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县下乡,想起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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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寒暖不定。宾馆早饭后,坐车沿着迎旭大街一路向东,迎着旭日向蒲县进发。因了公干而扑身一个县,已经记不清这是十几甚至是几十次了。之于全市撤并后的151个乡镇,少说也跑了三分之二,仅是十五年前那一年,就下乡跑了209天。后来下乡少了,但前年事由比较多,到永和的次数居然接近了两位数。当然,路过蒲县就更多了,因为去隰县和大宁也是数十次了,连原是隰州宾馆小服务员,而现在已是当班经理的大美女见了,也是脱口和暖地问声:“你又来了”。笑意一直在,只是淡了些,就像省去了您好,听着“省心”,却距离更近。

有幸结缘蒲县,始于蒲红,浓于蒲伊。前者是党校女同学,成方圆的那种,既活泼开朗,歌声迷人,又孜孜以求,好学上进,不惑好几了还在津门脱产读研。后来才晓得,和她同名的多得能像山药蛋装一筐,甚至好多男同胞也是这个名字。好像她后来把红改为荭,以别于异性。

后者蒲伊,作为尧帝的老师,其形象和圣德,却是这些年才愈加分明起来。就像作为晋文公的母亲,戎子夫人因了后人之酒庄酒业的需要,才更丰满美艳。其实,翻开历史,她的靓丽和韵致从来就不曾褪色,只是人们健忘或偏好罢了。蒲伊难道不也如此么?

孔圣在三皇五帝前都跪拜了,我等一介书生或草木之人,对“名无能命”的尧帝自然是仰视和起敬了。尧天舜日和朗朗乾坤的美好,以及八亿人民尽尧舜的宏愿,早已把尧帝的功德和圣明印记在每一个国人心里。而蒲伊呢?

上世纪末的一个秋天,第一次下乡,目的地是隰县。车过黑龙关,才知道进入了一个叫蒲县的地界,就是那个女同学的家乡。那一刻对蒲字望文生义,感觉就是蒲草和蒲扇,至多联想到了蒲公英,还有它飘逸而诗意的种子。后来几次专门到蒲县,才知道了县名是和尧帝的老师隐居此地有关。蒲伊就这样闯进了心里。再后来才知,蒲伊的隐居地并不在今天的蒲县,而是隰县的蒲谷山。

于是难免揣测,这是一个怎样的老头或怎样的先师呢,竟把尧帝培养教诲成千古圣贤。他一定上知下晓并五车八斗,他一定海纳百川而虚怀若谷。据说他曾和天仙在山里的围棋盘前博弈论道,似乎善胜不争就是他的高远,以后的老子想必也是继承了其精髓。

有点迷惑的是,尧曾一如我们今天的父母一样望子成龙,把长子丹朱领送到师父门下,在大山里学习棋路技艺,领悟治国之道。遗憾的是后来的丹朱有负众望,被开明的父亲贬到今天的长子即当年的荒野地反思。在悔改无果的情况下,果断地把帝位禅让给了口碑极佳的舜。

不知当年作为尧帝父子之师的蒲伊子,是喜还是悲,是赞还是抑,如今都成了一个个美丽的传说。而据说丹朱不仅将老师的《烂柯经》熟烂于心,明理于行,还亲自选材镌刻在石碑上,可终究年代久远,真经还是失传成为憾事了。

好在后来诸子百家各领风骚,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得以保留并薪火相传。蒲县人别于他县人的精明和灵光是显而易见的,或许也是沾了蒲伊子的光吧。书法大家段云和文坛老将西戎诞生于这一方热土,至今仍是当地的荣耀。

东岳庙呢,那动人的传说和邪乎的灵异,让许多信男善女们远道而来烧香拜佛,尤其仲春庙会那天,可谓川流不息、水泄不通。尽管十余次上山也十余次“下地狱”了,但记忆最深的还是那副县令拟写的警联:伐吾山林吾不语,伤汝性命汝难逃。

蒲县之路,曾经“难于上青天”。现在半个小时的路程,十年前得半走大半天。弯弯曲曲本很正常,但坑坑洼洼却极不一般,搁置路上司空见惯。好在曾在蒲县生活过的前省交通厅长乡情浓浓,在近水楼台的项目审批中竭力倾斜,才有了今天山区县唯一的标准二级路。大路朝天,锦绣宽远。千年的蒲伊,可曾作别深山,到这里来过,来这儿巡游,看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蒲伊广场,看以你为荣以你庇护的芸芸子民。

那时初来蒲县,一切都充满着工作任务以外的新鲜。已快二十年过去了,再次驻足当年的蒲县宾馆,却激情依然、深情饱满。虽然破旧了也落伍了,但就像再次邂逅一位故人或故知,情感在那里,心绪在那里,感觉在那里,梦也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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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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