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寡老人惨遭不测，她如何用黑猫抵6次命？

图科小姐是一个古怪又可怜的老女人，十年前中风后，就一直瘫痪在床，一步也不能行走。平时的起居生活、大小事情，全靠她妹妹萨利安。
两姐妹长得很像，衰老又风干的身体，长着一样细小的五官，看起来就像两只松鼠。萨利安事事听从姐姐的唠叨，忍受她古里古怪的脾气，精心照顾她。因为她需要姐姐的钱过活，所以，她半点都不敢忤逆姐姐的意思。
大约一年前，萨利安到克莱尔小姐宠物店里买了一只黑色公猫。没过几天，她又回到宠物店，问能不能把猫退回来，原因是，她姐姐憎恨猫，受不了一只猫在身边走来走去。克莱尔小姐答应了，只是，萨利安却并没带那只黑猫过来，之后也再也没过宠物店。

直到两个月前，她姐姐图科小姐突然打电话到店里，说要买猫，而且指定要那种黑色的、绿眼睛的公猫，大小和之前卖给妹妹萨利安的那一只一样。
克莱尔以为图科小姐转变了想法，喜欢上猫了，也想养一只猫打发打发寂寞。没想到的是，在那之后，图科小姐每个星期都要找她买一只黑猫，并指定要一模一样的，到现在已经连续六个星期了。
每一次，她都按图科小姐指定的时间，亲自把黑猫送过去。不过，每次送猫过去，她妹妹萨利安都外出了。图科小姐一再叮嘱，不要把她买猫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妹妹萨利安。
克莱尔答应保密，但她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探长埃勒里·奎因先生走进宠物店，克莱尔终于绷不住，跟探长说起了图科小姐奇奇怪怪的行径。

1.探长奎因出动
奎因探长在这一带很有名，决定要去调查。
奎因和宠物店的克莱尔来到图科小姐的家，敲门依旧没有人回应，房子好像荒废了一样。接着，他们一起下到一楼，找管理员波特，可办公室只有一个矮小肥胖的女人在。
奎因问：“波特太太，请问管理员在吗？”
“他不在，”那女人疑惑地说，“他在长岛市的一家化学工厂里有一份兼职，要到三点半才会回来。你有什么事嘛？”
奎因说他们想要拜访图科小姐，但房门锁上了。那个胖女人皱了下眉头，她知道平常这个时候萨利安小姐会外出，但每次外出都会半掩着房门，从没上过锁。她嘀咕了一下，奎因又问她最后一次见到萨利安小姐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胖女人想了想说，“不过，她姐姐图科小姐我也有两天没看到了。”

通过了解，奎因得知，每隔一阵，萨利安出去时，图科小姐就会打电话给波特太太，让她帮忙拿东西到焚化炉去，几天前她还帮图科小姐寄了一封信。
奎因掏出警察证件，要求拿到图科小姐房门的钥匙。拿到钥匙后，两人回到五楼。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奎因就听到房内一阵咿呀的动静。
门的另一边，有人在屋内奔跑！
奎因快速转动钥匙和门把，用身体撞开了房门。木屑纷飞中，房门被撞开了，一张椅子在里面垮下来。奎因冲进了进去，房里有两张床，气味十分不堪，他看到一扇屋顶的窗被打开了，他走过去，抬头向上看了看，没有人，只有一个铁梯子在头上几英尺处，消失了。
刚才的那个人已经逃走了。奎因把头从窗口缩了回来，点了一根烟，四处查看。现场没有血迹，一张床铺得整整齐齐，另一张床凌乱不堪：床单被扯掉，床垫也被割开了，部分被套散在地板上。枕头被撕成碎片。床垫中央往下凹陷，大概就是屋内失踪的瘫痪者卧床的地方。
床下的地板上，有个托盘，上面放着盘子、餐具，以及吃了一半的食物。

接着，奎因又简单地到起居室、厨房看了看。这时，刚才那个胖女人波特太太出现在门口，她眼里满是恐惧和不解，为什么图科小姐不在房里？奎因问她这两天附近有没有救护车出现，波特太太脸色惨白：没有，没有救护车来过。
“那么，你先生这两天有没有见过她们两姐妹？”奎因继续问。
“波特——他，他前天晚上见过她们。”波特太太害怕地说，“一个月前，图科小姐希望房东能够把房里再装修一下，但房东不肯。图科小姐就问波特肯不肯偷偷地接这个活。波特答应了，在傍晚或晚上闲暇的时候，他就帮图科小姐贴壁纸，做木工方面的工作。前天晚上应该是完工的时间，所以波特应该见过图科小姐。”

2.浴缸中的死猫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是一张焦虑的年轻面孔，年轻人眨着眼睛，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但是图科姨妈在哪里？我是她的外甥易利斯·摩顿。”说着他把手提袋放在地上，从里面东翻西找，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几天前，他收到这封信。

奎因抢过那封信，打开褐色包装纸，里面是用铅笔潦草写就的一封求救信。信上图科小姐请求外甥摩顿假装成一次普通的造访，立即过来解救她，她说她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中。
看完信，奎因简单地将他刚才进屋发现的事说了下，摩顿脸色变白，摸索着在一个椅子上坐下。奎因说：“我正在调查这件事，请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但摩顿知道的并不多。他已经15年没见过两位姨妈。只是从萨利安小姐偶尔寄给他的信中了解到一些情况。小姨妈萨利安说姐姐中风后变得很古怪，像个守财奴，把外祖母留下的钱死死守着。她们两人总是吵架。小姨妈很爱猫，把猫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爱，但大姨妈却非常讨厌猫，而且老是指责小姨妈要偷她的钱。总的来说，她们姐妹俩相处得不是很开心。
摩顿走后，奎因往浴室走去，眼前一幕让人惊呆了！

