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空间艺术，人工造光调动自然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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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空间艺术（Light and Space Art）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南加州，它是一种与欧普艺术、极简艺术和几何抽象有关的松散的艺术运动。不同于极简主义强调艺术品本身，光与空间艺术作品则优先考虑观众及其体验，以非自然的手段让观者感知自然。

奥拉维尔 · 埃利亚松《天气计划》2003 年 泰特美术馆

专注于感知自然现象

2020 年 5 月 11 日，英国的泰特现代美术馆在其社交媒体账号上面发布了庆祝开馆 20 周年的信息。在这条信息中，首张贴图便是奥拉维尔 · 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于 2003 年在泰特美术馆的涡轮大厅内展出的最为标志性、最为人熟知的作品《天气计划》——埃利亚松用空气加湿机喷出的糖水气雾营造出伦敦常见的大雾的环境，用数百个单频灯组成一个巨大的橙黄色光盘，而改造成镜面的天花板在视觉上将空间增大，最终这个作品半年中吸引到了超过 200万人次到泰特美术馆参观，他们对着落日沉思，在雾中游玩，忘记了这是虚拟的光景。

奥拉维尔 · 埃利亚松擅长营造光影，并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事实上，小到网红展览的霓虹灯箱，大到当代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的作品，都离不开 20 世纪一个松散的艺术运动——光与空间艺术。

詹姆斯·特瑞尔《Dhatu》2009

光与空间艺术的特点是专注于感知自然现象，例如光、水和雾气，并使用人工材料如玻璃、霓虹灯、荧光灯和树脂等容易受到周围环境影响等来制作艺术装置。无论是利用半透明或反射性的材料来透出或反射光线，将光管嵌入物件或建筑内，光与空间艺术家都是希望能让观众在特定的条件中体验光的感觉。事实上，光与空间艺术运动的关键在于调动感官，他们希望，能够以一种非自然的手段让大家感受到自然的气氛。同时，光与艺术运动将人们的注意力从旧金山的艺术活动中转移开来，并将洛杉矶重新定为美国西海岸的新艺术之都。

Dan Flavin, Untitled, 1984, Blue and red fluorescent light, 48" (121.9 cm) wide © Dan Flavin

一个起源于美国南加州的松散群体

1960 年左右，极简主义艺术成为美国艺术界最为流行的风格，极简主义吸引着一批年轻的艺术家在用极少的色彩和极少的形象去简化画面。但是在南加州，有一个与纽约极简主义艺术家相似的组织正在运动着。尽管，比起极简主义艺术家，光与空间艺术家的组织显得更加松散。光与空间艺术家们吸收着欧普艺术、极简主义艺术和几何抽象艺术的养分，以发光材料来代替极简主义中的硬边工业材料，希望发展出属于南加州的艺术形式。

1971 年，“光与空间艺术”的概念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展览“透明，反射，光线，空间：四位艺术家”中成型，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共同构成了光与空间艺术的内涵，即光与空间艺术作品主要与观看者与作品互动产生的感性体验有关。展览中展示了彼得 · 亚历山大（Peter Alexander）、拉里·贝尔（Larry Bell）、罗伯特·欧 文（Robert Irwin）和克雷格 · 考夫曼（Craig Kauffman）的作品。他们创造了空灵的作品，揭示了“光与空间艺术”中光线、色彩和环境互动之间的本质。

#01 拉里 · 贝尔

编织成具有光差的挂毯

拉里 · 贝尔《ELLIPSE ELIN 87 号》

拉里·贝尔开始是抽象表现主义的拥护者，后来，他开始将透明镜面玻璃的碎片和碎片合并到他的作品中。同时，他开始在他的画作中创作出有角度的几何构图，这些构图暗示或代表了三维形式。从 20 世纪60年代开始，贝尔开始用黄铜和木材创作出艺术装置，他的装置能够作为独立对象，也可以吸引周围环境并主动改变其环境。

从 1970 年开始，贝尔开始用特殊的聚酯薄膜来创作，这个系列被他命名为“ELIN”，他解释道，“ELIN”为椭圆形和纸面的结合。贝尔描述了“ELIN”被创作的过程 ：首先，用特殊的 PET 聚酯薄膜遮盖纸张，已暴露与页面形状相关的区域，然后对薄膜进行着色，融合到画布上，“编织成具有光差的挂毯”（ Tapestries of woven light differentials resulted）。

