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来上海的日子里,父亲走了,我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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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次来上海的日子里,父亲走了,我痛心疾首

在第三次来上海的日子里,父亲走了,我痛心疾首

作家简介


紫藤晴儿,本名张楠。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参加首届齐鲁诗会,参加中国网络诗人第二届高研班,参加山东省第十七届(诗人)青年作家高研班。发表作品《诗刊》《星星诗刊》《草堂》《扬子江诗刊》《山东文学》《百家评论》《延河》《诗选刊》《诗歌月刊》《绿风诗刊》《唐山文学》《山东诗人》《长河》《中国诗歌》等。著有诗集《返回镜中》。



在第三次来上海的日子里,父亲走了,我痛心疾首

上海

文/紫藤晴儿



  远方有了雪,透过的洁白,你又会想起那些遥远的事物。不知道我要写点什么,去迎接一个冬天的到来。找不到命题的时候,我想起一个地名。上海。好像不是因为别的,只因我去过三次。旅行或是学习,像是它经过我的命运,暗合了一些悲欢。我想在冬天之前写下来。让它也可以雪花一样的飘起来。茫茫大雪,每一行字好像都是一行行深浅不一的脚印了。  

上海曾经对我来说极为陌生,但不影响我对它的向往。我的父亲在一个秋天因教委主办的一次旅行,他去过那里一次。并在上海滩上拍了一些很好看的照片。东方明珠像竖起一个神秘的天空。照片中父亲穿着乳白色的卡壳,东方明珠将他衬托得更加年轻。看起来他好像也是那个大城市的一员。一个人融入了风景,你不能说这里不可以成为他的故乡的。我只是很小的时候没有这般的去辨识度。只是觉得那里真的很繁华。父亲去过了,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去过。或许我很难有机会去。父亲给我讲想到东方明珠上面需要花钱的,他们的领导没有带他们上去。这个好像父亲觉得很遗憾,可能那里会有他更想看的高处。一切的神秘之物都是因为不曾去过。或是不曾抵达。父亲的这张照片一直放在相框中,你没有发觉那张照片什么时候就退色了,没有当初的鲜艳。父亲还是笑得憨厚又很知足很幸福的样子。上海当然它在我很小的心灵之中就留下了许多的憧憬,喧闹和光芒通过电视看到的依然像一个神秘之境。闪烁着的每一个光点都可以将我带走,我好想去。但又不知怎么去,如何去。  

只是一个梦一样的寄托,我也不曾刻意非要去过。没有理由的时候它依然就是一个梦。光阴的沙漏好像什么都会在变化,父亲慢慢地变老了,他到了退休的年龄就退休在家。完全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成为了一个庄稼人。每天忙活着劳动他似乎都忘记了他手中握着的粉笔,曾掉下多少灰白的灰尘,他也忘记了他去过那个魔都上海。他也不曾再会为什么事很兴奋了。现在想起来我会觉得愧疚很多。应该带他再来一次,看一看上海滩的水比其那时又流走了多远了,江上的轮渡是不是还是先前看到的那一艘呢。空中飞过的水鸟会不是还是照片上的同一只呢。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一个人独自去了上海。那是去读中国作协举办的网络诗人第二届高研班,也许因为我一直想去,也许上苍也知晓了我的想法,反正我觉得我爱的事物一定会眷顾于我的。那是16年的9月份。北方的原野开始有些干涸了,庄稼也开始了成熟,原野上会有无数类同父亲的人也在弯腰干活。好像我就是要逃出我的北方,去拥抱那个大上海。一个在北方生活久的我也不知道上海到底能不能适应,我还在火车上猜想上海话能否听得懂。还有我的同学都是什么样子的。大多数的同学在网上都读过作品,想来相处起来也会容易的多了。火车上微信联系了一些同学在哪个地方汇合。到达上海时,已经是黄昏了,上海比北方显然要热一些,空气中好像有着一股热浪。为此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因为我也有一颗沸腾的心。下了火车站又转地铁,现在我忘记了几号线了,反正同学在那等我。他是我的组长。他为人热情非要帮我提着皮箱,又帮我买好了地铁票,那时我应该也不会买,不知道怎么买。我们一同上了地铁。要站着扶着把手。车动起来,整个人必须站稳。这时的上海我还没有看清它的面容,也不知道它的大概。夜幕下我们来到了延长路,这个我一定记得很清楚。来到了上海大学。夜色之中我看到许多香樟树,也还能看清它们油亮的叶子。我也曾在湖南长沙折过几片香樟树叶,不知为何我对南方极为的青睐,那怕它们的一草一木。来到宾馆发现同学们和老师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开始准备吃饭了。忘记说了多少的话,只记得我还是会有一丝的羞涩,好像是对于上海,也好像是对于大家。只是很快就会熟悉起来。  

