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第一场总统候选人辩论中，特朗普被问及，他是否会“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民兵组织，并表示他们需要“退出”，特朗普回答说“当然” ，但他紧接着又说“骄傲的男孩” ，一个激进的本土主义组织，应该在选举临近的时候“随时准备”。

哪怕只是从推特互动，无数观察家都已经意识到，特朗普作为现任总统，即便无法动用美国军警武装力量，也随时可以动员“爱国主义”民兵组织的支持者，《大西洋月刊》特约记者深入调查，揭露了这些“爱国组织”参与者的身份背景，以及他们将在大选期间如何招募数千名警察、士兵和退伍军人，怎样捍卫“美国式自由”。

“骄傲男孩”游行，反穆斯林、奉行白人至上主义、参与暴力活动闻名，其主席是古巴裔黑人

自2009年成立著名的爱国主义武装组织“誓言守护者(Oath Keepers)“组织以来，罗德斯（Rhodes）一直在谈论美国即将面临内战。随着2020年大选临近，有更多的人在讨论这个话题。虽然罗德斯曾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未来的革命者，但现在，他把自己的角色看成是捍卫特朗普总统。他已经号召追随者保护国家免受“叛乱”的影响。

整个夏天，罗德斯关于“内乱”的警告越来越响亮。今年8月在威斯康辛州，在滥用暴力的抗议活动中，当一名少年被指控枪杀2人时，罗德斯追随特朗普的“法律与秩序”，在推特上称这个杀人犯为“英雄，爱国者”。

8月31日，当特朗普的一名支持者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与抗议者的街头混战中被杀害时，罗德斯宣称，这是一条不归路。“内战就在这里，就是现在，”他写道，随后，他因为煽动暴力，而被禁止在推特上发言。

“誓言守护者”创始人罗德斯在发表讲话

耶鲁大学毕业的“誓言守护者”创始人

55岁的罗德斯身材矮胖，留着灰色的平头，一衣橱的战术休闲装，戴着黑色的眼罩。他的皮卡有一把手枪和一顶带有“誓言守护者”金色标志的黑色帽子。这个激进组织吸引了数千名来自军方和执法部门的人。

到那时，我已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采访誓言守护者，试图确定他们是否真的会参与暴力活动。誓言守护者最担心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政府封锁，抗议暴动，废除警察的运动，左翼组织武装自己，占领城市的一部分。他们将这一切视为2020年大选的前兆。

在特朗普花了一年时间，在各种场合警告邮寄选票可能涉及舞弊的同时，罗德斯与誓言守护者们也在聆听。我想知道，如果特朗普输了，说选举被窃取了，并且拒绝承认失败，会发生什么？或者发生另一种情况: 如果特朗普赢了，而反对者涌上街头抗议怎么办？美国已经看到了政治暴力的激增，美国联邦调查局在8月份发布了一份公告，警告可能会升级到内乱。如果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拿起武器，事情会变得多糟糕？

自2017年以来，我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南方贫困法律中心是一个专门从事民权和公益诉讼的法律宣传组织，它将誓言守护者称为“反政府'爱国者'运动”，一位中心的研究人员引荐我关注并分享了关于誓言守护者被泄露的数据库，建议跟进调查。

罗德斯在2009年初创建誓言守护者时，还是一个鲜为人知的自由主义博客作者。此时，恰逢美国右翼的焦虑时刻: 随着2008年经济大萧条的肆虐，右翼抗议者对首位黑人新总统奥巴马进行了社会主义和暴政的指责。罗德斯在自己的博客写道：

“对我们自由的最大威胁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共和党人花了八年时间，但现在，却由巴拉克•奥巴马掌管的行政部门积累权力。政治（斗争）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未来的奴隶主大大低估了人民的决心和军事能力。

罗兹高中刚毕业就加入了军队，希望成为一名绿色贝雷帽成员，但他的职业生涯因为在一次跳伞训练中摔断了脊椎而中断。退伍后，他当过枪械指导员，伤了一只眼睛，还当过泊车员。他在28岁时进入社区大学学习毕业，然后到耶鲁大学法学院，在那里他因一篇论文而获奖，该论文认为布什政府虐待敌方战斗人员原则违反了宪法。2008年，他为共和党人罗恩 · 保罗的总统竞选做志愿者。但是在选举之后，他从政治转向了一些更黑暗的东西。

