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凶案」史上最惨新郎：昏迷之中他被婆媳联手“出卖”

新婚之夜，成了他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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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一辆满载宾客的巴士正在行驶。

新娘穿着洁白婚纱和伴娘团们笑语晏晏，新郎和父母也都穿戴华丽，与亲属宾客们聊得热闹而开心。车上洋溢着一派温馨而热闹的气氛。

直到车子的轮胎突然爆裂——

撞击、翻滚、变形、起火……所有的笑声，刹那间变成了哀嚎。

接到电话后，圣文德医院急诊室的气氛也为之一肃。

所有值班医生和护士都被召调了过来，戴好手套，备好器械，腾出床位，严阵以待。

救护车一抵达，就是战斗的开始。

救护车越来越近

24位贴着不同标签的伤者陆续被推进门来。绿色标签代表伤势较轻，黄色标签代表需要观察，红色标签代表立即救治，黑色标签——则意味着伤者已经不治身亡，需要送入太平间。

有经验的医生和护士们有条不紊地引领着伤员，刚踏入职场的新手们则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放眼望去，有人的脖子上插着硕大的金属仙鹤，有人的礼服和皮肤都已经被火烧焦，有人的腹部皮肉外翻，不断喷涌着鲜血……呻吟声和恸哭声交杂其中，仿佛人间炼狱。

急救室里一片狼藉

同样被这场面怔住的，还有新娘索尼娅。

今晚本来是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但此时此刻，有的亲朋已经不治身亡，有的好友还在生命线上挣扎。她的眼妆已经哭花，洁白的婚纱上也沾满了污渍和血迹，四下看去，整个急救室里也都是一片狼藉。

车祸发生后，她只记得眼前全都是血。

她很幸运，只有一些擦伤，但计划要与她度过余生的马尔科显然要严重得多，他下半身被血浸透，整个人昏迷不醒。醒目的红色标签就贴在他的床边。他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活下来？

欢迎收看「我们与医生之间的距离」专栏的第3期。我们并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如果我们失去了意识，又不得不面对高风险的手术，你希望谁来为你签字决定医疗方案呢？你会更信任你的父母，还是你的配偶？今天的故事，依然来自美剧《良医（The Good Doctor）》，让我们继续看看新娘索尼娅遇到的两难处境吧。

*本篇故事来自美剧《良医》第1季第6集*

马尔科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但更严重的问题在于，这场车祸让他一条腿的股骨（也就是大腿骨）彻底粉碎，小腿因此供血不足，难以救治。

“目前的唯一选择，就是截肢。”

听到这样的噩耗，马尔科的父母抱头痛哭，新娘索尼娅更是又悲伤又惊愕，她恳求马尔科的主治医生梅伦德斯：“你能救下他的腿吗？”

新娘索尼娅和马尔科的父母

梅伦德斯经验丰富，并不是没有做过股骨移植的手术。

他知道，要保住马尔科的腿，就需要把缺损的骨头用健康的骨头替换。往常这样的手术中，缺损的部分都不算太大，在原有的骨干上进行替换和填补是可以做到的。但马尔科的股骨，已经彻底粉碎，裂成了很多小块，就算要进行修补，都难以找到可供固定的地方。

另外，做手术的过程中，为了让小腿的血液能够继续得到供给，必须使用分流器（一种帮助体外循环的仪器）来维持循环，但如果一小片一小片地去重建股骨，那手术的时间会非常漫长，分流器的作用坚持不到重建完成的时候。总而言之，要保住马尔科的腿，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只有截肢，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股骨严重粉碎几乎难以修复

梅伦德斯医生的团队里，不久之前迎来了新成员肖恩，这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自闭症外科医生，在这次急救中，肖恩也用他独特的思考方式，抢救着其他伤者的生命。受到肖恩的启发，团队中的克莱尔医生也灵光一现，向梅伦德斯医生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方案：

