，如银丝轻垂，如烟雾轻飘，让塞北也多一分江南的娇媚，江南的柔情。

雨水时节，塞北已张开双臂，迎接春雨垂情，把塞北的春润绿，把春花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