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骑手割掉左乳,也割掉了卑微


女骑手割掉左乳,也割掉了卑微



大家好,我是保镖B先生。



有的爱情,让人低到尘埃里,但却不一定能开出一朵花。


还有的爱情,让人改变,助人成长。


今天,保镖B要讲一个因为爱而成长的故事。


你这样配得上我吗?


办公室空荡荡的,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的送风声。


一周前,这里还有员工,有挤得满满当当的格子间,走道堆着货物样品。


钟少鹏双手背在身后,低头踱步,脑海里浮现这两年创业开公司的日子。钱,他赚到过,让他在这座省会城市扎下根来。然而,他的外贸公司还是没熬过新冠疫情的影响。在海外客户订单骤减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关闭了公司。


“嘀!”钟少鹏的妻子金寻按下空调关闭键,对少鹏说:“都搬完了,回去吧。”


“我抽根烟再走。”少鹏头也不抬地回道。


金寻明白,老公那么骄傲一个人,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少鹏从小县城考到这种省会城市的大学,毕业后工作几年后,白手起家做起外贸生意,成了老家县城里人人称赞的“发达了的人”,这是他最感到长脸的事。


金寻是少鹏的同乡,大专毕业后也留在了这座城市。两人结婚后,本以为倚仗这间公司,能过上好日子,现在却事与愿违。


女骑手割掉左乳,也割掉了卑微


“那我去接单了,你早点回家。”金寻打开手机,开启接单模式,往外走去。


少鹏背过身,没有说话。


几个月前,金寻辞掉了文员工作,当上了女外卖骑手。


那时候,少鹏的公司连续亏损了几个月,少鹏为了拉订单,焦虑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夫妻俩之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女儿珊珊送进私立双语幼儿园,每学期学费3万元,眼看家里的流动资金都快交不起学费,金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天,金寻下班回家,进小区时,见一位戴着电动车头盔的女骑手在小区门前踟蹰。上前一看,女骑手竟然是少鹏刚刚辞退的行政文员小郑。小郑送货的订单在金寻的小区里,因为没有门禁卡,进不去小区。金寻连忙帮她开了门。


小郑“被失业”后,就去登记当了外卖送货员,每个月至少能挣到5000元,订单多的时候,月薪可以上万,比做文员时每个月拿死工资三四千要好多了,而且工作时间灵活自由,可以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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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寻一对比,她和小郑过去的收入差不多,骑手工作真这么好的话,她决定去试试,至少把女儿下学期的学费给挣出来,给少鹏分担些压力。


于是,金寻把母亲金妈妈从老家接来家里,帮她接送女儿。下了班后,金寻换身衣服,戴上头盔,骑上电动车,开始送外卖的工作。晚上7点到10点,三小时能跑6个订单,因为晚上有补贴、骑手少、没人抢单,金寻能多挣几十块钱。


悄悄试了两周后,有收到金寻送餐的邻居,向少鹏夸赞金寻,找到这么能吃苦耐劳的媳妇。少鹏这才知道金寻在当骑手。


“这哪里是女人干的工作,而且你晚上送餐遇到有坏心思的男顾客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少鹏一副兴师问罪地语气,生气地说。


金寻没有说话,她不想告诉少鹏,她是为了多赚几千块钱才去送外卖的,她不想给少鹏再多添加钱上面的压力。


“我早就跟你说,你在家把孩子照顾好,就可以了。你却总喜欢干些上不了台面的工作,赚那么点钱,有什么用!”少鹏见金寻没接话,接着说:“你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不要瞎折腾了,好不好?我看你要是把这个家顾好了,我的公司也不至于垮……”


金寻万万没想到,这么久以来,少鹏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她再也忍不住委屈,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家里的存款,全拿去给你公司填窟窿了?你知不知道,女儿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没着落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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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鹏非常惊讶,温顺的金寻很少和他“顶嘴”。


“是,我是没学历,我的工作就是很Low,但那我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挣钱,给孩子交学费,给家里买柴米油盐,我哪里错了?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为什么要娶我?”金寻带着哭腔,继续生气地回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挣这份钱!”


