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缙云山下拐了一道弯6•泪祭余玠

公元1253年，重庆城内招贤馆大门口来了三个人，他们都披麻戴孝地跪在门前边哭边呼喊，余公啊余公，你怎么就走了哇。

他俩那悲悯的哭声一会儿吸引了很多人。

原来这三人是来专程吊祭余玠的，其中两人是兄弟俩，姓冉，是二兄弟。长兄叫冉璞，异母弟叫冉进。另一个姓冯，叫冯真，是本地璧山人，是宋代状元冯时行之孙，居缙云山上。

冉家二兄弟，时常形影不离的，人称二冉。二冉，少时就学于播州学堂，有才华，重实干。宋末，战乱频发，两人结伴遍游于巴渝山水间，还将各关隘要塞都熟记于心。

二冉游到嘉陵江温汤峡，见其风景秀美就在温泉寺住了下来。余闲时，他俩见温泉寺有一处碑林，两人顿时兴致勃勃地吟诵起来：

游温泉寺（宋•丁谓）

胜景游未久，烟岚迥出群。

始觉空门客，不生浮世愁。

客到留新句，人闲咏旧文。

徘徊吟哦处，松子落纷纷。

此时，温泉寺主持上来说，香客也是个读书人，请问官居何职？

二冉相互一笑说，我俩都是白身。请问此诗作于何时？

主持说，此诗作于景德四年（1007年）。

冉璞说，哦，丁谓可是官居丞相呀？他怎么会在此题诗呢？

主持说，丁谓题诗时，他还未升到丞相，他是受宋真宗和章献皇后所托，亲来本寺送圣赐的。

冉进说，这温泉寺难道与皇家沾亲？

主持说，只是听说当年缙云山重修缙云寺和温泉寺的慧欢禅师，他当年曾收养过一个叫刘娥孤儿，这孤儿后来当了皇后。宋真宗为了替刘娥皇后感谢缙云山，就敕赐了缙云山的相思寺为“崇胜寺”（今缙云寺），缙云山的温泉寺为“崇胜禅院”，还赐封慧欢禅师为慈印大师。为此，丁谓就代表皇家来到了温泉寺。

二冉说，哦，原来是这样回事。是说温泉寺这么宏大壮观，原来是个皇家寺庙呀！

主持说，缙云山寺庙分上寺和下寺，崇胜寺是在缙云山上，因而叫上寺。上寺分“崇胜寺”和缙云书院，缙云书院本朝出了个状元，叫冯时行。现在冯时行之孙冯真主持缙云书院。缙云山下寺就是本寺温泉寺，也是“崇胜禅院”！阿弥陀佛！

冉进说，这么说来缙云书院是个儒门学堂。

主持说，对！缙云山三教都有。

冉璞问，好象景德四年正是澶渊之盟签定之后。是否宋真宗皇帝把澶渊之盟当成了一场胜利？

主持说，佛门不太了解外面的风景。

冉璞说，那好吧，我给你说点澶渊之盟的事吧，这样你才好把缙云山的“崇胜寺”和温泉寺的“崇胜禅院”的来历讲过明白。

主持说，愿听其祥。

冉璞说，澶渊之盟是辽宋之间签定的停战协议。协议之前，辽宋之间曾发生过长达二十五年的战争。宋景平元年（1004年），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亲率大军，深入宋境。宋境多方告急，军情像雪花一样飞至大宋京城，宋真宗皇帝吓得六神无主，有大臣纷纷建议迁都，有的主张迁南，有的主张迁西。此时，宋廷丞相寇准力排众议，力主宋真宗御驾亲征。宋边境的宋军听说皇帝亲征后，士气大振，拼死与辽军血战。当宋真宗到达澶渊城上时，全体将士更是振臂高呼，极积备战。而辽军主将萧挞览自持蛮勇，跑到澶渊城下挑战，结果被宋军射杀。由此，辽军军心涣散，渐渐后撤。宋军听说辽军主帅被击毙后，都主动出击。眼看辽军败势已定，可宋真宗却下诏停止追击，以求罢战。辽军萧太后见两军相持，只好协商签定了这澶渊之盟。

