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罗翔的刑法相声,还有人把文学课上成了脱口秀

2020年由于疫情的缘故开启了全民网课时代,在这个特殊时期,也出现了一批「网红老师」,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罗翔

虽说罗翔的课程主要面向参加司法考试的考生,却因为把刑事案例当段子讲,并以张三为主角编出各种奇葩案例,考验学生的运用能力而受到广大网友的喜爱。

除了罗翔的刑法相声,还有人把文学课上成了脱口秀

一度火爆到刷新B站最快涨粉速度的记录,谁也没想到一个刑法老师不出一年便拿到了“饭圈偶像“般的顶级流量。

优秀教师走红网络是件好事,让大家沉寂已久的求知和探索欲瞬间勾起持续上头,使出了追剧的劲头在B站追公开课,发现宝藏老师还真不少,比如被誉为“大V素材库”的杨宁老师。

除了罗翔的刑法相声,还有人把文学课上成了脱口秀

虽然杨宁老师的文学理论课播放量破了百万,但还没到出圈的程度,真正让他走红的其实是话题,之前提过的热搜“你是否只看到一只鸡”就是出自他的课堂,最近杨宁老师再次登上热搜,话题却落在了自己身上。

学中文有什么用?

中文系学生经常会被这样问,但是很难找到一个完美应对的回答。

因为,被认为没用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挣钱”,这和去年因为考古系登上热搜的钟芳蓉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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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芳蓉是来自湖南耒阳的留守女孩(冷知识:和罗翔是老乡),去年她以676分的优异成绩考上北大,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 “考古系”,瞬间引发广大网友的热议,有人说考古专业太冷门,也有人说农村孩子应该选择好就业、能赚钱的专业,劝阻之声不绝于耳。

但钟芳蓉坚定地回应:就是喜欢,就是爱。

也正因为态度坚定,她收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比如收到樊锦诗先生的来信和以及他的著作《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山西省考古研究院等 9 家考古所、博物馆以及北京大学相继为她发声,鼓励她笃定信念,勇敢追梦,还送出豪华考古大礼包,里面包含珍贵的考古书籍和文创产品。

钟芳蓉是幸运的,但是不可能每个选择冷门专业的学生都成为钟芳蓉,因为如果按照个标准,那“不挣钱的无用专业”就太多了,难道每个学生选专业都上一次热搜吗?

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学科偏见”上。

01

什么是学科偏见?

对中文系学生来说,这个问题一定不陌生,其实范围还可以再扩大,文史哲,体美音都可以算在内,肉眼可见的学科偏见。

豆瓣甚至有个关于学科偏见的话题,其中文史哲占了一大半,日常被质疑,还得背上一口“死记硬背谁不会”的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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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偏见就是简单粗暴地一分为二,认为理科有用,文科无用,主要体现在就业上。

比如学计算机、软件工程、化工、生物工程、金融等理科专业都被认为薪资更高,待遇更好。

而中文、历史、哲学、新闻、政治等文科学科则被认为是万金油,承包各个行业的行政和编辑岗,门槛低薪资低淘汰率高,想要收入有保障必须加入公考大军一举进入体制内——还是承包行政和编辑岗,工作是稳定了,收入也跟着稳定了。

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理科也有不好就业的专业,文科生也有自主创业做自媒体发家的,所以它不是定律,只是被大多数人认可也真实存在的“偏见”。

偏见的背后是一套扁平化的标准:变现能力差的就是没有用的学科。

这也是问题的根本原因,提出问题的人已经预设了“学中文没有用”,也预设了“没用=不赚钱“,制定了标准又限制了答案,杨宁老师认为对于这种问题,不用回答,直接反问“什么是有用的?”对方大概率不好意思回答赚钱才是有用。

02

不赚钱的学科就没用吗?

有个成语叫“君子不器”,用来形容这些不赚钱的学科很合适,“学以致用”不能用商业价值来衡量,如果按照这个标准学界要倒下一大片,谁能拍着胸脯说:我学的东西能致富?

