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文/邵可朗

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时候还是大集体时代,社会还很贫穷。我们蓝田县许庙乡更是贫困不堪,整天干活却吃不饱肚子。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1980年下半年大女儿的分娩出生,无疑给我们贫困的家庭增添了其乐无穷的色彩,也给我带来了精神上的动力,与此同时也增为了生活上的压力。要让父亲,媳妇和孩子生活过的好一点,要凭自己挣死累活在生产队挣那几个死工分,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内心暗自琢磨,自己正值年轻,并且力强体壮,常言说:“有智吃智,有力吃力。”自己有的是一身力气,为了养家糊口,无论如何得想一条能挣钱的出路。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自己要靠山没靠山,要资本没资本,只有凭自己的双手,健康的身体去挣点血汗钱,才是唯一的没有本金投资的一条可走之路。


我们村背靠秦岭,那时候,村里常去秦岭深山伐木头。伐木头,其实就是去偷木头,扛回来卖钱花。这也是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于是,我便也打起了进东山砍木头的主意,早出而做,晚归而栖有规律的生存模式开始了。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70年到80年拉椽贩抗砍木头成风,虽然国家设立林业检查站,人们为生活所迫,生存是第一要素。也顾不得国家法度所限,甘愿冒着风险闯关越站,经常性与林业检察站工作人员发生肢体冲突。


砍伐工具经常被没收,被罚款是家常便饭。有时伐木者,依仗人多势众强行闯关越卡,让检查站护林人员只能望洋兴叹!自己在家暗自思忖,想加入贩运木材队伍,第一,自己没有运输工具,第二,自己腰包空空,没有贩运木材的资金做本钱。


关起房门坐在家里苦思良久,抬头仰望自己家老柴房屋顶,破旧不墙的房屋顶上有几处明洞,太阳的光辉无孔不入的透射进了屋内,道道光线夹杂着微尘来来回回在空中盘旋飞舞。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思来想去,自己没有后台,也没有扶帮自己的亲人,不我由我眼圈发红,喉咙感到一阵堵塞隐隐发痛。突然低头看见了案板底下祖传的一柄大板斧,心里豁然一亮,这个祖传什物不就是我的起家本钱吗?


一般冲动的激情使我从木凳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案边,伸手捞起斧柄端详了良久,暗暗告诉自己,磨快这把斧头,进东山砍木头。


说起东山流峪,属秦岭主山脉的一部分,西接王顺山,东连秦岭头,走向河南,商州等地。步行从我们村向东南出发过了“公王大桥”沿三一二省道(曾经是国道)一直向东南行进,过了九间房所辖峪口村,越向山里行进,大山的风貌尽显眼前,群峰并肩相连,河流依偎着峡谷,山路盘旋崎岖。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放眼瞭望公路两侧,滕蔓青木灌丛,野花杂草丛生,郁郁葱葱,有微风吹动,毛毛草摇摆晃动,顺河两侧大小石头形状各异,步行公路,置身山野,尽览大自然的风貌,饱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使人顿觉舒畅惬意,即刻精,气,神倍增。


继续向山里纵深行进,转过一个山坳,辉映在你眼前的是,山峰高低各不同,三面叠峰相连,松树,灌木葱茏,高山底下青石板上长满了绿油油毛茸茸的青苔。


我们砍木头的目的地称为“李家曹”山,也称“桐家山”。现在被前程村九组村民野忠朝开发成了旅游景点,更名为“流峪飞峡”,流山谷飞映山大沟深,一彩瀑布呈现在山前,仰面上望,满山多处呈现着悬崖绝壁,一眼望不尽顶端,山上山下尽显灌木,草丛,勃勃生长的松树杂木。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流峪乃名副其实的天然大峡谷,流峪飞峡是大秦岭七十二峪中极具个性特征的一座大峡谷。“流峪飞峡”可称为大峡谷支派中的娇娇者,山高接日,铁木寒立,苍藤倒挂,若非天晴夜分难见曦月。


峡谷中的山峰形态万状,如逢深秋临近寒冬,山峰上红叶如霞,烂若春花,满山藤架乔木灌木如着了火似的,山上的五角枫树,野杨树,橡树,椿树,毛柳,野核桃树等一片灿烂,还有缠绕在树干上藤蔓,满山到处如鹅绒般的秋草,在山区高海拔的严酷气候下,金黄黄,密密麻麻,将一座座山峰染成了五彩缤纷的世界。