#02 彼得 · 亚历山大

找到自然光与人造光的交点

彼得 · 亚历山大《无题 30 号》1968 年

彼得 · 亚历山大最初是建筑师，受到了贝尔的影响，亚历山大在 1960 年开始参与到“光与空间艺术”的创作中，他以半透明的树脂雕塑而声名显赫，被认为是推动光与空间运动登上世界舞台的关键人物之一。亚历山大的艺术的两个基本要素，那就是色彩和光线。他也曾被策展人罗宾 · 克拉克（Robin Clark）描述为“最杰出的色彩学家之一”，作品是“自然光与人造光的交点”。他的早期作品之一是 1966 年创作的“云盒”，它由一个树脂立方体组成，该立方体在其适度的尺寸（只有 10 英寸高）中，似乎在开放的平原上笼罩着滚滚的浓云。

不过，在 1972 年以后，亚历山大受到了丙烯酸树脂的毒性影响而生病入院。之后，他把他的工作重心转向绘画，在画布、纸张和天鹅绒上作画，描绘他家乡周围的风景、光线和其他自然现象。

#03 罗伯特 · 欧文

善于制造具有视觉感知的空间装置

罗伯特 · 欧文《双盲》展览现场 2013 年

罗伯特·欧文（Robert W. Irwin）是一位美国装置艺术家，他经常通过针对特定地点的建筑干预来探索感知和艺术条件，他的作品通常探讨那些会改变空间的物理、感官和时间体验的干预因素。成为一位先驱，其工作有助于定义西海岸光与太空运动的美学和概念问题。

他的早期作品经常使用稀疏的光线和稀松的面纱来改变画廊和博物馆的空间，但自 1975 年以来，他也将景观项目纳入了自己的实践。欧文通过在房间、花园、公园、博物馆等各种城市场所中创建装置来关注现场本身。特别是受到约翰 · 麦克劳克林（John McLaughlin）的绘画的影响，欧文和其他光与空间艺术家开始对突破艺术和感知的界限感到好奇，1970年代，罗伯特 · 欧文从事直接与光有关的装置艺术，他擅长制造具有视觉感知的空间装置，这些装置允许艺术家和观众进行开放式探索，探索通过操纵环境创造性地改变体验，而不必局限于单个艺术品的范围。

#04 克雷格 · 考夫曼

富含隐喻意味的色彩与形状

克雷格 · 考夫曼《无题》1969 年

克雷格 · 考夫曼可能是四位艺术家中最负有盛名的一位，他是 20 世纪 50 年代至 60 年代南加州艺术界的重要人物。他的艺术作品被 20 多个博物馆收藏，包括现代艺术博物馆、惠特尼博物馆、西雅图艺术博物馆等。考夫曼经常利用半透明、真空成型的塑料上面（有时在后面）绘画，并且是第一位使用这种技术的当代艺术家。

受极简主义以及各种各样的欧洲和亚洲艺术运动的影响，考夫曼作品多遵从简洁明快的审美观念。然而，他的作品同时也是示意性的和唤起感性的。他经常用带有意味的颜色和形状，来让观众想入非非——尽管这些联想可能是隐形的。比起直接地呈现欲望，考夫曼的表达显得更加隐晦。

Mary Corse, Black Light Painting (1975). Courtesy of the artist, Lehmann Maupin, New York and Hong Kong, and Kayne Griffin Corcoran, Los Angeles. Photograph by Matthew Herrmann.

延续，感知观念和技术的融合

光与空间艺术家们将最新的工业材料和最新技术融入到他们的工作中，以开发感性的，和与光线和环境互动的艺术装置。往后，该运动有关的艺术家还有罗恩 · 库珀（Ron Cooper）、玛丽 · 科西（Mary Corse）、弗雷德 · 埃弗斯利（ Fred Eversley）、约翰 · 麦克拉肯（John McCracken）等，而其中在全球范围内传播了这一运动，并总结了其理念，应该是詹姆斯 · 特瑞尔（James Turrell）。

早在 1966 年，他参加了洛杉矶博物馆的艺术与技术计划，与艺术家罗伯特·欧文和心理学家爱德华·沃 兹（Edward Wortz）共同研究了感知现象，并积极参与之后的光与空间艺术运动的展览。

“詹姆斯·特瑞尔 James Turrell: Immersive Light”在龙美术馆（西岸馆）

2017 年，他也曾经到中国上海的龙美术馆举办他的回顾展，这个展览让国内的观众感受到真正的光与艺术的诗性和魅力。

在当代艺术中，也可以看到光与空间艺术运动的魅力和延续 ：特瑞尔所创作的光影空间，埃利亚松所展现出来的无相万象……越来越多艺术家仍在探讨特定的空间中光所带来的感知。如果说极简主义有志于成为一种普遍的感性，那么光与空间艺术则毫无疑问地利用光的可能性，呈现着更加具有冲击性的感知视觉美化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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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编辑 Nicole

郑龙一海 去符号化视觉写作者 #新新新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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