学习是小树苗长大的过程,有没有用取决于有没有学到,而不是能不能赚钱,赚钱是另外一种能力,就算两个人学识相同,但变现能力不同,收入就会有差异,可能差得还不小,所以用赚钱多少来衡量学科价值显然是张冠李戴。

当人们把学科知识和挣钱能力混为一谈的时候,更是忽略了学科背后的隐性价值。时至今日,那些不能致富的学科依然受到很多学生的青睐,证明了知识的无穷魅力,他们常以自嘲聊慰:你可以说我穷,但不能说我学的东西没有用。

不得不承认,如今拜金主义甚嚣尘上,而文学、艺术、历史等人文学科是无法满足物质追求的,乃至要用隐性来形容它们的价值。

但实际上开设这些学科就是为了开阔视野、明晰事理、培养人文精神的,它给学生带来的影响不是直观地提升现有的生活水平,而是如杨宁老师所说的“延迟满足”。

除了罗翔的刑法相声,还有人把文学课上成了脱口秀

延迟满足表现在对人生境界的提升,是为自己所思所想、所悟所感发自内心的快乐,而这种快乐没有体验过的人想象不到。

精神和物质的满足从来都不是相对的,但是会互相影响,沉浸于物质满足的人会逐渐丧失精神追求,执著于精神追求的人又会活得很拧巴,两相结合才会体验到更丰富的乐趣。

庆幸的是,这条热搜之下并没有一边倒地抨击其中任何一方,而是给予了广大文科生一个正名的机会,在评论区有几千名文科生表达他们对所学专业的热爱,还有虽然不是中文系,却被其魅力深深感染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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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罗翔的刑法相声,还有人把文学课上成了脱口秀

03

科技发展离不开精神文明

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陈嘉映先生在《走出唯一真理观》书中说,1977年恢复高考之后有过一段“文化热”,人们对知识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他也是那时考入北京大学随后赴美深造,等到1993年留学归国时,文科衰落到了底点,很多人都散到商界去了,哲学、历史、考古等人文学科成了冷板凳,在沮丧时刻他被依然坚守在研究阵线的老师们感动了。

他想中国有这么多人,即便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还是会有好多人热心哲学的。

面对现实及利益的抉择,有人离去有人留下很正常,尤其是在那样一个淘金年代,它带来的影响与恢复高考掀起的热浪本质上无异。

陈嘉映一生经历了很多次社会变革,对此他选择保持清醒:

“天下滔滔,时局动乱,但自己要沉得住气,不能不断兴奋,荒疏了自己的学业。每一场运动就像一场浪潮,把很多人卷进来,往往,浪潮退去,满地不过一些瓦砾而已。”

如今,社会变革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密不可分,所以文科又常被提出来做比较,甚至学界内部也存在鄙视链,文科依然处在底端,很多人认为相比于“理工科”的不断成功,文科则一直在交白卷,这成为定义“文科无用”的根本原因。

除了罗翔的刑法相声,还有人把文学课上成了脱口秀

在以上描述中,理工科变成了拳头学科,因为它挑起了“社会发展进步”的大梁,而认为自己高于文科,甚至批判文科无用。

但是,试想一下,如果科学家在成长过程中被灌输了一些极端的价值观,这世界也许就没什么伟大的发明创造,还可能会朝着错误或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例如发动二战的纳粹德国。

再比如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清廷兴办洋务运动大举引进西方科学,但由于没有改变封建制度与思想,还是落得一败涂地。

所以,无论在什么时代,科技的发展都会受到人文的约束。反之亦然,如今科技发展如此迅速,与精神文明愈发开阔息息相关。

更何况用科技成果衡量人文研究的价值本身是不合理的,文科的价值在精神文明领域,难以获得与理工科造飞机潜艇那样的可视化成果,难度却不亚于前者。

就拿现在来说,致富成为主流梦想,这会导致选择“无用文科”的人越来越少,这是我们今天讨论的学科偏见,而我们之所以讨论它,就是因为追逐“致富”以外的梦想渐渐变成了一件遭歧视且可笑的事,这种现象背后是无数的社会问题,比如价值体系单一化等等,都是有待人文学者解决的问题。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嘉映提到的“不断出走”的情况还会继续发生,试想如果只有千万甚至亿万分之一的人关注人类精神文明世界,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最后借用刘擎教授在《西方现代思想40讲》最后一课的最后一句话来结尾:

“人类因为理性而伟大,也因为知道理性的局限而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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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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