罗兹从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后成立律师事务所，接手的第一批案子之一，就是帮助一名因制造机关枪而入狱的民兵领导人免费辩护。他的早期文章以及在一个网络论坛的大量发帖，揭示了他对美国上百个民兵组织崛起的密切关注，在20世纪90年代，这些民兵组织松散地聚集在爱国者运动的旗帜下。

邪教组织与联邦调查局的对峙持续51天，克林顿政府出动了装甲坦克等军用武器

1993年，在得克萨斯州韦科，发生了一起影响美国民兵组织的重大惨剧。

被称为“邪教”大卫教派和美国联邦调查局之间的武力对峙持续了51天，克林顿政府出动了装甲坦克和催泪瓦斯等军用武器袭击，最终导致70多名大卫教派成员死亡，其中包括末代教主考雷什和一些儿童。公众一般认为韦科围城战，是剿灭了一个疯狂邪教。就在突袭的第二天，时任总统比尔 · 克林顿声称联邦调查局对韦科的死亡事件没有责任。

俄克拉荷马城爆炸案，是九一一袭击事件前，美国本土所遭受最为严重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导致168人死亡

爆炸案凶手蒂莫西•麦克维

但对自称“爱国者”的右翼来说，发生在韦科的大卫教派悲剧，却是表明了非法政府越权的危险。过了两年，在1995年，右翼反政府分子蒂莫西•麦克维(Timothy McVeigh)制造了俄克拉荷马城联邦大楼爆炸案，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对韦科惨剧的直接回应。据报道，袭击者麦克维，他曾目睹了联邦执法人员对德州韦科的围攻。

招募匿名现役军人，抵制控枪令

罗德斯害怕美国成为一个警察国家，但也力图避免重复这些早期民兵团体的错误。他认为，早期民兵组织过于隐秘，这让公众产生了怀疑，也给了当局更多打击的余地。他把誓言守护者作为一个非营利组织进行注册，有一个董事会; 成员在飓风后从事救援工作，并在当地的共和党竞选集会活动中发表讲话。他们可以走进警察局，或者拿着传单站在军事基地外面; 他们可以会见治安官，向立法者请愿。

他坚持誓言守护者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战斗。他也在招募广告中警告说，该组织的成员可能会被描绘成极端分子，并表示他们可以保持匿名， “我们不会要求现役执法人员和军人签署任何类型的成员名单。”

罗德斯写了一份纲领，罗列了誓言守护者成员们应该发誓抵制的10种命令。首当其冲，就是要抵制枪支管制法。然后就是自由意志主义者关注的问题，比如让美国公民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以及无证搜查和扣押，还有一些听起来比较阴谋论的说法，包括拒绝服从“任何解除美国人民武装的命令”，“任何以任何借口迫使美国公民进入任何形式拘留营地的命令”，以及“任何封锁美国城市的命令，从而将其变为巨大集中营“。（注：读到这里，大家是否能理解，为何那么多美国人相信阴谋论，拒绝佩戴口罩和保持隔离？）

这里，罗德斯引用了“新世界秩序”理论，这种世界观对爱国者运动至关重要ーー这可以追溯到历史学家理查德·霍夫施塔特 · 罗德在20世纪60年代的著作中的思想。它把对全球主义的恐惧，对精英阶层的深刻不信任，以及膨胀的联邦政府可能变得专制的想法，紧密联系在一起。

罗德斯出现在MSNBC政论节目《硬碰硬》和福克斯新闻时事辩论节目《奥莱利因素》，在这两个节目中，他的想法被称为危险; 在保守派的脱口秀节目中，在《亚历克斯 · 琼斯秀》节目中，他频繁出镜，以至于他和主持人琼斯成为了朋友。他让誓言守护者持续在各种场合亮相，成了爱国者运动的代表，他的Facebook 页面，在八月被关闭前已经拥有50万粉丝。

当特朗普在2016年当选，爱国者运动认为自己第一次在白宫有了盟友。

2016年，当特朗普警告选举舞弊时，罗德斯号召成员们悄悄监控投票站。当特朗普警告非法移民入侵的时候，罗德斯带着宣誓守护者巡逻队来到美国南部边境。他派出成员“保护”特朗普的支持者，免受抗议者出现在他的集会，在特朗普集会现场一个贵宾区，常常有穿着黑色的誓言守护者标识的衬衫，站在前排。