主持说，哦，阿弥陀佛，总算没有打下去了，否则又要死好多老百姓。

冉璞说，虽说辽宋双方都罢战了，可这是个耻辱协议。本来对宋应是个胜利结局的，大可乘势大破辽军的，但宋真宗怕战，只得签了这盟约。此盟约反而是赔款，割地，称臣的耻辱下场，让大宋天下士子难堪！冉璞气愤地说。

主持说，总归有了百余年的太平！

冉璞说，我不这样看，正因为有了这看似太平的协议，却为北宋灭亡埋下了祸根，也失去了收回燕云十六州的机会。从此宋人安于享乐，武备松懈。人们说，大宋白胡子老头不知兵，大宋重文轻武的风尚渐起，辽国也是如此。想不到表面强大的辽国，竟然被后起的小金国给灭了，以致于金国夹灭辽之威，对我南宋大举兴兵，这才有金兵年年南下我宋的开端，最终有了靖康之耻的结果。

冉进插话说，如今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在宋金打的不开交时，蒙古兴起，蒙古成吉思汗又兴兵灭了西辽和金国，现屠刀随时就悬在我们宋人的头上了。

主持说，佛家人不妄议战事，施主还是欣赏寺内的碑吧，我温泉寺碑甚多！

冉进说，总有一天这缙云山也会有血光之灾的。

主持说，也许是吧，施主，这诗就是本朝状元冯时行写的诗。

缙云寺（宋•冯时行）

借问禅林景若何？半天楼殿冠嵯峨。

莫言暑气此中少，自是清风高处多。

岌岌九峰晴有雾，弥弥一水远无波。

我来游览便归去，不必吟成证道歌。

冉璞念完冯时行的诗，不由大笑说，此诗还有点仙气。师傅，我俩想山上会一会冯时行之孙冯真，随便也去游下缙云山。

主持说，行，行，我这就修书一封你带去。山上寺藏经阁里还供奉有太宗皇帝读过的竼文二百四十卷经书。

二冉不由大惊说道，那我们更应当去拜见一下了。

就这样，二冉在缙云山上，结识缙云书院的冯真。三人一起畅谈，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长呼短叹。三个书生忧国忧民，大谈天下大事，很有共同语言。

三人从大宋开国始，谈到时事，说蒙古大军与大宋结盟，出兵灭了金国，现大宋危矣。三人谈起国事来，口沫飞溅，都认为蒙古大军必然南下，宋蒙大战迟早要发生，而且是生死存亡之战。

在缙云书院时，冯真给“二冉”讲起了四川府置重庆使彭大雅规划之事说，并取出彭大雅所著书《黑鞑事略》给二冉看。冯真认为彭大雅为能臣，很有先见之名，他作出了将四川府置移居于重庆府，并大力在巴渝地建设山城和山寨，并派甘闰在合州建钓鱼城，可惜事业未成，受奸臣掐害就去世了。冯真叹息地说，听说接任彭大雅的是抗豪名将余玠接任，并主持四川军政，不知余玠到任没有？

冉璞将钓鱼城建城之事说了一些看法说，现钓鱼城之建设虽初有成效，但还是不足以持久抗战。他说，蒙古军队是一种合成兵种，乃当今最强大的一支军队。不单是像辽国军队和金国军队那样有强大的骑兵，他们还有一支强大的砲兵和火器军种，现钓鱼城不但城墙矮了，还没有防御纵深。单靠墙体抗击砲兵是不行的，若某处墙破，整个城就毁了，召之来的是全城涂炭。