多彩的秋林杂木,如彩霞似的点缀着大山的风景,沿河岸顺山飘逸而上,那种摄人心魄的大自然之美,令亲临此境的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长话短叙,再说我磨快了那把祖传大斧,于村中乡党们结伴徒步走过“公王大桥”,沿途公王村,沙渠,孙家河,徐家庄,岩房,步入峪口才算走进了流峪之门,进了峡谷大门途经石门,大苍沟,鹅项沟,上石家,风头沟,尖石沟,过了花桥与老虎不脐窝,在走一段路才到李家曹山下,即流峪飞峡。


当年进流峪砍木头,一般两个人拉一个架子车,到山下我们雅带的铁链锁好各自的架子车,开始登攀上山,当登上李家曹山顶峰时,来过的老人告诉我,山峰顶端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当地人称它为”母猪坪”,母猪坪在朝上走有个名叫"背坎梁"的地方,那是我们砍木头必须要经过的羊肠小山路,路面宽度十分狭窄,像我们农村土火炕上盘的背坎,所以被人们取名为“背坎梁。”


山大沟深路面狭,如若胆小,光那个“背坎梁”你都走不过去,每当你站在“背坎梁“那狭窄的路面上,你若偏头瞰俯山下,不由你头皮飕飕发麻,胆小的吓的腿肚子打颤不止。不亚于你站在几十米的楼房顶沿,瞰俯地面那种感觉。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60年代至80年代初是一个饥寒交迫的岁月历程,生活在这个阶段的人们,才是真正懂得其艰难含义的一代人。


进东山流峪肩木头,一般晚上三点多我们就起了床,家里条件好一些的,蒸些甜米饭,家庭条件差的,熬些稀糊汤。吃过饭后统一在东河集中,自己天生是个穷命,瞌睡少,半夜起床后,挨家挨户叫人起床做饭,这一般都我的义务。


自己那时年轻激情饱满旺盛,干这些事对自己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那个年代为了生存,人们的吃苦耐劳远远超出了人的生理极限。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几十里崎岖坎坷不平的上坡山路,两个人为一组合拉一个架子车,人正值年轻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目的地,一般情况下天也就发明了。手提大板斧麻鞋扎毡子,背着黑馍布袋子,沿着山体下面的河道向山上攀登。


木头砍好,下山就到下午五六点时分了,车子装好顺利的话,大约八九点钟,农村人上灯吃晚饭的时间就到家里了,如果遇见森林检查站检查拦挡,那就像做谜藏打游击战争一样,回家就没有准确的时间了,有时甚至回到家就到第二天的清早了。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记得,头一次进山砍木头,我是队伍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当时记得同伙中有:邵俊马(已故),杜武汉(已故),邵孔时,邵启元,邵其伟,邵尊杰等。这伙人中,数邵俊马年龄最大,个子最大,劳力最硬。因而,每次数他肩的木头直径最粗,回家解成散枋后,能足足成割两合小门。一般人进山捡一回木头,解开散枋后,能成割一合小门。


刚开始,我们把砍回的木头卖给当地或外地人,后来大家一盘算,感觉把木头给别人有点吃亏,不如我们自已解成板材加工出售,细细掐指以盘算,自己解方加工成品,等于进两次山砍木头的纯利润。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可是,每次解板是我最加熬煎和头疼的事情,父亲年龄大了,加上社教(四清运动)受到心里和精神上的打击和推戏,双手颤抖的十分厉害,妻子管家又要照看幼小的孩子,每次解方都要找别人帮忙,时间长了,欠了许多人情,其中有很多难以说出口的无奈。

本人能有今天儿女,孙子绕膝的幸福的生活,除了自身的努力外,我一直感恩“谢家寨”村的父老乡亲们,是他们在我最困难处于人生低谷时,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帮助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乡情,在我内心早已扎根发芽。故乡才是我最终的归属。


如今重温那段艰难困苦的日月,尽管日子十分难熬,但人的精神世界非常丰富,人们的信念清纯而坚固。当然,偷伐国家的木头也是不对的。最后我想说的是:儿女永远是父母精神世界的支柱,生活也因有他们而精彩!



多年前,为了生活,我和村里人钻到秦岭深山偷木头

本文作者:邵可朗(清风),蓝田玉山人氏。陕西《作家摇篮》杂志签约作家。虽年近花甲,但童心未泯。愿用手中之笔记录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愿与身边人分享每一份快乐。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4-22

标签:秦岭   蓝田县   木头   架子车   东山   检查站   板斧   小门   灌木   大峡谷   山峰   深山   峡谷   路面   山路   大自然   旅游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71396.com 闽ICP备11008920号-4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903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