去年秋天，当特朗普在国会发起总统弹劾调查开始时，警告内战的可能性时，罗兹在推特上表示了赞同。“这是事实，”他写道。“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根据民权组织拿到的泄露数据库，我们可以看到誓言守护者的很多内幕。

已经登记在册誓言守护者成员，来自美国各个州。大约三分之二的人有过军队或执法背景，其中大约10% 是现役军人。科罗拉多州有一名警长，印第安纳州有一名美国特警小组成员，迈阿密有一名警察巡逻员，伊利诺伊州一个小型警察局的局长。当然，也有特种部队成员，私人军事承包商，陆军心理战中士，德克萨斯骑兵童子军教官，参加过阿富汗战争的步兵，也有移民和海关执法官员，一个在特勤局工作了20年的特工，还有两个自称是 FBI 的人。

一名来自威斯康星州的海军陆战队老兵写道，“我不会安静地，眼睁睁看着我挚爱的美国走进黑夜。”洛杉矶警察局的一名警官表示，他会让自己的同事“与我们国家面临的暴政作斗争”。德克萨斯州的一名警察队长、俄勒冈州的一名军队招募人员、亚利桑那州的一名边境巡逻人员等等也做出了类似的承诺。

许多关于新成员如何帮助誓言守护者的问题的答案，五花八门， “我能制作视频! ” “没什么，就是我的大嘴巴！太老了，干不了别的了! ”

人们出现在抗议活动现场，分发传单，并在 Facebook 上发帖。其他人则提供适合处理冲突的简历技能。

美国的枪文化根深蒂固

一名拥有美国陆军电子邮件地址的士兵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战场情报背景，他写道，“我愿意使用你认为有用的任何技能。”

一名伊拉克战争老兵承诺，“前步兵团队领导人可以使用任何技能。”还有一些列出了射击技能，特警战术，审讯技能。一位德克萨斯州的商人提供了他的农场，可以“用作训练或防御目的” ，而一位从特种部队退役的密歇根州警察，则提出自愿成为“在不久的将来，有必要的时候”成为战术/政治领导人。

这个组织登记的成员往往转瞬即逝ーー有些人一时兴起就注册了，然后转身就忘记了。誓言守护者没有传说中25,000名“战士”随时待命。而且记录的这些条目的日期，从2009年到2015年，距离特朗普首次总统竞选活动开始不久。但笼罩其中忧心忡忡跃然纸上，这些“爱国主义者”对美国国内冲突的前景深思熟虑，准备应对冲突，并且感到自己正被不受控制的力量，推向冲突的边缘。

如拜登当选，围绕控枪令会有新的“战斗”

2020年1月21日马丁·路德·金节那天，我走进弗吉尼亚州里士满市中心，跟在一群穿牛仔裤的白人后面，肩上扛着步枪，腰上放着手枪。

半挂卡车在街上游行，举着特朗普的旗子。他们鸣喇叭，人们欢呼起来。很快，我来到了州议会大厦，周围有22000人，其中许多人携带着 AR-15步枪和政治标语，“反对暴政”、“枪能拯救生命”、“Trump 2020”。

在弗吉尼亚州，这个节日是一年一度的游说日，市民们可以就他们喜欢的任何问题向立法者请愿。今年，气氛紧张起来。因为该州立法机构刚刚宣誓就职，这是20年来，民主党首次获得多数席位，议员们也提出了一系列枪支管制措施。但是，乡村各县宣称自己是“宪法第二修正案的庇护所” ，因为治安官发誓不执行新的枪支法律。弗吉尼亚州是一个公开携带枪支的州，来自全国各地的武装抗议者把这一天变成了争取持枪权利的集会。

弗吉尼亚州的对立，是极右翼对2020年大选的内乱恐惧的缩影: 一旦民主党人掌权，他们担心随之而来的，将会立即推动枪支管制，从此开始逐一剥夺他们最珍视的美国自由。许多誓言拥有者成员告诉我，是持枪权激发了他们加入这个民兵组织; 虽然一些人，对罗德斯10条反对命令中更加耸人听闻的部分不屑一顾。

