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
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母亲一直随弟弟在家乡生活,我从十几岁开始便外地求学,外地工作,外地安家,与她聚少离多。
与母亲的相处时光,多是在记忆里幼年的乡村时光。
幼时顽皮,没少挨揍。父亲从未打过我,总是母亲动手,大概也是因为,母爱比父爱来得更具体些。
从小便爱『记仇』,年幼时母亲的爱,多少都记得,相对模糊了,但小时候挨过的打,都是印象深刻,那些笤帚,鸡毛掸子,擀面杖与我的肌肤之亲。
小时候,母亲都是拿墙上的擀面杖打我——因为抄起来实在顺手。童年里关于它的回忆,多也是比较惨痛的。
母亲现在也习惯把擀面杖摆在墙上,每每见到那根擀面杖,也还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一个童趣而又处处生机盎然的春天一样。
早些年,父亲在镇上教书,家中里里外外多是母亲张罗,母亲强势,父亲便在母亲面前永远软弱,两个人的脾气与其说互补,倒不如说相背。
年轻那会的母亲总是爽朗大方,虽不知书却也达理,只是在言语上爱膈应我。早些年求学,文化课成绩赘得我原地趴窝,母亲总说『你看看你!』,父亲总说,『再坚持坚持』……
母亲自小受彭城彪悍民风滋养,不管干什么,母亲总是扯着嗓门喊,喊我起床,喊我吃饭,喊我回家……近些年,声音越来越小,可我听得越来越真切。
一直想不明白,年轻时那个不管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女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整天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大概老去的人总是温柔。
现在的相处,多是日常通话,日常挂念。
母亲不会用手机,除了给我打电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流水账,最后总叮嘱我『多吃点,多穿点,早点睡』,她说不厌,我听不够。
待到见面,总会拉着我的手,总觉得我瘦,还是说着每天电话里说的话,我认真听着,像第一次听,生怕错过每一个字,声音温暖熟悉,我也心和安宁。
听了半辈子,这是人间最让人依恋的情话,如果有来生,就换作我来说……
今来千里外,我心不在身。
悠悠慈母心,惟愿才如人。
页面更新: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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