用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股骨，去更换马尔科已经粉碎的整根股骨。

听到这个方案，梅伦德斯医生的确眼前一亮。

用3D打印技术制作“人造骨头”进行手术，并不是没有先例，但之前的手术里，打印的都是小块的骨头。打印股骨这么大的骨头，还从未有人尝试过。

股骨是人体里最长的管状骨头，它支撑着全身的体重。如果承重能力不足，就会出现大问题。但只要选用钛合金作为3D打印的原料，这个问题也可以解决。

如果手术成功，马尔科的腿能够保全，他将来可以继续走路、跑步、登山甚至游泳；但这毕竟是首例股骨整体替换的手术，手术失败的风险也非常高，感染、凝血、身体机能受损——马尔科因为这场手术而死亡的风险高达10%。

也就是说，如果选择原来的截肢手术方案，保住马尔科性命的机会比较大，但截肢后，他未来需要借助假肢进行生活，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而如果选择更有挑战性的换骨手术，风险较大，但一旦成功了，马尔科还能用自己的腿继续生活。

这并不是一道容易的选择题。

梅伦德斯医生对这两种手术都拥有信心，但他也需要把两种手术的风险告知马尔科的家属，毕竟，选择权在他们的手中。

马尔科的父母一听到有死亡风险，二话不说，迅速做出了截肢的决定。

这让索尼娅感到无法接受：“既然有机会保住他的腿，我们至少应该讨论一下，我相信马尔科自己也会想要抓住这样的机会的！”

“他想要的是活着，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马尔科的母亲蕾娜有些气恼，“如果因为我的鲁莽决定而让他死了，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索尼娅顿时被噎了一下，她转向梅伦德斯医生求助：马尔科的医疗方案，到底应该是由谁来做决定？

梅伦德斯医生看着这三张同样因为关心而焦虑到扭曲的脸庞，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大巴出事的时候，是从婚礼现场回来的路上，还是正开往婚礼现场？”

“正开往婚礼现场……”

“那意味着，你们的婚礼还未完成。”梅伦德斯遗憾地看了索尼娅一眼，“你还没有正式成为马尔科的妻子，所以这就意味着马尔科的父母才是最近的亲属，决定权在他们。”

索尼娅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截肢手术开始前，她找到了律师，请求支援。事发突然，法庭派出辛格法官来到马尔科的病房，现场听取双方的辩词和医生的意见，为昏迷的当事人马尔科做出最适合他的手术选择。伤腿就像是一颗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炸弹，他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

索尼娅的未来婆婆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很有怨言，她觉得儿子的生命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让他活着就是最好的选择。索尼娅当然也希望马尔科活着，但在她的眼里，马尔科是一个喜欢攀岩、深潜、蹦极的男人，这些爱好是他的第二生命，如果有机会挽回他的腿，他一定愿意去做这样的尝试，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听到这里，马尔科的父亲诚恳地打断了索尼娅的话，他看着未来儿媳的眼睛，动容地说：“他最想要的，是和你共度余生，生儿育女。就算将来需要用假肢生活，你们也可以很幸福。毕竟，他还很年轻，也很坚强，你们可以一起度过难关啊。”

索尼娅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刚开口想叙述自己和马尔科是如何相识的，就又被婆婆打断了，婆婆不想听她再提两个人是因为极限运动而认识的这些废话，在她看来，那只是年轻人的爱好而已，和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不，我们相遇的地方，是戒酒中心。你的儿子，是个瘾君子。”

索尼娅开口了。

昏迷中的马尔科

原来马尔科的生活，并不是父母眼中看到的那么完美。

相反，他一度酗酒如命，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正是在戒酒中心的漫长日子里，两个年轻人彼此长谈，才渐渐产生了爱情。索尼娅知道，极限运动是马尔科的救赎，是他将自己对酒精的沉迷所转移的对象。马尔科找到了极限运动，才知道什么让自己快乐，才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清醒。他并没有那么坚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弱点。而这些，马尔科的父母从未了解过。

所以索尼娅才坚持想给马尔科争取到更换股骨手术的机会，因为她了解自己的未婚夫，她担心马尔科失去自己的一条腿后，很有可能会消极颓废，重新投回酗酒的怀抱。

“马尔科出轨了。”被这个事实所震惊，马尔科的妈妈突兀地开口了。

索尼娅难以置信地看向马尔科的父亲，他也无奈地点了点头。一个月前，筹办婚礼的压力让马尔科喘不过气来，他心烦意乱，一时冲动，找了自己的前女友。马尔科的父母都知道这件事，也一直瞒着索尼娅，因为马尔科只出轨了那么一次，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最爱的人还是索尼娅。