冉进说，还有若城被围，补济跟不上，也易出现弹尽粮绝的境地，如粮草没有，天旱，此城水竭，那么都会自掐绝境。

冯真大喜，看来二兄见多识广，你俩何不去重庆府去走一下呢？拜见下余玠，看是否余玠采纳你俩的建议？

冉璞说，这个就难说了，我们在播州见当官的太多，很少有当官的想得长远，他们多是嘴上说得光鲜，却很少实干。还有的当官只顾眼前利益和平安，一切以升官发财为目的，谁会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冉进问，合州人是否愿当兵？

冯真哈哈大笑说，你就说合州人善斗尚武不？！

冉进说，正是此意，有的地方城池再修得牢固，也没用。一旦开了战端，当官的，老百姓全跑了，谁会为国家，为朝廷买命嘛。

冯真说，这点你们俩放心。我们巴渝之地自古就好胜争强，绝不让蛮夷轻易来破坏我们的家园，杀我们的百姓。这儿与蜀人不一样，这儿自古就是巴人的都邑。

冉璞疑惑地说，合州人是巴人吗？

冯真说，是呀！合州是三江交汇的地方，水路交通的抠扭。三千多年前，巴王别都就在钓鱼城下，嘉陵江对岸，铜梁山下。那儿叫巴子城，钓鱼城上有座双王坟，不知你看到没有？

冉进说，没有见过双王坟。难道与合州人尚武有关吗？

冯真说，有关呀！合州为三江汇合处。所谓的三江，日嘉陵江，渠江，涪江。二千多年前，嘉陵江下游为巴人，即重庆至合州段；嘉陵江上游为濮江段。渠江下游是板盾蛮（賨人），渠江上游和嘉陵江上游又是属巴人。涪江下游为巴人彭性。

周武王伐纣，巴人，濮人，巴人彭性和板盾蛮（賨人）等组成伐纣先锋，前歌后舞打垮了商纣王的大军。后来汉高祖也是用巴人为主力，灭了项羽。

冯真说，钓鱼城上的双王，就是巴子和璞子酒悍相斗而死的。另钓鱼城下不远的江中，有一巨石曰照镜石；再下六十余里也有一巨石叫碚石，这两处水军无法展开。另嘉陵上有三个小山峡，乃是天然的屏障。

冉璞说，我们俩兄弟去看了下合州钓鱼城，若要长期坚守，必须要就地种粮才行。

冯真说，对头，合州所辖五县，即石照县，赤水县，巴川县，铜梁县，汉水县，估计有二十余万人。若战时，能分散些到附近山区的山寨里，钓鱼城能安置十万人吗？

冉璞说，依现在的钓鱼城恐怕难。主要是水源问题，其次田地开垦不足，得还需扩大耕种面积。

冯真说，钓鱼城行吗？我看钓鱼城南面邻嘉陵江面都是悬崖，山顶有一半是石堡呀！

冉进说，可以采用屯田储粮法解决。平时百姓回乡种粮，战时带粮入钓鱼城，这样可减少钓鱼城上一半的耕地。

冉璞说，要是蒙军围困数年呢？粮食会够吃吗？

冯真说，不会的，蒙军至多呆上半年就会撤去的。

二冉说，为什么？

冯真说，巴渝地区是高热高湿气候，酷暑天有三四个月，加上雨季有二个月，北方高寒人是受不了的。根据十余年来的蒙军入川来看，蒙军多是开春时进川，进入雨季和酷暑就撤回去，或小规模留守。

冉进说，这正好待宋军完成春种，秋收后，宋军可反攻守回失地。

冯真说，我认为仅靠建山城还是有些欠妥，若能发动乡民在山区里建几个山寨和关隘，战时可化民于山中，与山城宋民内外配合，方能化解山城防备的压力。

冉进说，冯兄的方法很好。

冉璞说，你缙云山中有山寨吗？

冯真说，我们正在建。冉兄有兴趣，我可陪你们走一遭。

二冉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二冉在冯真的陪同下，他看了三个寨子二个关隘后，就告別了冯真，往重庆而去。