我的房间在2楼,树正好高过了玻璃,香樟树叶在灯影中摇摆着,静动之中,你会觉得这是诗。我会趴在窗上看每一棵树的样子,它们在黑夜中的轮廓。有时候听着树叶和风声我就睡着了。有时候我和同屋的姐姐会聊天。只是不管怎么样我需要香樟树就在白昼和黑夜中陪伴着我。早晨醒来的时候鸟鸣像一片片纸屑一样扑过来,又象风铃在窗台上发出欢快。我有急出望外的心。赶紧洗潄,去看看上海大学的早晨。沿着校园的路往东走会看到晨练的人,他们都风风火火的,穿着短衣,短袖在跑步。我会慢下来,与每一棵树交谈,想知道它们在这里生长了多久了,还有一些小花,我会低下身子去嗅那些花香。低到尘埃之中的爱好像也是我这样爱这些植物了。慢慢走,不知走了多远,我来到了校园的东门,那里有一片芦苇,恍如为了呈现的一个北方。我确定这是上海的芦苇。它有硕大的绒毛,仿佛能打扫我的许多不快,又能扶起我的一大片的天空。当然那时我似乎没有什么人生的不快。我的父亲在家里劳动,我也不用为他担心什么。在这里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学生。重返校园,我也一定是那个认真的女生了。折了一把芦苇,我想把它带走。把上海大学也带走。芦苇其实也是风干的事物,它不会消减的轻,也不消减的虚无,生活的日常我可以借助于它的很多的柔软。当我回来的时候,也许我的同学刚醒来,他们不知道我悄悄地收留了一些鸟鸣和一些花草。  

接下来要开始上课了,好多的老师都是中国作协的领导,我一定要做一个很乖的学生,听课,记笔记。上海会时常下雨的,有时上课就下着大雨,我们的教室在一楼,雨水敲打着玻璃,不快也不慢,你会觉得上海温润的如一个少女,我们也都是特别幸福的人。窗外还有粉色的木槿花,沉寂其中。我在想,一条路走了多远,我们才走到了一起呢。一场场雨水聚合着我们之间的深情厚谊。  

几天的学习生活大家成为了好朋友了。一起吃饭,也一起散步。有一天同学提议一起去上海滩。我们便一同而行。那还是一个夜晚。上海滩拥挤在人群中。我们是穿过南京路的步行街过来的。一些建筑在电视上先前见过,电影里的恢弘它们都有。我好像慢过了几百年才来到这里。迟到的爱也是爱。为此我想除了今天,我还要自己再多来几次。和同学们一起拍照,对着上海滩说些什么呢?我只是倾听那些流水经过我的身体,涌来的是清澈,还是沧桑,我没有理由去拒绝它的任何一个姿态。轮渡轰鸣着,东方明珠璀璨着它的悠远。但我也在那个时刻没有想起父亲来过这。我只觉得上海滩是我一个人的。无论人群多么的拥挤,它真的就是我的。独自爱着它的一份荣耀。或者我并不贪婪,只是用灵魂和它对语,贴在它的水面上,又飞上了它的夜空。一只夜莺一样的盘旋着。这一次大家算是匆匆而来,背着夜色我们又回到了上海大学。  

