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出发天黑回。妈妈领我去外乡担炮竹筒子的时光，忆起颇觉累

昨天与妈聊了通电话。妈妈说天快下雨了，正要到楼面上收晒的红辣椒。我也就深怕那雨来浇湿了辣椒，草草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妈妈在老家总是忙个不停歇。

妈妈比我大整整20岁。从我懂事起，妈妈鲜有空闲的时候。总是马不停蹄的干着活。

爸在市区上班，妈妈在家里带我们四姊妹。又没有奶奶。带娃，干家务活，也要到田地里干农活。

农活稍闲的时候，妈妈也会去外面领来一些小手工活做做。以减轻一些爸爸的经济负担。毕竟一家人全靠爸爸一个人的工资生活。

我老大，自是对妈妈的辛苦多有份感知。也会帮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带弟弟妹妹。喂他们吃饭，哄他们睡觉。扫地，洗碗的活儿做得麻利。

有时也会觉得辛苦。但最辛苦的是那一次同妈妈到外乡的一个边炮厂去领小手工活的炮竹纸。现在想起来，仿佛都有种体力虚脱之感！

那是一个夏日的星期天。妈妈将弟弟妹妹放在邻居兰姨家。就担着箩筐和我一起出发了。天刚蒙蒙亮。

妈妈说:“路远，早些出发早些到，免得人多难排队。”说完拿了毛巾散围在脖子上用来擦汗。另外还装了一瓶茶放在箩筐里。我也提了个小篮子。两人只拿一把伞。那时也不知会不会要下雨。拿一把总是好些的。

妈妈七十多了，还很精神。

我没去过那个炮竹厂。谁知脚都走起泡了，还不见厂的影子。带去的那瓶茶两人走一会一人一囗的，不多久，就喝完了。瓶子妈说不可扔，还要下次用。

太阳火辣辣的，我赶紧把伞撑开，一股大风又将伞吹翻起了，我随着伞的上扬，打了几个趔趄。于是不再打伞。

走到岸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路过一户人家，听到展里自鸣钟敲了12下。哇！都中午12点了。难怪肚饿？！

妈妈指了指坡上说：“上这个坡就是炮竹厂！”我于是也给自己打气。快步走着。

厂里效益太好！中午也没有停工。因是礼拜天吧，到厂领筒子纸的人很多。在那切纸的地方等了几十个妇人，也有的带了小孩子。大人忙着点数。小孩忙着看管。免得被别人占位子抢先。一个个眼灵光光。

我们尽管出门早，也耐不住人家距离近。我们是穿过了两个乡来的。我家附近没有这么大的炮竹厂。

平时领到的小手工也不过是给人家插插炮行引。工价小得可怜。妈妈寻思着还是领炮纸扯筒子更划算。一饼有一角钱。插引只有2分钱一饼。爸爸说过插引危险性大。家里小孩多，怕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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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舍近求远来这长平里乡了。我们被排队排到十几位。走也不是等也不是。一位大婶见我们娘俩大汗淋漓的样子，便好心递给妈妈一把莆扇，并与我妈攀谈起来。

大婶是个好心人，她说她家离这厂不远，二十分钟可到。说她让我们排她前边。免得天黑还到不着家。妈妈感激这个好心婶子，拉着我要我喊她婶。还一个劲说谢谢。

轮到我们领纸了。我帮妈妈数数，妈妈站在切案边接纸筒。5筒5筒传给我。好不容易将100筒纸装好一担箩筐。写好本子，晃悠悠就往回赶。我的小篮子也装满了100筒小花纸，用来给炮竹糊花纸的。

就这么饿着，这么挑着。两人额头的汗都粘紧了几缕头发。妈妈的衣服后背都湿透了。我又挑不起担子。上午脚上起的泡也打破了皮。痛得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太阳一直没有被云遮着。晒得人头皮发麻。又口干舌燥的。真是好辛苦……

妈妈走一阵歇一阵，路边上偶见到有泉水井的地方。便弯下腰用手捧几口喝了。又得茶壶装好泉水。我肚子咕咕咕都是泉水响。饮了泉水劲又足一些，趁着劲儿又赶了一程。

太阳下山了。我和妈妈才到家。一到家都累散架了。一动也不想动。话也不想说。妈妈真行，回家稍坐一下，便将弟弟妹妹接回家。又开始烧火做饭。

我只记得我从早到晚才吃了一餐饭。妈妈也是。那天，我好象中暑了，记得我吃了一碗饭，第二碗吃不下了。妈给了冲了碗姜糖水。我洗澡后就睡了。也没给弟弟妹妹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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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与妈一起干过好多家务。印象深的莫过于那次长平里领炮竹纸了。那份长途跋涉的疲累，长时间等候领纸的过程，俯身弯腰井边饮水，还有太阳光晒头顶的滚烫煎熬，至今记忆犹新！

妈妈的苦与累，作为子女排行老大的我，感同身受。点滴在目，妈妈现在七十多岁了，还在为家里做这做那，总也得不到清闲。

我本约她来我这度暑期。她说走不开。家里要种种菜，养养鸡。弟弟弟媳不在家。家里要有人守，星期天里，念书的侄也要回家休息的。

总有做不完的家务，操不完的心！妈妈也乐观。说一个人干干活身子骨硬朗。邻居刘婶子比妈小好几岁，不干活儿侧是病歪歪的。或是这理吧！生命在于运动。我也从中看到妈妈朴素勤劳吃苦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