反控枪的抗议者在弗吉尼亚州聚集

大卫 · 海恩斯，一位保守派作家，称枪支文化是右翼最成功的组织平台。这个问题要求地方政府的参与，不仅要密切关注联邦政府，还要密切关注州和市政府的法律和政治。枪支也是社会性的。为了拍摄它们，你可能会去一个靶场，然后去买它们，你可能会去参观一家商店或者一个枪展，在那里你会找到和你想法相同的人。“枪支，”海恩斯写道，“是行动主义的起点。”

我在国会大厦的草坪上遇到了23岁的丹尼尔·麦克卢尔，他是田纳西河谷管理局的一名承包商，他对参加抗议的人数感到高兴，宣称如果民主制度停止运作，他也愿意放弃和平抗议。他的负责任的公民意识意味着保留起义的前景。他重复了我经常听到的一句格言: 持枪权是保护所有其他人的权利。“如果轻声说话不管用，”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步枪的枪托，“枪杆子就会说了算。”

据检察官称，在集会之前，联邦调查局(FBI)逮捕了所谓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他们计划向人群开火，以煽动更大范围的冲突。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对弗吉尼亚州民主党议员不加掩饰的威胁。

令我震惊的是，关于暴力的讨论已经变得如此司空见惯。自由主义者也援引暴力逻辑来反驳——“你那小小的 AR-15枪支没用，不可能保护你免受政府的伤害——政府有坦克和核武器。这是一个可悲的幻想，”一位弗吉尼亚州议员的高级助手，在一条疯传的推文中写道。

在人群中，我注意到男人们对着对讲机喃喃自语，神情紧张，对我来说，他们有孩子们在战争中玩耍的样子，只不过他们的枪是真的。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好在虚惊一场，原来有人只是把一个金属标志敲到了人行道上。

集会平静地结束了，抗议者捡起了垃圾，手持对讲机的男子消失在城市里。

没有什么比内战更糟糕

“ ISIS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过渡，”今年2月，我第一次打电话给罗德斯，并告诉他，2016年，我一直在伊拉克第三大城市摩苏尔，报道和见证了ISIS伊斯兰国的垮台，当我注意到美国人威胁要在国内发生内战，我想知道他们中是否来真的。

我告诫他说，没有什么比内战更糟糕的了。

“恕我不敢苟同，”他回答。他列举了独裁者: 斯大林、希特勒、波尔布特。“我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要糟糕得多，”他说。“如果你要陷入这样一场噩梦，你需要战斗。”他引用了俄罗斯持不同政见者古拉格群岛 ·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的一段话:

后来我们在集中营里被烧死，心想: 如果每个安全部门的特工，晚上出去抓人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得不和家人告别，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像罗德斯这样的人来说，美国人正在梦游走向深渊。爱国者需要觉醒并反抗。

“这不仅仅是枪支问题，”罗德斯说。但枪支是其中的核心。

特朗普正在煽动这样一种观点，即保守派只是少数派，受到非法移民人口涌入的威胁。其他一些激进分子，则提到了学校是如何教授历史的，或者“绿色新政”会如何威胁土地使用、农业和独户住宅。他们强调，美国是一个共和国，而不是民主国家。罗德斯忿忿不平地说，自由主义者希望看到“微弱多数践踏我们的权利。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解除我们的武装。”

与特朗普一样，罗德斯无情地将“黑人命也是命”的民权抗议活动人士妖魔化为“马克思主义者”——一个外国敌人。他还详述了来自非法移民和穆斯林的想象中的威胁，这些威胁符合他关于全球主义者推动破坏西方价值观的想法。他的母亲来自一个墨西哥移民家庭，小时候，夏天他会和家人一起采摘水果和蔬菜。但他告诉我，他的亲戚都是保守的基督徒，拒绝“被同化”。

罗德斯建议说，我应该调查左翼的激进组织，比如约翰 · 布朗枪支俱乐部(John Brown Gun Club) ，而且他似乎非常关注“安法提”(antifa，一个反法西斯组织)。他说，“誓言守护者”在为右翼集会提供安全保障的同时，也会做出让步。

“黑人命也是命”的民权抗议者，提出废除警察的口号

“如果特朗普赢了，猜猜谁会出现，”罗德斯说。“左派将在街头暴动。”

