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铁桶灶台柴火旺，蚕豆咸肉米饭香

散文：铁桶灶台柴火旺，蚕豆咸肉米饭香

文：吴建昌

下了大半个上午的小雨终于停了，上午10时半左右，云层变得薄起来了，稍后，太阳终于露出了半个脸庞。当阳光照射到走廊时，教室里顿时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可以理解，因为前几天早就有通知，星期四下午，七八九三个年级各班学生在校园大场举行“2021立夏野米饭”活动。要是雨下个不停，那“野米饭”就要泡汤，现在太阳公公现身了，教室里能不开心吗！可以理解 ，因为这是他们企盼了一年之久的开心事。

下午三时左右，下课的铃声刚一响起，“哗啦------”，学生们就像百米冲刺似的跑向操场，今天没有一个老师拖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操场西边那近二十只铁皮柴火灶前就围满了学生。近二十铁皮柴火灶呈一字型排开，每只相间约有四米。场面十分壮观。

活动伊始便各个激动不已。每个班级的学生们都分成炊事小队，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剥豆、淘米、搬柴、生火……样样齐活，一眼望去都是勤劳能干、活力四射的，所见之处尽是欢声笑语。

我也来到了所任教的班级，来回忆那曾经跟他们一样的野米饭岁月。

“某某，你去把锅去洗一下”

“好的”

“某某，你负责剥蚕豆的女同学呢”

“这不，全来了”

“快快剥”

“喂，大家过来，剥豆”

我所任教的班主任老师指挥着，同学应和着。

咸肉、鲜肉、胡萝卜、青菜、土豆、大米等是学校食堂准备好了的，蚕豆是要学生亲手剥的，意在体验生活，感受辛苦。

一切分工明确，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当班级前位置上的桌子、椅子摆放整齐时，那些女生们也已将一大袋蚕豆剥完了。

最后一粒蚕豆刚被丢进面盆，早有班里的“飞毛腿”拿起面盆朝盥洗室跑去，做什么，清洗蚕豆呗。

在女同学们剥蚕豆的时间里，男同学则在老师的指导下，开始生火了。因为上午下过雨，地面还是有点潮湿，所以一开始点火不是那么顺利。

“快去拿点旧报纸来”

“去搬点干树枝也来”

场面有点乱，心情有点急。看其他班级，麻利的已经开始炒肉下米放水开始煮饭了，不怪。

过程有点乱，动作有点慢，不管怎么说，火最后还是点着了。从小火到大火，再到烧满了整个灶膛。

搁上早已洗干净的大铁锅，“呲啦----”白色的水蒸气一下冒了上来。

谁来掌勺？班主任有点犯难了。铁锅是烫的，油也是烫的，如若油溅起来烫伤同学，那可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某某老师你来吧！”年轻的班主任老师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好勒，我来试试看。”老夫聊发少年狂。其实，这样的烧法我也是第一次。小时候是几个野孩子在桑树地挖个坑，搭几块砖，钢精锅子随便一放，饭熟就可以了。现在可在一大批学生面前要露露手，还真有点心虚。

但为了学生，不管那么多了。于是右手拎起玉米油桶，左手旋开盖子，然后双手托住油桶，那金黄的滑润的玉米油就倒进了滚热的铁锅。在油烟即将升起之时，拿过咸肉鲜肉放进锅内，随着“呲啦啦”声音地响起，一股油烟从锅底迅速冒出。手中的饭铲也随即迅速翻动，左右上下，上下左右，肉色顷刻变白，肉香四溢。随后将蚕豆、胡萝卜、土豆、青菜一股脑儿倒入锅中。再如此这般上下左右反复炒动。最后将淘洗好的雪白的大米倒入锅中，并将所有材料拌匀，倒入适量清水，盖上锅盖，大火煮烧。在同学们的阵阵喝彩声中，我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掌勺的任务。这样的掌勺，估计这班小屁孩也是第一次见，所以才会有如此喝彩声。糊弄了他们一下，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经意间增进了师生之情，学生真的是可爱的，只要老师也是真爱他们的。

接下来的就交给时间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在熊熊灶火的作用之下，一股肉香夹杂着豆香的香味从锅盖缝里飘了出来。这时，真正的野米饭技术指导食堂阿姨叫停了仍在添柴火的同学，并迅速撤去了灶膛里的明火。

又大约闷了六七分钟。

“开饭喽”，随着班主任老师的一声吆喝，班里所有同学就按事先布置好的，迅速排成了长队队，依次走到灶前，接过已经有阿姨盛好的蚕豆咸肉野米饭碗。雪白的饭粒，翠绿的蚕豆、粉红的腊肉、粉色的胡萝卜，金黄的土豆，墨绿的青菜，一时间香味缠绕在同学们的四周。大家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脸上洋溢着开心、自信的笑容，分享着成功的喜悦。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立夏是夏季的第一个节气，预示着告别烂漫春天，迎接火热夏天。“咸肉、蚕豆、腊肉、蚕豆、土豆……”在油锅中煸炒，柴火的烘煨下喷发着浓郁的香味，在这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学生们手中那一碗碗香飘四周的野米饭味道，领着大家感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幸福，领着大家走进了热情似火的夏天，领着大家徜徉在芬芳馥郁的大自然的世界中。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劳动者是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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