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 东邪

相信很多看过电影《卧虎藏龙》的朋友应该还记得几位武功高手在竹林里比武的场景，据说当时该电影的取景地就在浙江奉化石门村的毛竹林里。电影中的武林高手运用轻功在竹林中穿梭，所表现出来的技艺令人惊呼。但在拍摄电影的时候，所有演员都是有专业设备辅助的，因此才能表现出如同轻功一般的技能。

那么现实世界中是否有人能不靠威亚、不靠慢镜头和分镜头就做到如同轻功一般呢？还真的有，那就是“竹海飞人”。值得一提的是，竹海飞人也仅出现在浙江省奉化石门村里，前几年这项技术成功申请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但目前真正的竹海飞人已经寥寥可数。那么竹海飞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是如何做到在竹子之间飞跃的？

什么是竹海飞人？他们为什么要在竹林中飞来飞去？

竹海飞人是对在竹林间飞跃然后削去竹脑的人的称呼，这项技艺是浙江省奉化石门村独特的民间技艺，早在几年前就申请成为了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每年都会有游客慕名前去观看竹林飞人工作。据了解，奉化石门村内种有1.3万多亩竹林，走进村里随处可见竹子，在村民聚居区之外更是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毛竹。

当地人“靠山吃山”，依靠毛竹获得经济收入，因此必须保护好毛竹林。石门村靠近沿海区域，每年台风季节或冬季大雪来临，毛竹容易受到大风或风雪的重压，从而容易导致成片成片的竹林倒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石门村最早的竹农带起竹刀尝试爬上竹子的顶端，然后用力砍去竹脑，以减轻风雪的压力。

起初竹农们砍完一棵竹子的竹脑后不得不下地，然后再重新爬上另一棵竹子，后来有竹农发现可以利用毛竹自身的弹力来跳到另一棵毛竹上，这样就可以大大提高工作效率。于是最早的一批竹农开始尝试利用毛竹的弹力来快速转移身体，他们在长期的训练中掌握了这门技能，逐渐成为了“竹海飞人”。

在竹林中飞跃是一项集技巧、耐力、智慧和魄力为一体的技能，且具有较高的风险，这项技能需要通过长期的训练才能达到运用自如的效果。根据石门村现存的几位竹海飞人描述，他们从小就生活在竹林里，从小就学会爬竹子。通过对比他们与其他人的双手，我们也发现竹海飞人的关节更加凸出，这有利于他们攀爬时更稳固地抓住竹子。

现在还有多少位“竹海飞人”？

根据记者报道发现，石门村现在仅剩三位“竹海飞人”，而且他们的年龄都已经超过50岁了，分别是58岁的毛木信、53岁的毛裕自和52岁的毛绍兴。村里还有一些比他们资历更老的竹海飞人，不过现在由于年纪太大而不得不退出这一行。根据老一辈的“竹海飞人”叙述，他们村的这门独特技艺至少可以追溯到清代末年，算到现在也应该有一百年的历史了。

上世纪70年代，石门村内还有几位从事这个劳动的人，他们接到雇主的邀请后便会带上工具爬上竹子顶部砍竹脑。但后来有些人年事较高，有的前辈已经过世，石门村目前就只剩下三位“竹海飞人”。毛木信表示，干这个活的技能需要从小就练起，除了要锻炼炉火纯青的手脚功夫之外，还要锻炼可靠的眼力。

因为他们在飞跃到另一棵竹子之前需要通过竹子的颜色、粗细来判断这棵竹子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自己的体重。一般年龄还不到2年的竹子承受能力比较差，不适合飞跃。另外，一些表面颜色异常且带有伤疤的竹子也不适合飞跃，因此竹子内部可能有虫蛀。年过半百的“竹海飞人”表示年轻时的工作像是在玩，现在年纪大了需要格外注意安全。

这门技艺最终会消失吗？

面对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石门村的竹海飞人表示这门技能不仅苦、累，而且还很难学。毛木信三人之后石门村里就没有年轻人愿意学这门技能，再加上这种技能原本并不存在专门的传承谱系，都是靠从小的模仿学习获得的，长期待在竹林环境中很自然就会掌握一些技巧动作，因此许多外面的人去到石门村想学习这门功夫，但没有人能学到最后。

由此看来，“竹海飞人”最终消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门独门绝技也将大概率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