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0年前，人类祖先犯了一个错，导致蚊子基因突变疯狂咬人

笔者 东邪

在中国，每当夏季快要来临之时，南方的居民都要面对一个难题，那就是蚊子。蚊子几乎无处不在，只要家中存在卫生死角，那里就可以成为蚊子滋生的温床。蚊子飞到人的耳朵旁嗡嗡作响，十分烦人，但它们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身上携带的有害细菌和病毒。也正是因为能够传播多种致命疾病，蚊子被列为“人类四大公敌之一”。

在日常生活中，如果你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出现在家里的蚊子一般只咬人，它们几乎不对宠物下手。即使是户外的蚊子，只要它们通过热源感应发现了人类，人类就避免不了被蚊子缠绕。为什么这些蚊子会对人类纠缠不清呢？前段时间《当代生物学》刊登了一篇研究论文，该论文指出人类聚居的生活方式让蚊子喜欢叮人。

最早的蚊子是怎样盯上人类的？

世界上有超过3000多种蚊子，但喜欢叮咬人的蚊子只有一百多种，其它蚊子要么靠吸食植物的汁液维持生命，要么靠吸取动物的血液维持生命。但该研究指出，早期的蚊子并非只针对人类，它们对任何野生的脊椎动物都感兴趣。但后来人类发展出了农业和畜牧业，一部分种类的蚊子开始盯上人类。

早期人类经营着采摘和狩猎的生活，因此在生存上十分被动。后来为了争取更多的生存机会，人类开始学会种植农作物，把野生动物驯化成家畜并圈养起来。这些社会生产的改变发生在越来越多人聚居的过程中，农业的发展需要水源，许多田地都需要挖凿水渠来引入水源，而这些水源就成为了早期蚊子的温床。

蚊子喜欢相对静止的水域，这样它们就能把虫卵产在其中，虫卵成活率也比较高。耕种的人每天都要在田地里走来走去，他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蚊子叮咬的目标。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在人类聚居区以及附近的蚊子开始适应吸取人类血液作为营养来源的生活，这种倾向仿佛就像基因一般遗传给了蚊子的后代，导致后代都出现了对人类明显的叮咬倾向。

最早的农业发展导致农民成为了蚊子的叮咬对象，驰骋在草原上的牧民也被蚊子盯上了。研究表明，最早生活在草原上的蚊子可能靠吸食植物的汁液维生，后来牧民和牲畜群出现在草原上，它们开始尝试吸取动物的血液。这个过程就是一个主动进化的过程中，蚊子在对比了动物的血液和植物的汁液后，发现人类血液所能提供的营养和能量更多，因此它们倾向于吸食动物的血液，尤其是人类的血液。

如何证明不同区域蚊子的目标倾向？

你可能会认为这只是研究人员的一种推测，那些喜欢叮咬人的蚊子很早就开始叮咬动物了，它们无差别地叮咬了人类，这无法证明一些蚊子对人类表现出了明显的叮咬倾向。为了证明蚊子群体中存在不同的目标倾向，发表论文的研究团队从非洲南部地区捕捉了不同种类的蚊子进行实验。

有一批蚊子是来自野外环境，另一批蚊子来自人类聚居区，然后实验人员开始进行一系列的对比实验。首先第一个实验，他们准备了两个透明玻璃容器，容器上方只有一个气口，然后容器中各自放入一只豚鼠，接着再各自放入不同批次的蚊子，观察蚊子叮咬豚鼠的情况。结果显示，来自野外的蚊子和来自人类聚居区的蚊子都喜欢叮咬豚鼠。

第二个实验，他们还是准备两个玻璃容器，提前放入两批不同的蚊子和豚鼠，然后志愿者把手臂露出来放在容器的上方，实验人员观察蚊子对志愿者手臂的叮咬情况。实验结果显示，放入野生蚊子的容器里出现了既叮咬人类手臂又叮咬豚鼠的现象，而放入聚居区蚊子的容器中出现了只叮咬人类手臂的现象。

该实验现象说明，生活在人类聚居区里的蚊子对人类确实表现出了明显的叮咬倾向，研究人员认为这种现象背后有几种原因。首先，聚居区里的蚊子熟悉人类身上的气味，因此它们闻到人类的气味后倾向于选择人类。其次，聚居区里的蚊子长期生活在高温湿润的气候中，这种气候有利于蚊子的繁殖和生存。