罗德斯补充说，他一直在利用左派民权抗议者的“反警察暴力的动员”向警方求助。“我们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来吧，伙计们。他们恨你入骨。’”

更多激进的民兵组织出现了

当“誓言守护者”在国家新闻中携带武器时，当罗德斯成为头条新闻时，新会员数量激增(每人每年支付50美元的会费)。一位海军陆战队老兵告诉我，他最近刚刚退休，之前做了七年的军事承包商，在阿富汗训练当地的部队。当誓言守护者要求他为成员提供准军事训练。他警告罗德斯说，培训错误的人可能会带来麻烦，他密切注意那些表现出危险信号的人，比如说谈论制造爆炸物或使用消音器的人。

“有些人想成为全面的民兵组织。还有一些像我这样的人，他们只是想在社区秩序崩溃的情况下支持社区。”最终，他觉得罗德斯采取了一种“攻击性的心态”——几乎是在推动一场战斗，尤其是在邦迪对峙之后。他辞职了，成为了一名副警长，现在正在接受牧师培训。

boogaloo 成员在选举前三个星期在密歇根州州议会大厦举行集会。他们可以合法携带枪支，但不能携带政治竞选

今年4月，一个名为密歇根自由民兵的组织带着半自动步枪出现在州议会大厦的集会上，抗议者要求结束冠状病毒封锁，并称州长格雷琴 · 惠特默为纳粹。这就是新一代的民兵组织，他们认为罗德斯这样的老领导人过于温顺。这个又被称为 boogaloo运动的成员，习惯穿夏威夷衬衫来识别成员，手持半自动武器。在枪支权利和其他问题上，他们憎恨前辈已经放弃了这么多。

在黑人乔治•弗洛伊德引发的抗议活动之后，boogaloo boys的出现越来越频繁了，他们聚集在各种抗议地点，反对一些州和市政府强制实施的冠状病毒封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美国内战。民主党人、密歇根州州长格雷琴 · 惠特默因为高调防疫政策，一直是他们眼中钉，进入10月，14名反政府极端分子因涉嫌密谋绑架被捕，并接受审判;此外，弗吉尼亚州州长拉尔夫 · 诺瑟姆也是这一阴谋的目标。这些涉案人员曾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成员，而他们在社交媒体上使用的网名表明，他们接受了 boogaloo 运动思想。

密歇根州州长绑架案的涉案人员曾是陆战队成员

与此同时，“誓言守护者”创始人罗德斯，他正在努力寻找自己组织在反疫情封锁运动中的位置。他最初很担心这场新冠疫情，并在早期写了一篇文章，敦促配合禁闭措施; 一位著名的誓言守护者，指责他是“受控制的反对派”，并辞职。不久，罗德斯本人也成为不佩戴口罩人群的一员，也呼应了特朗普的说法，特朗普声称说，对新冠病毒的歇斯底里的反应，其实是针对他的阴谋的一部分。特朗普多次公开指称，在美国政府体系有一个由官僚体系、文职人员、军工复合体、金融业、财团、情报机构组成的深层政府（Deep State）与他对抗。

然后，“黑人命也是命”抗议活动爆发了。武装人员在骚乱中出现，执行弗格森式的行动。罗德斯试图在社交网站 Discord 上组织自己的义务警员团队，但在他创建的论坛被关闭、参与者被禁之前，他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现在，越来越多新的极端组织，公开呼吁内战，他们还有超越誓言守护者的势头。

美国内乱程度，很大程度取决于特朗普的动员

Boogaloo成员们经常穿着防弹衣和战斗织带，携带攻击性武器和随身武器出现在集会和各种抗议活动现场。他们一再声称，他们正在等待某种信号发动游击式的叛乱。

在内华达州多地，枪声已经响起了。

而据《纽约时报》11月2日报道，美国马萨诸塞州已下令1000名国民警卫队准备随时待命，新泽西州、威斯康星州等地都已动员起警卫力量。

由于本届美国大选，拜登和特朗普两人选情紧绷，开票结果还比较接近，特朗普甚至也开始提前宣布“获胜”，如果争议持续，必然会再次导致各种阴谋论传播，以及武力冲突行为的激增，甚至冲突可能延续到1月20日总统正式就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