金寻说完,“哐”的一声关门离去,留下少鹏沉默地站在窗边。


因为外卖工作的收入诱人,金寻辞掉了文员工作,成为一名全职女骑手。有的时候金寻从上午8点送到晚上9点,有时候只送7点到晚上12点,风里来雨里去。


忙的时候,金寻同时背十几单,箱子塞满了,车把挂满了,车踏板上也摆满了。遇到雨天路滑,金寻摔车了,起身检查餐没洒,扶起车又继续送餐,只要不超时,她也不在乎摔得块块淤青。


同一站点里,10个骑手里面只有她一个女的。每天和男骑手们抢道路、拼速度、抢单,偶尔太累了,金寻耳边会回响少鹏那句话——“这哪里是女人干的行业”。可是也就是闪过那么一秒,她接着又会低头看导航,看下一个路口哪里转弯。她一点也不觉得女人做不了这份工作,更不觉得做了这份工作自己就不像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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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金寻连续几个月领了七八千块的月薪。


金妈妈心疼女儿日晒雨淋,除了留下来帮金寻照顾外孙女,她也做不了什么。金妈妈明白少鹏的态度,也看出两人憋着股气,互不理睬。她劝女儿:“你差不多行了,一个女人那么拼命工作干嘛?还是要让少鹏出去赚钱养家。”


“凭什么?”金寻一边收拾珊珊的桌子,一边说:“他看不起我很久了,这段婚姻、这段关系都是不平等的,我就是要自己赚钱,再也不低微地求着他了。”


割掉左乳时我没哭,你的话却让我哭了


少鹏好不容易找到份内勤工作。很长时间没给别人打过工,少鹏需要重新适应朝九晚五的打卡生活。


因为晚餐是外卖高峰期,少鹏和金寻连坐下来吃顿晚餐的机会,都很少。


少鹏心里堵着气,即使知道自己说的话过分了,也还需要一个台阶下。金寻心里更堵着气,但被单量、超时率、差评率、投诉率追着跑的生活,让她没有时间停下来。


还没等两人和好,偏偏又有坏事降临在这个脆弱的家庭。


一段时间以来,金寻常常摸到自己乳房有颗粒状物。终于有一天,她有时间去医院拍B超,意外地被确诊为乳房恶性肿瘤早期。医生建议,金寻立刻动手术切除左乳,以绝后患。


金寻呆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脑袋一片空白,她没有力气走出医院。她想了想,还是打通了少鹏的电话。


少鹏急匆匆的赶来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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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切除我的左乳,你同意吗?”金寻小声地问少鹏,她害怕听到答案。


少鹏一把将金寻揽入怀中,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只要能治好病,怎么样都可以。有我在,别怕!”


其实,在来医院的路上,少鹏脑海里走马灯式的浮现金寻这些年,既工作又照顾他、照顾孩子、打理这个家里大大小小的画面。从公司倒闭到他重新找工作,金寻从未抱怨过他工作的失败,只是自己默默去当了骑手,去承担更多支出。以前,少鹏从来看不起金寻的工作,总觉得不是大钱。可如今,这些小钱积少成多,才支撑住了他们的小家。金寻低头干事的态度,才挣出了女儿的学费。他感激金寻的不离不弃,也逐渐尊重金寻的独立和勇敢。


她直起身,苦笑着说:“做外卖骑手前,我知道这份工作闯红灯、逆行、起早贪黑,我给自己买了重疾险。本来以为等到自己出了意外,或者累倒时用,没想到现在能用上,总之不会耽误珊珊,再拉扯到家里的钱,呵呵。”


“你真傻,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以前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少鹏拉住金寻的手,认真的地说道。没想到,到这个时候,金寻还在操心钱,操心自己会影响家里。他想到自己,因为盲目对外贸生意盲目乐观,这才害得公司入不敷出,害得家里经济困难,害得金寻如此辛苦,害得一场病就可能把这些年辛苦打拼的家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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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少鹏的话,金寻的泪止不住地流,淌在了少鹏胸前的衣服上。她一直像一个男人一样地去生活、去付出、去奋斗,但当自己真的快不像一个女人时,她还是最在乎少鹏的看法。也许比起长得美丽性感,她更在乎被丈夫理解和尊重。


手术完的那天,金妈妈哭成了泪人。她宁愿自己得这个病,也不愿看金寻这样。


但是,金寻没有哭。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难过,她想让女儿明白,妈妈是勇敢的人,妈妈能为她抵挡生活的暴风骤雨,所以她能挺过这场治疗。


因为身体原因,金寻不能接受靶向治疗,只能接受最原始的化疗。每隔21天,她需要去医院化疗,待一周,通常四五天不能进食,一吃东西就吐。因为化疗导致脱发很多,金寻索性剃了一个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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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寻决定,稍微恢复得好一点后,自己就去外卖站点,做内勤工作,给外卖骑手派单、考核等。


她开玩笑地对少鹏说:“现在在外卖站点,再也没有同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了,你看我这发型,和男人差不多,哈哈哈。”


少鹏看着金寻,她爽朗地笑着,没有一丝丝恐惧,就像她一直以来对工作,总是充满自信和坚定。


少鹏跟着笑了。他隐隐感到,经历这么多,他和金寻的内心有些东西改变了,是更好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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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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