蚊子会造成什么危害？

对人类造成危害最大的三种蚊子分别是按蚊、库蚊和伊蚊，它们在全世界都有分布，其中中国南方居民对伊蚊最熟悉不过了。这些蚊子在繁殖上都有一些共同特征，例如喜欢在温暖潮湿的季节中大量繁殖，习惯将虫卵产在水中，幼虫发育两个星期后就能变成蚊子。蚊子给人类带来最大的危害就是传播疾病，病原体从外界进入蚊子体内，然后再由蚊子传给人类。

疾病的传播过程就发生在蚊子叮咬人的过程中。蚊子利用口器扎入人的皮肤表层，然后将血液吸取出来，病原体往往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人体内。一只蚊子在传播病原体之前就已经吸取了其他动物的血液，导致动物体内的病毒进入蚊子体内，蚊子再去吸人类的血液，导致动物身上的病毒进入人体内。

在这整个过程中，动物并不需要和人类直接接触就能完成病原体传播，而蚊子就是实现这一现象的重要媒介。那么蚊子能够传播的疾病有多少种呢？目前已经发现的主要疾病就有登革热、疟疾、流行性乙型脑炎等，其中登革热最为“臭名昭著”。登革热是一种由登革热病毒引起的急性传染病，患者通常会出现高热、皮疹、肌肉和骨关节酸痛等症状。

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死亡，因此防御登革热成为了每年夏天人类需要进行的一场战役。疟疾是感染率仅次于登革热的传播性疾病，这种疾病在我国已经有悠久的流行历史，它的主要传播媒介正是按蚊。按蚊活跃在热带丛林地区，种群的繁殖情况在夏秋季达到顶峰，因此夏秋季也是疟疾的高发期。疟疾患者轻则出现疲乏、头痛、厌食等症状，重则会导致人体体温调节失衡，对人体健康造成巨大的损耗。

为了控蚊，美国佛罗里达州通过了一项特殊计划

除了对人类的健康安全造成威胁之外，蚊子还会在牲畜之间导致传染病的发生，而美国的佛罗里达州位于热带和亚热带区域，这个州长期都遭受埃及伊蚊的侵扰。去年5月份，美国环境局通过了一项决议，批准佛罗里达州政府实施一项大规模灭蚊计划。据了解，该计划将向野生环境释放7.5亿只转基因公伊蚊，然后利用它们对雌伊蚊的繁殖造成干扰和破坏。

在佛罗里达州，埃及伊蚊几乎无处不在，它们不仅成为了登革热病毒、寨卡病毒的主要传播媒介，还对杀虫剂产生了抗药性，因此当地政府寻求新方法来进行大规模灭蚊行动，最终他们选择了英国一家生物科技公司Oxitec的方案，计划释放7.5亿只公蚊，它们与母蚊结合后会导致母蚊无法正常繁殖后代，即使能产下后代，后代也无法存活。

今年佛罗里达州将要继续推进这项灭蚊项目，但受到疫情的影响，当地政府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实施时间。在美国环境局通过这项决议后，美国一些科学家发出了反对的声音，他们认为转基因蚊子在初期可能会取得一定的效果，但之后会造成基因污染，导致超级基因蚊子的出现，反而会加重灭蚊的负担。

为什么人类不能将蚊子赶尽杀绝？

即使佛罗里达州政府最终将实施了转基因灭蚊计划，也无法将该州境内的埃及伊蚊都赶尽杀绝，主要原因是蚊子的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是人类无法掌控的。从生态平衡的角度来看，人类对伊蚊、按蚊、库蚊这些害虫的消杀是合理的，但如果将消杀的对象扩散到自然界中其他种类的蚊子身上，就有可能会“伤及无辜”。

因为自然界中一些种类的蚊子并不会叮咬人和动物，这样的蚊子通常不会传播疾病，而且还能帮助植物传授花粉。其次，蚊子在食物链中占据了一定的生态位，许多动物都以蚊子为食，最常见的就是蛙类。一旦对蚊子赶尽杀绝，那么蚊子的生态位会空出来，其他昆虫会补上，可能不会对生态稳定性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是我们无法确定替补蚊子的昆虫是无害的，也无法保证它比原来的蚊子更好控制。再者，人类目前也没有能力将地球的蚊子都赶尽杀绝，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取得一点成效，但蚊群很快又会死灰复燃了。因此人类对蚊子的战争将是持久的，甚至不可能有胜负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