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青春日记358：中秋寿辰岳父有福 成都大学姗姗来迟

358、中秋寿辰岳父有福 成都大学姗姗来迟

9月10日 中秋节 星期一 晴转雨

上午9点半到12点半，颠簸在酉龚公路上。到龚滩给黄叔叔贺生（五十一寿辰），并送P。

客人盈门。白明亮、白光茂、蒋茂、谢小波等同学萍水相逢，竟成座上宾。觥筹交错，贺声四起，热闹非凡，把平常空荡荡的大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听黄叔叔转告，当我离开酉阳不久，县招办通知我家里了，我录了成都大学。父亲来电话告知。我真担心不是真的。

晚11点记于龚滩乌江边

9月11日 星期二 雨

没有哪一个中秋节我能够真正地赏过一回月。昨夜又是如此。雨象抽不断的丝一样，不停地下呀下，心里的好多情感被这下不断的雨给冲破了。我逗趣说，象今天这个天气，正是考验客人的意志坚定与否的好机会，三心二意的食客是不会冒雨远来的。

昨夜，我们是最后一桌席。因为是主人嘛。第一席就让我坐，我不去。陪客聊天。没有把我当客人对待，对我是一种莫大的慰藉。与我同桌的除了黄叔叔、罗孃孃和各位姐妹及大香妈外，还有硬被拉上去的蒋茂、谢小波和白光茂。

我因为喝了两三碗康乐汽酒，有些飘飘然，就不大讲话，也不大有精神。这是遗传因子在起作用——我爸爸是一个酒后无言的人，与那些借酒发狂的正好相反。差点引起误会，P还以为我心情不好。

现在让我以一个“作家”的感觉能力来描述和解剖昨天的部分食客。

第一个打破里面房间寂静的，是不速之客陈*华和他的同事冉*生。前者是汽车联合站的红人，安全股长。后者在车站工会工作。他们的性格刚好相反：前者是一个口若悬河的“农村人”——他以农村人自居，后者自称为“背八千斤的角色”，像一位恬静羞涩的少女。还是在第一批客人到场后，我才进入了话场，与陈交言。他是幺爷的“老战友”，胜利水库建设时期的创业者。三十五岁了，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因为他乐观，他还不抽烟，并且向在坐的各位宣传说，新近的科学研究证明，香烟内的毒素除了尼古丁外又发现了一种**射线……这个滔滔不绝的话匣子，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好像没有什么不能成为他的话题一样。他成了酒席上众目睽睽的角色。饭后我送他们上船，他还打着赤脚。

冉*生的话不多，还是后来蒋茂、白光茂等谈天时，他才讲了几句。他显然是对社会有点深刻认识的人，说，政治风云变幻莫测，人不可当时代弄潮儿。在饭前的两三个小时扯谈的过程中，他始终在屋角的藤椅里蜷曲着，手上捧着一本《译海》杂志，专注得很。要不是过一段时间又翻一页这个动作能够证明他确实在阅读，我真以为他没有看进去——在那样谈笑风生的场合看书，确实要点硬功夫。他像一尊瓦灰色的雕像：脸庞是标准的东方美男子脸型，一头黑黝黝的微卷的头发，五官安放在脸上的位置恰到好处，令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可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