二冉来到重庆城，见新城大体已完工，他俩还绕着城走了几圈，并同一些城民聊天。他俩不由佩服起彭大雅起来，因为重庆城早已不是过去先秦时期的城墙了。重庆城早已把土筑城墙全换成了大条石，而是更加坚固的山城，而且面积扩大了一倍多。

二冉在与重庆市民的摆谈中，得知彭大雅因大力开展四川地区的山城和山寨建设中，被朝廷言官弹劾了，说四川耗资过大，使得宋朝廷近年来的税赋减少，劳民伤财，还给了蒙古人发动战争的口实，要求罢免彭大雅。于此，宋理宗听信谗言，免了彭大雅四川制置副使重庆知府的官职，据说彭大雅忧虑而死。

事实证明，彭大雅确实有先见之明。彭大雅死后，蒙军再次大举伐蜀，川中大部分城市在蒙军的攻击下都被催毁了，然而只有在重庆，泸州，夔州等坚固的城防下，蒙军只好无功而返退去。

宋理宗明白过来，必须加强长江上游，内水和外水的防御才可确保大宋江山。于是朝廷又任命了余玠入川来顶替彭大雅的四川制置使的职务。

二冉在充分调查了四川各地城防情况后，准备向余玠陈述。

二冉第一次与余玠见面就是在招贤馆。当时，为了谋取更多的抗蒙人才，余玠特意在重庆知府旁新建了二座招贤馆，并贴出了招贤告示，名日“纳贤令”。

余玠在重庆招贤馆接见了二冉兄弟俩，他说，早就听说过二冉义士的大名，欢迎二位冉兄光临。川蜀和巴渝乃大宋税赋大户，近年来黑鞑（蒙古人蔑称）屡犯蜀境，巴蜀残破，大宋危矣，望二位义士出谋划策，共保我大宋，保我巴蜀百姓。

冉璞说，承蒙余使抬爱，礼贤下士，乃巴蜀真正的父母官。我兄弟二人愿肝脑涂地，献谋保境良政。余使请看，我兄弟二人的谋划。

冉进取出四张挂图来。

一张是内水嘉陵江图，一张是外水图，一张是长江三峡上游图，一张是清江图。

冉璞指着图说，我俩兄弟经数月的跋涉，行程约万余里，将内水，外水和长江以及部分清江沿途的山川地理都绘制于此。我们的建议是：以点连线沿川江构筑四道防线，以阻蒙军南下。

第一道防线是以山势关隘为据，集我宋军，把蒙军的车马镏重载军需灭在这道防线内。以阳平关，大散关，剑阁关为一线。

第二道防线是以山寨为据，集结我宋军，把蒙军的后勤补济阻断在这道防线里。以山寨和山城合成构成防线，实行清乡聚城。

第三道防线是以沿江筑山城，集结宋军把蒙军水军和步兵阻在重庆城外围。这道防线，以神臂城和钓鱼城为中心。

第四道防线是以长江布点，以长江三山上的峡口筑山城。这道防线以瞿塘城，紫云城。

冉璞说，现规划，沿江约有八十余座山城，扼守重点山城约有二十余座山城。另若加上民间筑成的山寨，整个巴蜀约有三百余座山寨和山城，若加上重要山关要隘，可有五百余个点。

冉进说，余使，这就是我们说的扼守的四道防线，以点带线。众线成片，面控巴蜀之势。一旦战事开端，一点四周前后左右都可互相支援，牵制蒙军。若势顺则可包围蒙军，予以歼之。

冉璞说，余使，请看内水防线，渠江上有大良城，小良城，礼仪城，运山城等。涪江上有将汉城，铁峰城。合州之上的嘉陵江近的有青居城，大获城，平良城等。内江总扼守关点设在渠江与嘉陵江交汇的钓鱼城上，这是保重庆城的最关键点。

