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的除夕夜 ——那年那月

——此文献给我们的老干警

文 占顺

这是我来到派出所里过得第二个除夕了。

除夕的傍晚在万家团圆的时刻，我与所里一半的干警们迎来了这个春节的几天值班。北京城里鞭炮的轰鸣声、派出所的三层小红楼与对面不到几米远的二层灰砖楼中，那大人孩子们吃团圆饭的吆喝声，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心发颤、我的脑子就像是被过滤了一般，一片空白！

除夕的这天晚上，虽然在值班，可我盼望着平平安安地度过，心想这大三十的可别再有什么现场可出了！

因为那会儿还没有什么春节晚会呢，要是没有现场，除夕的晚上坐在所里二层那间说大又不大的会议室中，打开有声的黑白两色电视机，能看个电视节目也是很幸福的了。

想得挺好，到了七点半左右带班的老所长，点名让我们十来个年轻的干警组成几个巡逻小组，在北、中、南几个责任区的片里去巡逻。

我被编在中片组。因为我的责任区管片就在这里的三里河三区。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穿着蓝色的棉大衣、戴着棉帽子和棉手套，骑着28的“锰钢”自行车，巡逻在楼群里、行走在寒冬中、消失在除夕夜。那个晚上感到，似乎我还漫步在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以及热闹的人群之中！

除夕之夜谁不想回家团聚啊，谁不想跟自己的父母坐在一起，在年三十包顿团圆的饺子呀！很想啊很想！只是……

还别说，这天晚上的巡逻，真让我们颇有收获：抓住了一个偷车的小贼！这个小贼就住在我的管片里。他本是想准备趁着除夕的夜晚，楼群里行人稀少干他几档子，想来个“大丰收”的。没想到除夕之夜就撞到警察手里彻底玩栽了！

带回来审问吧，所里一派忙乎。我感到这之前，长得老长老长的脸蛋子顿时如怒放的玫瑰一样美丽了！

……

一层的办公室里，办案工作在正常进行着。可小楼二层会议室里传出青年歌唱家苏小明那首《军港之夜》熟悉的歌声又搅动我的心了。多么想走进会议室听一听这熟悉的歌曲、在电视的黑白荧屏上再次目睹自己心中的偶像——苏小明啊！然而手里的案子还没结束……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军港之夜》这首歌，是在1980年的秋天，在一个被瞩目的新星音乐会上，由海政文工团青年歌唱演员苏小明演唱的。朴素而柔美的歌声，口语化的演唱方式，带着浓厚的深情，瞬间就会触动我的心灵。

啊，一晃都几十年了，当时在所里除夕那个晚上不悦的巡逻、抓贼的喜悦和美妙的歌声，共同伴着我来到了新年！

（图片来自网络）

2021年2月11日 （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