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的拟人视角

今天是霜降节气，气肃而凝，露结为霜，北方开始明显转凉，由秋入冬。

小区河道两侧芦苇茂盛。芦苇也称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早上散步，时常可见湖面薄雾缭绕，缓缓升腾，群鸭戏水，蒹葭流光。

明代谢缙云：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这是文学的视角。

我们既可以把人的特征用植物来表达，也可以将植物的特性用拟人的视角看待。

植物也象人类一样，想尽办法生存和繁衍。

其实芦苇主要生在水边，而且根底绝对不浅。我在院子里拔除杂草时，发现芦苇的根最深，土下甚至可达1米，生命力极其顽强。而且能以种子繁殖，种子可随风传播，象蒲公英一样。

繁殖是物种的本能，植物也是。它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及种群不断延伸和增多。

西院的竹子、香椿、月季、连翘、树莓、野菊、艾草互相比谁的繁殖速度快，争夺地面生存空间。

东侧紫藤和葡萄的爬藤肆意蔓延，盖满花架，甚至越墙入邻，争夺地上生存空间。

北院沿湖水底放的十盆荷花，每年大量莲子落入湖底，长成新的荷叶，铺满湖面，争夺水下生存空间。

即使在室内，不断繁衍的龟背竹茎干上，气生根越来越多越来越长，盘绕在地面上纵横交错，努力寻找可以供其繁殖的土壤。我只好用气生根分盆了十几株，因为室内地面无法让它们找到土壤。

有时浇水太多，花盆下面流出褐色的污水，这些水会带走花盆土壤中的许多有机物质，这时绿植叶面会张得很开，努力留住养分。

有时长时间没浇水，绿萝、吊兰这些室内绿植会有大量叶子枯黄掉落，存活的不改翠绿，而非同时褪色变黄。这也是植物为求生存的自我保护。

植物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野蛮生长。遇到外来侵害也会做出反应，象人类的意识一样。

为防御动物咬食，有些植物演化出荆棘，有些植物演化出毒液。夹竹桃的花和紫藤的果实都有毒。动物吃了有毒植物，开始会有轻微的肝功能损伤，吃多了就会毒发身亡，其它动物就会减少对这种植物的破坏。

我在南院种有红枫，这种树能辨识哺乳动物。科学家们做过试验：将狍子的唾液滴在树的截面上，枫树会产生一种非常难吃的防御性物质，来阻碍狍子啃食。如果不滴唾液，枫树只是释放一些能使伤口尽快愈合的创伤激素。

除了动物伤害，植物还要应对天气变化。

秋冬交替，阔叶树会掉光所有树叶，在温度和湿度都大幅下降的环境下保存能量，争取生存。其实即使在热带，树叶也会掉落，只是由于新的树叶不断生成，不象温带这样明显。落下的树叶会被昆虫、菌类、病毒分解，转换成腐殖质，继续为植物提供养分。

为应对严寒，有些植物演化成针叶树。针叶比阔叶防冻，可以防止树木在低温下被冻死。天气一旦回暖，针叶立即产生糖分，在短暂的温暖期萌发新芽。为避免被冬季的风暴掀翻或大雪压弯，针叶树的树冠还演化成尖细形状，更有利于生存。——在孩子们的眼中，这种树形更有利于悬挂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