余玠看看挂图不停地点头说，嘿，内水是防蒙古大军南下的重要水道。而内水重之重在钓鱼城，若钓鱼城破，重庆就危矣。

冉璞说，外水的沱江和岷江，主要靠云顶城，紫云城和凌云城这三座石城。若这三城有失，则靠下游的神臂城抵挡了，否则重庆也危矣。

余玠说，重庆长江下游段有天生城，瞿塘城了。若重庆有失，瞿塘城，白帝城，小宁城，牵牛城就压力大，这是大宋长江上最后防线了。

冉璞说，蒙古军队的强势特点是善于骑兵野战和迂回包抄战术，加上合成砲兵火器，以及屠城恐怖的战术。我们根据彭大雅《黑鞑事略》的研究，沿江依山势悬崖筑城，蒙古军的骑兵和砲兵将尽失优势。相反，我们己照彭大雅《黑鞑事略》中的石砲构造图己试制成功了新型火炮。

余玠大为高兴，真的吗？在哪儿？

冉进说，火炮就在缙云山中，是由缙云山人冯真试验成功的，其威力比黑鞑人的石砲更有杀伤力。

余玠说，去请将军王坚速来本馆。

卫兵说，是！卫兵立刻出去。

冉进说，余使，我们兄弟俩还有一条建议就是所筑山城，将时一定能要把老百姓安置在山上。山城上能自耕自足，或者能储粮。现我们走访的山城来看，大多对水源重视不够。若战时困在山城里，没有充足的水源，将会影响百姓的生活的。

余玠说，嗯，你这巴蜀防御图很好。你二兄是否愿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二冉拱手说，愿听余玠调遣！

余玠见王坚到说，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二位是从贵州来的义士，冉璞，冉进。这位是王坚将军。

冉进说，早听说过王坚大名，说他当年随名将孟珙征战，烧毁蒙军军船数千只，使得孟珙大破蒙军。

余玠说，对，对，正是此将军！现在本使令你三人主持合州钓鱼城筑城事宜，王坚为兴戎司都统，负责军务。冉进为承事郎，任合州知州；冉璞为承务郎，兼合州通判（副知州）。合州下属五县，即石照县、铜梁县、巴川县、汉水县、赤水县百姓迁居于钓鱼城。

……………

冉璞，冉进和冯真三人从重庆招贤馆祭奠了余玠出来后，冯真与二冉在长江边话别。他们心情沉重，冯真问二冉说，两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冉璞说，我们回老家播州去，给余玠修个庙，让我们的子孙都记住大宋这位抗蒙名将和英雄。

冯真抓着冉璞的手说，我也难过，为何朝廷那些人要弹劾余帅，余帅北伐有罪吗？余帅修筑山城有罪吗？他都是为大宋和大宋的老百姓呀！那些，那些，那些呆在皇城根下的书呆子们，他们哪知如果将来蒙宋战争发生，那该是多么的残酷和血腥呀！

冉进说，朝廷免了我俩兄弟的官位，到是无所谓，可让我伤心的是像彭大雅，余玠，这样的扶国栋梁而不倾的大才和英雄，为何偏偏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真是报国无门呀！

（冉进回家后，因为余玠之死而伤心过度，于1253年，他忧虑而死）。

冉璞挥泪说，冯兄保重，我们上船过江了，后会有期。

（1260年，当他听到钓鱼城大捷，蒙哥大汗重伤于钓鱼城，并死在缙云山山下的温泉寺里时，他当天狂喜，呼喊着余玠和兄弟冉进的名字而去世）

冯真目送二冉上船离去，他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作者缙云山人本人在合川钓鱼城接待中心前留影

合川钓鱼城南水军码头石刻

合川钓鱼城箭弓器

合川钓鱼城博物馆内宋代巴蜀江防城城名表

宋代四川制置府各司设制

钓鱼城炮台

合川钓鱼城城墙

合川钓鱼城南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