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自己的故事—23

我小学一二年级是在部队一排平房上的。部队离乡镇驻地较远，附近也零零散散住着村民，我们上学读书走的太远肯定不方便，也不安全。当时经常听说边境地区苏联特务比较多，经常用迷药把小孩子迷晕带到偏僻的地方，把肚子划开放进什么仪器，具体有没有这事，谁也没见，可能是大人吓唬孩子不让到处乱跑编的吧？可后来孩子们上学就成了问题，部队专门成立了一个有几个班的小学。老师们也不是专职专业的，差不多都是随军家属和临时来部队探亲的军嫂们担任的。

学习不紧张，妈妈们就指使我们去山上拔野菜，采蘑菇。

拔的野菜主要是有曲曲菜、婆婆丁、车前草，有的洗洗可以直接吃，有的掺上豆面做渣腐。还有的就是喂鸡，家家户户都养了几只鸡，平时可以捡几个鸡蛋吃，过年过年了，还可以杀一只解解馋。

部队家属们的生活虽然比农村好一些，粮食实行居民供应，我当时一个月27斤粮食，母亲33斤，妹妹18斤，多是大米、玉米茬子、高粱米、玉米面，白面每个人每月1斤。我们几乎吃不上白面馒头，后来有的小弟弟是个智障，不会说话，母亲把面攒起来蒸几个馒头还冒着热气就锁到放衣服的箱子里。

母亲在家属工厂上班，三班倒。她一走，妹妹就闹我想吃白面馒头，我就找个断了的小钢锯条，把箱子盖撑起个缝，我和妹妹趴在箱子缝前闻个够，太香了！

放了学，我们还去营房里扒垃圾，捡一些破铜烂铁送到附近供销社收购站去卖。

捡的的破电瓶，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砸开，把硫酸倒掉，找一个破铁锅，用三块石头支起来，在附近捡点干草干树枝子，点火，把电瓶里面的铅蓖子化成铅水，去了火，凝固成铅块，也能卖一两块钱。

更多的就是捡煤渣，用一个铁丝弯的小爪子，在垃圾堆里把发黑的没有完全燃烧的煤渣捡回家，做饭取暖再烧一次，省不少钱。

我们平时还把煤泥攉上黄泥，有再再掺上点稻草稻壳摊在门口的地上路边，用铲子划成巴掌大小，做成煤饼，好烧！

母亲三班倒经常也上夜班，劈柴做饭差不多都是我的事。我还从连队伙房垃圾堆里捡了一个蒸馒头的大箱子，有一面布满小眼的铁皮，我弄回来把一面钉上木条，做成兔子笼，父亲给我弄了两只兔子，灰色的，好像叫安哥拉塔兔，后来又抱来养过白兔黑兔。

最可惜的是黑兔，皮毛油光铮亮，一看特别精神，是一只公兔，很有劲。我用弹药箱单独给它做了一个笼子，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可能我喂得不及时，它咬断木条，跑了。

有几年，部队还开了一个药酒厂，我们没事了就去酒厂刷瓶子，好像刷一个1分钱。泡酒后的人参灵芝之类煮过之后有的就倒在一个大坑里，我们有时就去捡倒掉的人参吃，绵糊糊有酒味，吃了头晕，母亲知道后告诉我是药三分毒，以后我就不再去了。

虽然下去了四十多年，我自己还保持着自己洗衣服，自己炒菜做饭的习惯。还练了一手不错的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