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而陌生的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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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高端的杂志，竟然刊发了一幅狗尾巴草的照片。照片还配有这样的文字：“狗尾草，拉丁学名Setaria viridis(L.)Beauv，别称绿狗尾草、谷莠子、狗尾巴草。本禾科一年生草本植物。狗尾巴草适应性强，在中国分布广泛。现代花语里常表达坚韧、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以及暗恋等。”

狗尾巴草，我太熟悉了。因为在我的老家，田头地边，河畔湖岸，荒郊野地，都可以看到它。然而，我却对它又是陌生的，根本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外国名，属于禾本科。更不知道在现代花语里还有它的一席之地。倘若知道，则我会割上一大捆，送给我喜欢的女同学的。嘿嘿。

狗尾巴草，在我们那儿是个贱草。这个贱，不是下贱或卑贱，而是它不挑地，野生野长，生命力旺盛，只要有点地，它就能生长。还有个意思呢，就是它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因此人们不把它当回事。我们只是把它割了后，晒干，当柴火。它火力猛、大，燃烧时散发出一股子稻禾的香味，灰是几近白色的淡灰色。

它还可以做玩具呢。将两根嫩绿的狗尾巴草折断，去掉叶子，狗尾打结成一个小小的圆圈，再将两根茎分别穿入两个小圈圈里。这样就成了一把想象中的“琴”。然后，拉动着茎，嘴里还唱着“gè jī ，gě jī，打个屁臭死你”。

有一年，我的母亲把几捆干狗尾巴草晒在我家的房前屋后。左邻右舍的鸡都跑来啄食。谁料到邻居家的鸡死了两只。于是，邻居家恶毒的咒骂我家，说我家毒死了她家的鸡。母亲非常气愤，但是性格刚烈的母亲没有与她吵架。母亲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家的鸡子，还有隔壁家的鸡子，都吃了的，为什么独独死了她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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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长大了的我终于明白了这件事，邻居家人恶，养的鸡也恶。死掉的两只鸡，凶猛得狠，其它的鸡看见它们都不敢靠近。因此，这两只鸡想必吃得饱饱的，狗尾巴草的籽干枯得很，它们一定会喝水。喝了水后，狗尾巴草的籽就发涨开来。鸡就被胀死。我敢断定，她杀鸡后，鸡的胃（鸡胗）里肯定鼓胀得像个硬邦邦的小皮球。

城里是看不到狗尾巴草的。老家，狗尾巴草倒是有。但少得很，并且更没有人把它当回事了。因为烧火做饭不再用柴火了，小伢们再也不玩了土掉渣的玩具了。

2021年5月6日星期四1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