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花开香满地

初春的花,姹紫嫣红,群芳斗妍,真切、怡淡。仿佛又一夜苦雨,徒留花落成泥的殇情,往日的热情张扬来去匆匆,痕迹荡然。

  "门前桃李都飞尽,又见春光到楝花"。 立夏将至的最后一种花一一楝花,开在农家的企盼里。那树下的时光,也许无人记得太凊,但它没有永远消失,仍然在梦中流淌。

蓦然发现,故乡的根仍然是那飘着苦楝花的老家,油然愈发怀念那走失在暮春里的时光和失散在岁月里"苦恋"的芬芳。

苦楝花开香满地

岁月更叠季节流转,”谷雨麦挑旗,立夏麦穗齐,小满见三新"。那是花信风依次吹过的"青黄不接",却又孕育着丰收的希望。

印记清晰的是汗水洒过的足迹,耀眼的流星是过往的风景。记忆深处时时映出的还是老母亲用苦楝叶覆盖着炸好的"油条",在忙里偷闲去看姥姥那一幕的孝心,平平常常恒久的温暖,让亲情与孝心在生活中洋溢。也许经历过岁月的沉淀和磨难的一代人,方能读懂苦楝花的味道:”苦恋"。它是我们童年的回忆,是人生的写照,苦楝花的香不是那种馥郁芬芳,而是香中带苦,苦中有香。‘

苦楝花开香满地

燎麦

  燎一把青麦,也觉醉香。时代塑造了童年的快乐时光,即使是墨客大儒复活,亦难描绘出那动人的画卷,但绝对是童年呈现的曼妙,在脑海里播放的天籁之音,闻着泥土的清香,徜徉在广袤田园里的辉煌。

  南来的熏风又把麦儿吹黄,又是一年麦收季,攒足了劲儿的庄稼人,备齐了杈、笆、扫帚、扬场掀,把陈归的老镰磨得锋刃透出寒光。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汗水浸湿了草帽,镰把磨破了手掌,一把一把弓背屈腰,从田地的这头到那头。"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男女老少齐上阵,壮劳力收割,孩子们做后勤,焦麦炸豆时”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时间把经历慢慢带走,然而那一张张风景却永载着童年的乡愁,”谁知盘中餐,粒粒背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力困筋乏的感同身受。传统的劳作,指望不上机械化的操控,那一代人勤能补拙,肩挑背扛,拉着平车还要把成梱的麦个儿搬腾到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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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麦

  打场是个啰嗦复杂的活儿,那时没有脱粒机,更没有收割机,靠着牲畜拉着石滚,头顶炎炎似火的太阳,转呀转呀,谁也数不清三八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三,你可别小看那个转圈圈,他可不是画了个大圆,在那里无尽头的乱转,其实他是一个大圆的复式圈,一环紧扣一环在那里衔接碾压,直到浮层麦杆成了麦秸为止,就要起一层,那时长辈们叫起麦秸。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起薄了窝工,起厚了又把带穗的麦刮出来麦碾不净,传统的农活既神密又"简单",只要用心不怕苦,就真应了上辈的话:”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农家的娃在磨练中功到自然成。比如扬场,在长辈们亲手传授下,领略着会扬一条线,不会扬则是一大片,插锨顺一边,有风糠飞籽下旋,无风甩锨飘飘然,糠前籽后分两边。随着时代的发展,脱粒机顺势而生,几家合伙打罢你的我上场,大大缩短了还仓的进程。生产力在激情的奋斗中逐步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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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麦打场

儿時的麦场,是大人的战场,孩子们的欢乐场,如果说现在的孩子有乐趣地蹦蹦床,那时的麦草垛就是童年天然的蹦迪。是乡村丰收后一道风景。那里没有喧嚣和浮躁,到处充满了劳动的欢笑,和泥土绽放出幽幽的芬芳、闻不尽的麦香。

  几十年过去了,祖国在发展,家乡大变化,让人揪心的传统收麦已被尘封,收麦不再让人们着急,麦前只要浇水管理妥当,顺着预留好的复种间隙适时播种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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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种

  等待我们的是那精湛的农机手,娴熟地驾驶着收割机开进麦田,分分钟钟都能解决麦收的愿望,终将实现。

苦楝花开香满地

  一盏清茶,慢煮岁月,弯弯的一把镰刀,荡漾着满满的回忆。从肩扛到车拉的传统农作记忆和石滚碾压的打场场景,发展到脱粒机的诞生,联合收割的辉煌,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中。

苦楝花开香满地

家乡的麦田

  每一种农具都嵌印着历史的传承,每一样庄稼都展示着它的绰约,每道农活都浸透着汗水,如诗如画传承着永不消失的乡愁。

楝花凋谢时带走了春天,“尽将技上色,并作石榴红"。家乡真好,火红的五月来日可期……

苦楝花开香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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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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