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 那缕熟悉的香味

这两天，在乡亲群里陆续见到群友晒粽子，他们也在讨论着粽子的做法和味道。我也会偷偷地看一下晒出来的粽子，同时浏览一下他们的交流。那缕熟悉的香味，仿佛跃然纸上，洋溢着粽子特有的那一缕缕香气，我的喉咙似乎正在馋涎欲滴般咯咯作响。曾经的记忆也就随着这轻微的响声荡漾起来。曾经的一幕幕伴着一抹悄然的叹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令我无比憧憬的同时，更多的是带着一丝丝酸楚的眷恋，忆起那些曾经快乐的幸福时光。

其实，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吃过饱含乡味的粽子了，只是那缕永远无法忘记的味道，蓬年过节都会悄然萦绕在我的鼻腔间，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强烈地撞击我深藏着的那一部分忆念。宛若夜间天空飘浮的那一朵朵白云，在浩瀚的苍穹里随风飘摇，却不知飘向何方，那般苦涩的滋味，也许只有云知道。其实，我也知道那般的味道是怎样的苦涩，只是在没处表露的时候，让它深深地、深深地压在心湖的最底处。

母亲健在并能劳作的时候，我从来不缺充满那缕乡味的粽子，即使远在他乡工作，也总是能吃上母亲包的粽子，那一缕缕熟悉的香味，带着母亲对孩子满满的的爱，总是令我心情舒畅而欣然陶醉。我的母亲，是乡下包粽子的高手，记忆中很多乡亲都会向母亲请教包粽子的手艺。说起母亲的手艺，何止包粽子是高手呢，其它，比如煮大锅饭，调理豆腐等等，只要是农村活，我的母亲都是高手啊！所以，在那些本来就是比较贫穷的年代，逢年过节，甚至办其他喜事的时候，我都能如愿以偿地吃上香喷喷的粽子，醉美于那缕理所当然地属于我的熟悉香味。

记忆中母亲都很忙，每次计划包粽子，母亲都会先割些胶古回来晒一两天，晒过之后，用一块布压着胶古前后来回移动几次，就将叶片上众多的刺儿去掉了。然后再裁成两种类型，一种是剪掉叶片的前后，留出长约70公分的中间一段，另一种是将胶古片开成宽约一公分的长条状，然后一齐放在锅里加水煮软。第二道工序就是把磨好的绿豆心用水漂去外壳，泡过水的糯米淘起晾干，煮过水的胶鼓也捞起洗净。开始包粽子的时候，我就坐或站在母亲的旁边，看着母亲把那些糯米一拔一拔地喂入卷成角的胶古里面，中间再放适量绿豆心和一块沾有香料的肥猪肉，然后再摆弄一下胶古并捆紧一圈胶古带，这样，一只长着四个角的粽子就算包好了。

包好的粽子，一般都是放在大锅里加水煮的，水至少要将粽子浸泡住，然后盖上锅盖，再在盖子与锅之间的缝隙绕上一圈布条，这布条应该是起密封作用，以便节约柴火与时间。煮粽子的时候，基本都是用木柴，大约煮上几个小时之后，粽子的香气就开始随着冒出的水蒸气慢慢扩散，逗得我馋涎欲滴，期待着母亲快快将粽子起锅。不过，光自己急也没用，粽子的糯米煮得越透越烂越好，致以什么时候才能起锅，母亲自然心中有数。当粽子起锅之后，就急不及期地先拿上一条，将缠绕的胶古剥掉，然后将粽子放在碗里，趁着热腾腾的香气袅袅升起的时候就开始吃了。

可惜的是，看母亲包粽子和吃母亲包的粽子，于十几年前已经成了永恒的记忆。自从母亲年迈不能再包粽子之后，那缕最为熟悉的香味，也就离我渐行渐远了。尽管逢年过节我都在梦寝以求，也只可强忍馋涎欲滴的口水，在淡淡的月色下凭栏凝望，凝望那苍穹里的天堂，静静地独自怀念我深爱着的母亲。

2021.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