一只黑色公猫，绿眼睛直愣愣的，浑身僵硬，血肉模糊地躺在浴缸里。猫的头被打烂了，溅到浴缸两侧陶瓷上的血已经结块。凶器丢在猫的旁边，是一个带沉重把手的浴室刷。奎因说，由外表看来，它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奎因叹了一口气：“图科小姐瘫痪在床，不可能下床行动，也不会杀死猫咪的。”

回到卧室，奎因从地板上拿起那个托盘。奎因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包粉末洒在餐具上，观察了一阵，银制的餐具表面光亮一新，竟然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还没收拾清洗的餐具，为什么上面会没有指纹呢？图科小姐本人没有理由特意擦掉指纹，如果是其他人，也没理由擦掉餐具上图科小姐的指纹，那么，这只能说明餐具上还有其他人的指纹。想到这里，奎因突然以一种极其郑重的声音说：
“我已经看到曙光了，克莱尔小姐。现在麻烦你帮我一个忙，把这些剩菜拿给普鲁提医师，请他帮我化验。”
说着他将剩菜倒了出来，并提醒克莱尔拿到报告后，来这边与他会合，但进来时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3.猫咪的死亡真相

奎因在房里仔细地查看一番，然后锁上前门，走到一楼管理员办公室。
一个短小结实粗线条的男人开了门，饱受惊吓的波特太太在他身后徘徊。男人见到奎因就说：“你就是那个警察？我是管理员波特。我刚从工厂回来，我太太告诉我图科小姐的公寓里有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奎因平静地看着波特先生，让他不用惊慌，又询问他，最近有没有在附近发现过死猫？波特先生语气有些不自然，他说，在地下室的焚化炉发现过6只。但就是没有哪个住户，出来承认是谁丢在那儿的。”
奎因交谈几句后就走了出去。但他并没走远，而是趁没人发现他时，又悄悄地回到图科小姐的房里。
傍晚，克莱尔小姐偷偷地溜到图科小姐住处时，奎因开了门，把她带进卧室，询问她检查结果如何。克莱尔皱着眉说她没帮上什么忙，因为送去的食物除了一点腐烂外，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奎因却说这是最好的消息。

克莱尔惊讶地看着奎因。奎因点了一根香烟，慢悠悠地翘起腿说：“为什么一个完全瘫痪的富有老女人，会在几个星期内偷偷买了六只一模一样的猫呢？”
如果是一个要做活体解剖的医学家，他可能会买很多猫，但这里显然不是；如果是家里有很多老鼠，那也有可能会买很多只猫。可波特太太说这栋屋子没有老鼠；如果是一个爱猫人士，也可能买很多只猫陪伴，但图科小姐恨猫；那么，是要买来配种或当礼品送给别人吗？这有可能。只是我们已经在焚化炉里发现了六只猫的头骨，以及浴室里发现了一只猫的尸体。
“现在，我所能想到的可能性只剩下一个，而且这个仅存的可能性已经有许多证据可以证实它，这个可能性就是：保护。”
保护？保护什么？图科小姐一直在害怕，她怕别人图谋她的钱而把她杀了，这一点在她写给外甥的信中和她外甥的话就可以证明，但是猫怎么保护她呢？
“下毒！”克莱尔叫道。

“没错。图科小姐一向很晚才独自用餐，这是为了方便让猫尝她的食物。结果猫被毒死了，所以她必须重复订购。死猫的尸体被装进垃圾袋里，波特太太不知情地替她丢到焚化炉里。至于为什么每次都要买一样的黑猫，我想，图科小姐应该是怀疑下毒的人是她妹妹，她妹妹买的那只黑猫，是第一只吃了有毒食物而死的猫，为了不让妹妹知道她已经发现了真相，也为了给外甥赶来争取时间，所以她一再订购同样的黑猫，制造一种什么都没发生的假象。

“前六次的毒杀行动，显然没有成功，但第七次行动必定是成功了。不然瘫痪在床的图科小姐不可能不在房里。为什么第七次成功了呢？因为猫没有被毒死，说明食物没有被下毒，但餐具上的指纹不见了，说明第七次的毒是下在餐具上。

“图科小姐是因为钱而被谋杀的。谋杀的时间应该是前一两天，这从门口的牛奶瓶可以大致判断出来。但今天下午我们过时候，还有人在图科小姐房内活动，那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至于凶手是谁，这也很清楚。下毒者的第一个条件是亲近。最大的嫌疑自然是萨利安小姐，毕竟她有动机也有下毒的机会。不过我有个很好的理由把她排除了，因为一个爱猫就像爱孩子的人，是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浴缸里那只黑猫的。至于她人去了那里，我想，恐怕她不幸目睹了凶案地发生，也被凶手杀死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没回来。她们的尸体就像那些猫的尸体一样，都进了焚化炉。

能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接触食物，除了她们姐妹俩，还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这个人可以利用装修公寓的时间进进出出，他在化工厂工作，很方便就能拿到毒药，而照管焚化炉的工作，又让他很方便就能处理受害者的骨骸而不会危及自身，很显然，这个人就是管理员波特先生。”

本文改编自美国作家埃勒里·奎因的悬疑推理小说《七只黑猫》。

编辑 排版|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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