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看透雅安碧峰峡，看不穿动物园的围栏

一个冬日的下午，我乘车去游碧峰峡“野生动物园”。

行进约十多公里，在众人的说笑声中，汽车进入青翠碧绿的山谷。一座华丽的建筑群——碧峰峡接待中心大厅，耸立在高山峡谷之间。我们稍作休息，便乘旅游车进“野生动物园”。

第一道景，是猛兽区。关在玻璃窗内的人，坐车观看关在铁栅栏里的狮、虎和狗熊，猛兽们大摇大摆地在公路两边的树林中徜徉。对于车辆和车内的人，狮虎们见惯不惊，人们隔着玻窗无论怎样挑逗，它们也不慌乱。一只雄狮躺在道路中间，汽车喇叭一再鸣叫，它充耳不闻，躺着丝纹不动，汽车只好靠边绕行。

导游小姐穿一身大红防寒服，一张生动的圆脸，带着甜甜的笑容。她看着公路上的这头雄狮，对游客说道：“狮子实行一夫多妻制，别看这只雄狮只有三岁，它如今已经有了五个王妃，你们看，它的妃子们多快活。”我们朝导游小姐指点的方位望去，见右边林子里，有一处乱石垒成的洞穴，呈多边形，几只母狮或站着，或躺着，或慢悠悠地游走着，闲逸而和谐。

出狮子园进猛虎园的当儿，两头母狮一前一后尾随旅游车想跑出铁门，猛虎园里的一只小老虎也想趁门开的机会窜出。此时，驯兽员出现了，他用带电的器械一挥，狮子和老虎便乖乖地跑了回去。在这园中，什么兽中王、王中王，都无法呈威风。它们早已失去野性，正如一位名人说过的：“驯化了的老虎比家猫更听话。”亲眼所见，还真是如此。

导游小姐说，虎类是母系社会，实行一夫一妻制。但夫妻不求天长地久，只图曾经拥有。母虎产仔后单身独处，独霸一片山林。但这园中老虎有五只，改变了“一山难容二虎”的说法。导游小姐讲话的时候，两只虎绕着旅游车转，车一停，它们便往车上爬，仿佛与游客做游戏。游客也不惊恐，隔着玻璃逗着老虎玩，看得见，摸不着，过了一会，老虎摇头摆尾走开了。

出了虎园进入狗熊园，狗熊见了人，更耐不住性子，爬上车子用前掌拍打玻璃窗，龇牙咧嘴嘶叫着，淌着涎水，绕着车兜圈子。驯兽员拿着警示棒跑过来，两只狗熊也同狮、虎一样乖乖地溜走了。

穿过猛兽区，我们下车步行，沿路景观多，逗猴子，骑骆驼，看鸵鸟，进百鸟林……

“碧峰峡百鸟林”号称亚洲第一鸟林。林中景观令游人大开眼见。这里有孔雀、鹦鹉、天鹅、画眉、鸽子以及其他各种鸟雀，鲜艳夺目的羽毛，清脆悦耳的叫声，优美动人的舞姿，吸引着众多游人。鸟雀在园内是自由的，但它们的自由仅限于一平方公里的生活空间，这之外的高空有疏而不漏的天网。

导游小姐说，网内的鸟儿想飞出去，网外的鸟儿想飞进来，每到春天网内外都布满鸟雀，景况十分动人。鸟林管理人员在门口准备了鸟食，游客一进门，就购买鸟食，摊放在手心，许多鸟儿争先恐后飞来进食。人多了，鸟儿吃饱了，一只只飞回树枝上站着，怎么挑逗，它们也懒得动。

出了百鸟林，接着就有马戏团驯兽，空中飞人、走钢丝，海豹表演等等。随后，人们往各自认为有趣的地方走，或者陪着园内国宝大熊猫和孔雀照相，或者购上一只活鸡，给白虎投食，博得一笑……

都说，碧峰峡“野生动物园”是动物的世界，鸟兽的乐园。人们以为，生活在这里的动物都很快乐，所以这样认为，这人为的安排，是没有征求动物的意见的，如果它们生活在这里真的很快乐，如果把门打开，它们也会舍不得离开，如果门开后，全部跑掉，就说明它们并不喜欢这强加的乐园，我想，动物也是喜欢自由的吧。

这应该是人的乐园，更为恰当，因为它们给人类带来了快乐。这是人性的弱点，人的自私，把动物囚禁起来，只为取悦自己，完全不在意动物的感受。

人类文明的进步，应当包括尊重动物，不仅仅包括家里的宠物，否则，还是处在一个“高级地物”的位置，没有完全脱离动物的卷子，类似这种经营性质的园和区，应当统统予以取缔，还野生动物的本性和真正的乐园。

文：周杰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