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姥姥,渡口

故乡,姥姥,渡口

一想起我的故乡,就想起姥姥的那双裹足;还有村口那棵婆娑的老槐树。想起那一片绿油油的芦苇塘;还有那京杭大运河南霞口的那个渡口。

那条浩瀚的河流,它饱含着岁月的辛酸,大运河把东西分成两岸。码头上飘着一只古老的渡船,那摇撸的老汉,每天搬运着生活的琐碎,把自己摇到干瘪的黄昏。

故乡,姥姥,渡口

记得那年还小,阡陌上尘土飞扬,刚走过那片葳蕤的开着黄花的苜蓿地,我就张望着姥姥的村庄,姥姥站在村口那棵婆娑的老槐树下,双手拱在额头上也在张望着我们。

姥姥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穷的女人,她那张平庸皱褶的脸,早已被岁月磨没了光泽。炙热的骄阳挂在红高粱上摇曳,也晃动着姥姥的笑靥。

我们随着姥姥的脚步,推开那沉重的木门,走进院子里,院里的老房东倒西歪,已经不成局势。安静的庭院里几束栀子花开,诠释着小院的温馨与浪漫。

故乡,姥姥,渡口

村子里除了青蛙地喧嚣,还夹杂着聒噪地蝉鸣。傍晚的月亮挂在芦苇上,离村庄很近,朦胧的月色装饰着这个美好的世界。芦苇的翠绿点缀着我童年的梦。

夜深了,姥姥还在煤油灯下那惆怅地叹息声中,嗡嗡嗡,嗡嗡嗡地,摇着她那辆古老的纺车,摇出了一首即忧伤又无奈的歌谣。


故乡,姥姥,渡口

姥姥的那双裹足很丑,丑得让人目不忍睹,更让人目不忍睹的是我从磨房的缝隙里偷窥到,姥姥蹒跚着小脚在推碾子的情景。她汗水淋漓好像刚淋过雨水,那不能称为汗水和疲惫。那是女人在泥泞,漩涡中艰难地爬行的苦难。

我在蔷薇花丛中,热情洋溢地穿梭着捉蝴蝶,捉蜻蜓,田野里麦浪滚滚,演绎着波澜壮阔的丰收景象,舅舅在村口那平整光滑的打谷场上轻扬着忧伤和惆怅,那稀疏的谷粒,一粒粒滚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淳朴的希望。

故乡,姥姥,渡口

姥姥在岁月中慢慢的老去,给舅舅们撇下了一件黑色的夹衣,我故乡那段并不浩瀚的京杭大运河也早已干涸,可那哗哗的摇撸声,还常常回响在我的梦里。几个舅舅,也都在艰难中相继故去,做了荒野中的野鹤孤魂。

故乡,姥姥,渡口

故乡还在那里,可我再也无法推开那两扇陈旧的老木门;母亲还在,她没有延续她的母亲,在孩子们母亲节的问候声中她依然会想起她的母亲。

故乡,姥姥,渡口

作者:李英俊 编辑:海贝儿

灵魂之歌出品 爱马人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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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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