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诗经——清人

文月婷轩 出镜乖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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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风——郑风——清人

清人在彭，驷介旁旁。二矛重英，河上乎翱翔。

清人在消，驷介麃麃。二矛重乔，河上乎逍遥。

清人在轴，驷介陶陶。左旋右抽，中军作好。

清人：指郑国大臣高克带领的清邑的士兵。

清，郑国之邑，一说卫国邑名，在今河南省中牟县西。

彭：郑国地名，在黄河边上。

驷（sì）介：一车驾四匹披甲的马。介：甲。

旁旁：同“彭彭”，马强壮有力貌。一说行走、奔跑貌。

二矛：酋矛、夷矛，插在车子两边。

重（chóng）英：以朱羽为矛饰，二矛树车上，遥遥相对，重叠相见。重，重叠。英，矛上的缨饰。

翱（áo）翔：游戏之貌。

消：黄河边上的郑国地名。

镳（biāo）镳：英勇威武貌。

乔：借为“鷮（jiāo）”，长尾野鸡，此指矛上装饰的鷮羽毛。

逍遥：闲散无事，驾着战车游逛。

轴：黄河边上的郑国地名。

陶陶：和乐貌。一说马疾驰之貌。

左旋右抽：御者在车左，执辔御马；勇士在车右，执兵击刺。旋，转车。抽，拔刀。

中军：即“军中”。一说指古三军之中军主帅。

作好：容好，与“翱翔”“逍遥”一样也是连绵词，指武艺高强。一说做好表面工作，指装样子，不是真要抗拒敌人。

清邑军队驻在彭，驷马披甲真威风。两矛装饰重缨络，黄河边上似闲庭。清邑军队驻在消，驷马披甲威又骄。两矛装饰野鸡毛，黄河边上自逍遥。清邑军队驻在轴，驷马披甲任疾跑。左转身子右拔刀，军中好像准备好。

清人一诗，很短，仅有五十个字，可是却让学者们各执一说，只是为所述背景有些诡异，难以理解其中原因。

先介绍一下背景：据《春秋·鲁闵公二年》记载：“冬，十有二月，狄入卫，郑弃其师。”《左传》云：”郑人恶高克，使帅师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师溃而归，高克奔陈。郑人为之赋《清人》。”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此诗记录的是：公元前660年，狄人侵入卫国，郑文公派高克去黄河一带驻守，以防敌人入侵。时间久了，郑文公仍然没有将高克的军队召回，高克的军队也渐渐军心涣散，最终军队解散，高克也逃到陈国去了。

背景大约就是这样，问题是这段描述很是诡异，那么我们后边再说，我们先看诗意。

清人在彭，驷介旁旁。二矛重英，河上乎翱翔。

清人，指清邑的人。彭，是另一地，清邑的人守在彭地。

二矛：酋矛、夷矛，插在车子两边。重英，指的是矛的装饰物。

河指黄河。

翱翔，这里值得注意，翱翔两字是正面意义还是反面意义，正面指军容很好，说明为将者训练有素，方能指挥军队如臂使指。而另一个意思是军队在河边无仗可打，而自由散漫，形容军纪很差。两个意思相差甚远，却不知从何解释。

第二章与首章相同。重点还是结尾两字，逍遥。一解为将者可以指挥军队举重若轻，方能逍遥。而另一说是为军者军纪涣散，军不成军，阵不成阵，逍遥自在。

第三章，重点是中军作好的意思。中军，一说是将，一说是军队。作好，一指指挥得当，军容整洁，一指作秀。

其实，文中之意解释众多，而我不能择其一，所以有些难。

一说，本文为刺郑文公之作。在抵御外敌之时，郑文公因讨厌高克反而派他带领清邑士兵去河边驻防的决策是完全错误的。一国之主，不重国体之大事，而以个人喜恶而决策，这不是为君之道，也不是以国为本的礼数，所以，大多认为本诗为刺卫庄公之作。

另一说是刺高克之作。这段说起来有些复杂，高克是谁？先从头说起：

郑庄公的堂弟，因是郑桓公的孙子，其家族在郑国被封为高氏，本名为高渠弥，子都是字号。其后代子孙为郑国高氏。高渠弥在郑国可谓恶贯满盈之人，因他暗箭杀害了颍考叔，颍考叔是品行纯良的人，以孝感动郑庄公恢复母子亲情，又英勇善战，如此一个郑国栋梁死于小人之手，郑国上下无不惋惜。后高渠弥杀害了郑庄公引以为豪的儿子郑昭公，改写了郑国发展命运。而高克是高渠弥之子，在这个大背景下，郑庄公弃高氏，国人作诗刺高氏，也是有理可说的。

还有一种解释，全网我只看到一个这样的说法。说全诗都是在正面歌颂高克的军容，从而说郑文公的不智，当时正是锹人攻卫之时，于此关键之时弃国之军队，实在是不智之举，郑国国力也因此而走向灭亡的深渊。高克可以将军队治理得如此之好，却最终没有起兵伐郑，而是最后溃败，走于陈。也是说明高克本身也是一件爱国之臣，不能以父的过错而否定儿子的成功，从另一方面说明郑文公有失君主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