“你没有那么了解他，或许我们也不了解……但我们是他的父母，而你还不是他的妻子。”马尔科的母亲哀痛地说道。

这句话对索尼娅来说太戳心了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肖恩医生发现马尔科的脚趾变了颜色。

这意味着脚趾的血液供应发生障碍，必须立刻送往手术室了。

到底是截肢？还是重建股骨？

看到这里，不知道你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剧中的梅伦德斯医生，在和自己的女友探讨这个问题时，也遭遇了一次考验。他认为，世界上有很多最终选择分开的夫妻，却没有多少愿意放弃自己孩子的父母。在这样的问题面前，梅伦德斯的女友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们彼此之间的爱和信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牢固。

恋人和父母，在生死关头，谁才是你更信任的人？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似乎从未想过这样的困境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良医》的故事发生在美国，美国的医疗体系中，有一个“医疗决策委托人（healthy proxy）”的角色，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在特殊的情况下（比如昏迷不醒）无法为自己做出医疗的决定，那么这个委托人就可以代替你做出选择。

在马尔科的故事里，梅伦德斯医生首先询问的就是马尔科是否指定过委托人，得知他并没有做过这样的准备时，梅伦德斯才进一步确认了几位家属的情况。

在我国，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也有相关的医疗法规。

《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三十三条里提到：医疗机构施行手术、特殊检查或者特殊治疗时，必须征得患者同意，并应当取得其家属或者关系人同意并签字；无法取得患者意见时，应当取得家属或者关系人同意并签字；无法取得患者意见又无家属或者关系人在场，或者遇到其他特殊情况时，经治医师应当提出医疗处置方案，在取得医疗机构负责人或者被授权负责人员的批准后实施。

正常情况下，患者本人的意识清醒，是优先本人签字的。

但如果《良医》里的剧情发生，患者本人已经不省人事，那医院就会要求亲属进行签字，签字的默认优先顺序是：配偶——成年子女——父母。如果马尔科和索尼娅还没领证的话，马尔科的父母有签字权，如果两人已经领证的话，就由索尼娅来签字。

那么有人说了，如果在紧急情况下，患者的家属都不在身边呢？谁来签字决定治疗方案？

这也分情况，如果是朋友送来的急诊，那么送诊的朋友联系患者家属确认后也可以代为签字；如果是警察送来的急诊，找不到亲人的，就由警察签字；如果是其他群众送来的急诊，必须手术的情况下，就由医院的相关医生进行签字。这里的签字，一般指的是手术知情同意书或病危通知书，签字的时候也需要注明签字人和患者之间的关系。

马尔科的手术必须马上开始

在现实中，签字意味着对手术风险的知悉。

但手术的风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们经常会在电视剧里看到孕妇难产，会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选择，在现实中，几乎没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医生在手术前请孕妇签字，都会告知所有手术中可能存在的风险，而一旦手术开始，医生只能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判断。

手术的风险千变万化，有时候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根据现有的情况做出唯一的选择，如果发生了风险，优先保住的是产妇的生命，但如果产妇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孩子还有机会存活，那当然是救助孩子。

就像是索尼娅说的一样，在手术前还有选择的机会，是一种幸运。

马尔科的父母爱他，宁可失去一条腿，也要尽可能确保他的生命安全；他的未婚妻爱他，是想要抓住唯一的机会，保住他未来生活的希望。

在紧迫的时间压力下，辛格法官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在父母眼中他是孩子，但在索尼娅心中他是成年人——所以，请进行更换股骨的手术吧。”

好在，《良医》的故事里，马尔科的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

当他醒来挪动脚趾的时候，深爱他的父母和索尼娅一起陪伴在他的身边，喜极而泣。

这大概是电视剧所能留给我们的Happy ending了。

那么，你对自己有没有未雨绸缪过呢？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有人为你做出医疗选择，你希望那个人是谁？你认为父母一定比配偶更爱自己的孩子吗？在更安全地保住生命，和冒一定风险保住生活质量之中，你会如何取舍？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

主稿人：包包；编辑：鲁鲁修；顾问：碧碧、jojo；质检：笑言；排版：CC

参考资料&图片来源：《良医（The Good Do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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