第二天我会自己一个人去。我乘坐的是公交车,比地铁要更为捷径。那是我问过了宾馆的保安才去的。一个人似乎也不会有一点的胆怯,对于这个大上海,我想用最短的时间去抓住它的一些什么。还是我什么也抓不着,空无着的对它说出热爱。在公交车上听着那些上海话,你会觉得很好听。说不出来的玄机,又觉得那是一种亲切。一个人去上海滩无非就是多在那些流水中停留一会。滔滔江水,我又能追赶什么呢?站在原地,我就保持着自己。上海滩上的人依然很多,我一个人来到这,也没有人会认识我。好像我也不认识我自己了。上海滩上的峥嵘岁月,我有渺少如沙的身子,只是我努力找到的还是我的热爱在滚烫。钟声四起,好像那是属于历史的声音,又属于现代的声音。而一个小我一定要属于我自己,跟着灵魂行走,我确定我可以为它写一些诗歌了。这样我也来回去过三次上海滩。在这一次学习中,我想更多的熟悉或是记住那些气息。不会被时间遗忘的。  

学习当中最为难忘的是那个中秋,还是在雨中我们穿行到一个环境很好的饭店,大家一起举杯言欢。带着醉意,还是根本没有醉,在上海好像只有是雨天,不喝酒也会醉的。更何况是中秋呢。我们冒着雨又回来了。那天的雨比平日要大许多,几乎能赶上北方的雨了,雨水可以飞溅起水花。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又说又笑的,忘记说了什么了,只记得快乐像那个装满酒杯的酒,一定要喝进身体里,融入血液里。直到现在还会带着醉意。   

那个中秋是在上海度过的,我的父亲和家人在老家度过。第二年我又来到上海,那是来旅行,因为家人来出差我也顺便来旅行。同样我还会去上海大学走一趟,只是我的同学和老师他们也不知道我来,他们也不在这里。还有一些认识的老师没有打扰。我想悄悄地来看看。还会遇到学校的那些猫,眼睛通亮,就像博尔赫斯老虎的眼晴,它有一束光通向了我。只是这里的猫十分的乖巧,听话。你可以抱着它,它柔软的像一个棉球。去的时候是暑假,校园里也没有人,好像那个时刻上海大学属于我的。    

那次旅行上海也同样会下着小雨,这次我偏爱购物了,一上午就在商场里转。买了好多的东西。我想在上海我又能买下多少呢。除去物质我仅有的也就是精神了。偏爱于它的也不能给以它太多什么。带着孩子也会去博物馆,自然馆,科技馆。好多的地方都挤满了人,光排队就要半天。但是你如果想去就一定要有耐心。它也从不会辜负任何人。只是好多地方还是没有看完。还有体育馆据说也很好。太多的好只能让它成为一个念想。有空还会再来的。  

第三次去上海那是去领一个诗歌奖。只是这次我同以前的心情绝然不同。我的父亲他在那个夏天如同消失了一样。照片上的他活在了照片中。碎了的心我在那个夏天哭了三个月。无力挣扎的时候,我只有哭。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时候我学着不哭了,也许因为上海它给我带来的好消息,还是因为在上海能找到我的父亲呢,滔滔的江水,它像对我说着什么呢。父亲曾就在对岸的东方明珠站着照相。他的脚步被雨水冲洗了许多遍了。我知道我在哪都找不到他,上海也是。而对上海我允许它能看到我的疼处。这一次时间好快,两天的时间就要回去。上海除了上海滩哪里我也没有去。这样就回来了。在那里也认识了一些新的诗友和老师。上海似乎真的是我命运之中的福祉,也不止一次在上海获奖。那次也是下雨了,上海滩朦胧在雨幕之中,我的眼泪忍住没有掉下来。或许是因为感动,或许因为羞愧,没有带父亲再来看看。看不到他的时候,他依然是那个年轻的他。照片中的那个他。来过上海的那个他。  

写到了午夜,我想上海的灯火依然阑珊,我又好像一个孤独的人,抱着一个午夜的孤独,需要一个偌大的城市去接纳着我。迷路的我。清醒的我。沉醉的我。或许我为此会失眠一整夜了。我也可以失眠到上海它又重新鸣叫着鸟鸣,它也会扑棱着翅膀从一个枝头飞向另一个枝头,替我唱着什么,也替我爱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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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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