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日读（4）之《虞夏书·尧典（4）》

尧自觉年老，想找人接替他的帝位。根据大家推荐，发现了据称是很会行“孝”的单身汉舜，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他，以考察他治家的能力，由此看他治国的能力。——只是这样的考核，代价不是有点大？

【原文】帝曰：“咨！四岳。朕在位七十载，汝能庸命，巽朕位。”岳曰：“否德忝帝位。”曰：“明明扬侧陋。”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帝曰：“俞，予闻；如何﹖”岳曰：“瞽子，父顽，母嚚，象傲；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帝曰：“钦哉！”

【《尚书正义》译解】（帝尧因为鯀治水功不成，又已年老，求得贤人以让位）帝尧说：“你们四岳等人，我在天子之位七十年了，你们有能用我之命，使之顺我之事的人吗？我要让位于他。”四岳回答：“我等四岳，都没有用命之德，怕有辱于帝位。”帝尧又说：“你们要明白举荐明德之人，哪怕他处在僻隐鄙陋之处，何必要在位之臣才举荐呢？”于是朝廷众臣都向帝举荐说：“有个无妻的鳏夫，在下民之中，其名曰虞舜。”帝尧说：“是的，我也听说过，此人德行如何？”四岳又对帝说：“此人是瞽叟之子。其父顽，母嚚，他弟弟叫象，性又傲慢。家有三恶，他能以至孝之行谐和家庭，使此顽嚚傲慢者都能进善，不至于奸恶。”帝尧说：“我召来试用吧。”即以女妻舜，欲观其居家治否也。舜能感化二女之心，使她们在妫（gui）水之曲，行妇道于虞氏。帝感叹：“这是舜能敬其事所致啊！”

【《书集传》译解】

帝尧说：“你四岳，能用我之命而可逊以此位乎？”（盖丹朱既不肖，群臣又多不称，故欲举以授人，而先之四岳也）四岳回答：“我等都没有用命之德，怕有辱于帝位。”帝尧说：“显明已在位者，也要举荐微贱之人（意即惟德是举，不拘贵贱）”四岳群臣诸侯，一同举荐说：“下民中有个无妻之人，叫虞舜。”帝尧说：“我亦尝闻是人也。这个人怎么样？”四岳说：“舜乃瞽者之子。父顽（心不守德义之经为顽），后母嚚（不讲忠信），象（舜异母弟名）骄慢也。舜能以孝和协家庭，使之进进以善自治，而不至于大为奸恶也。” 帝尧说：“我召来试用吧。”以两个女儿娥皇与女英嫁给舜，看他如何治家（《书集传》解释：盖夫妇之间，隐微之际，正始之道所系尤重。故观人者，于此为尤切也。）于是治装下嫁二女于妫水之北，使她们成为虞舜家的主妇。尧告诫二女：“要敬慎啊！”

【今译】帝尧说：“唉！四岳，我在位七十年了，你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使命，来接替顺承帝位吧。”（今人直说是要四岳一人继位）四岳说：“我的德行太浅薄了，不足沾辱这崇高帝位。”帝尧说：“那就你们看看朝中官员，或者推举处在民间底层尚无名气的贤才。”于是大家都对帝尧说：“下面有个单身汉叫虞舜的，是这样的人才。”帝尧说：“这个我也听说过，到底他的情况如何？”四岳说：“他是一个瞎老头的儿子，父亲愚顽，继母凶狠，异母弟象傲慢逞强。但舜以自己的孝行感动全家和睦相处，家庭生活蒸蒸日上，家人们也都不至于再有奸邪行为。”帝尧说：“那我就试试他吧！”于是尧以二女嫁给舜，以观察舜齐家治国的能力。二女下嫁到舜的家乡妫汭，做虞家的好媳妇。

帝尧对舜说：“敬于所事，好好干吧！”（此句今人归于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