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顶个球用(5)

宋晗

服务员递上单子，老常示意递给苏菲。

苏菲接过一看，妈呀，最便宜的菊花茶280块一壶，稍微像样点的龙井什么的就大几百上千。

那耀眼的价格仿佛火炉一样烘烤着她，她一下子就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老常看出她的窘迫，立刻把单子拿过来，迅速地勾了几样。

等服务生一走，他就低声告诉苏菲，他现在虽然还是开车，但跟的那个老总，已经提拔成单位的中层领导，相当于公务员的正科级。他们老总是这里的熟客，他们所有的消费都是可以报销的，让她不要紧张。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压制着的得意，这让苏菲特别不屑，这不就是该千刀万剐的腐败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但是茶的味道真的很好，细腻又清新，像一只柔软的手，一点点抚平了她的焦躁和戾气。

老常问她，找到合适的没？

苏菲支吾着，难啊，随缘吧。反正我也不急，北上广里像我这样的多了去了。

老常笑了笑，你也别太挑。女孩子嘛，总是要嫁人的。

她三十多了，他还称她女孩子，她心里顿时升起小小的暖意。

老常又说，你就是太优秀了，人这么有气质，读了博士，还是大学教授，女博士加女教授，全中国能有几个？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的台词再配上老常虔诚的注视，以及严肃的表情，让原本蔫头搭脑的苏菲重又振作起来。

可不是嘛，她真的很优秀，从小到大各种考试几乎都是第一名，拿了一堆又一堆奖状奖杯，永远是老师最宠幸的学生。大家视为畏途的考研考博就业，她也是一蹴而就。

除了结婚这件事，她几乎就没有遇到过困难和挫败。

而这惟一的困难和挫败，也并不是因为她不够优秀，没人要。相反，是她太优秀了，没人配得上她。至少她这么认为。

她是主动成为剩女的。

不然，不说别人吧，就说眼前这个老常吧，她要肯点个头答应他，他真不知道该欢喜成啥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