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感慨
■泾芮
大过年的,我却病着。
正月初六,几个文友小聚,酒憨之际,我给朱珠打电话,想想他回山东老家也有十多天了,却一直没有消息。
那时,他已在车上,确切地说,是返往银川的车上,我说,这么早啊,他说,初八上班呢,也难怪。
寒暄之际,他说,我订婚了,我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原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次,这次,他确切地说,我订婚了。我问他不会是真的吧?他说是真的,我信,一向以来,我和朱珠之间的交往是没有谎言的。
不知怎么的,我心底还是觉得怪怪的,有点不舒服。
去年,我们曾在一起为他想找个媳妇儿苦恼着、想着法子计划着今年开年了如何去大街上或者美女多的地方“挖”一个,而今天,他却订婚了,有点儿突然,没有一点儿预料,回想他回家到现在也就十天时间,他哪来时间去相亲去相互了解去置办订婚的事宜?忽然间,我也回想起当初我自己的婚姻还不是如朱珠这样的匆匆和仓促。
在农村,两个陌生人的婚姻完全是媒人的一手操持和父母的一手包办,婚姻双方只不过是两个人对对方的外表和初次见面的言行满意就行了。那个快啊,让我一直觉得,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
初十那天,我也得启程,小鹿次日上班,我不得不离开年迈的父母和温馨的家、故乡的年。
晚上的时候,父亲打来电话,说一个堂侄要订婚,堂哥要我回来,我说我刚来银川怎么能回去啊?
闲聊中,父亲说,堂侄这次订的女娃彩礼要了八万,加上招待亲朋好友、买家什,衣服什么的零碎至少得花十三四万,那一刻,我有点晕,想想我们的农村,曾几何时,娶个媳妇代价这么高啊?
年间,曾经的一个学生和我一起吃饭,席间,他说,他们村上一个伙伴,也是我曾经的学生这次结婚花了十五万,光彩礼差二十块钱就十万,那一刻,我无言以对,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爱情?这样的婚姻完全是一种交易。
和母亲唠起这些感慨,她说,我们那边的农村现在都这样,谁家的彩礼若是低于谁家,这家人会被村人笑话、看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是农民的子女,试想,一个农村家庭,一年除过日常开销,能存多少余钱?十几万,一个女娃娃把彩礼要这么高给了娘家,那么,婚后的日子还过吗?
也忽然前些日子我一个同学结婚,她还算好点,自由恋爱,过年时,她带男朋友回家,父母生硬要八万块钱彩礼,一来男的没有那么多钱,二来男孩的老家根本没有这种习气,碍于感情,男孩答应给我同学的父母出三万五的彩礼,可同学的父母死活不同意,订婚那天, 母亲当着男孩的面把同学打了一巴掌,还说,今天走出去,以后就和同学断绝关系,那一刻,我的心底好酸,为我的同学,也为同学的父母、更为我们那边农村的婚姻。
静下心,我知道这些无形的东西,比如婚姻的速度、比如彩礼,既不是朱珠的错,也不是我侄子和同学父母的错,而是一种环境地域下的生活和习俗、一种封闭和迂腐。
页面更新:2024-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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