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张副营长


我的张副营长

张副营长也是从炮五师206团抽调来的,他与老营长、老教导员、秦副营长、金副教导员组成了炮212团一营领导班子,还有刘医生、王炮技师、吴通讯参谋、梁车管助理员、张书记,以及营部管理员、指挥排等人。张副营长与秦副营长也有分工,突出抓行政工作。

1970年元月2日,我是由张副营长从有线二班接到通信班的。那时,我们营部指挥排住在介休电碳厂大院东面的一间大房子里。张副营长去了先是与指挥排长说,指挥排长就带他到大房子里找我,指挥排长知道我在这儿待不长,就说:“副营长接你来了,到通信班好好干。”


我的张副营长

指挥排长

我不知所措,一个新兵还值得副营长来接?忙打背包,卷大衣时想绑在背包上,张副营长说,“不用了,我给你抱着”。他还给我提着网兜,里面装着我的洗脸盆、缸子、牙膏、肥皂盒。就这样与我唠着嗑来到了大院内与营首长在一起的通信班。

那时部队一集合,不论是开会,还是看电影,都要唱歌,都要拉歌。张副营长就说,“通信员指挥”。我说,“我指挥不好”。“指挥不好,还指挥不坏,啥不是锻炼出来的!”这样,我就赶着鸭子上架指挥起来。连与连之间还好说,等到团里集合,营与营之间唱歌、拉歌,张副营长也让我上,“能指挥了营部,还指挥不了全营,没问题!放开嗓子拉歌,大胆指挥唱歌,把声势造起来就行”。

那时脸皮子也厚,领导说啥是啥。最赏脸的还是,一连、二连、三连指挥唱歌的都是我们一个公社入伍的,只要我在前面一站,他们仨都起来,交替着,一起拉歌,一起指挥。“二营的那么呼嘿,来一个呀嘛呼嘿,淅沥沥沥刷啦啦啦索罗罗罗来忒,来一个呀嘛呼嘿。”“谁指挥?”全营喊叫:“二营副教导员!”后来,二营副教导员到我们营当教导员,好埋怨我们,“你们就知道喊我”。


我的张副营长

等二营一唱,这边也起头,“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接着全营高声唱了起来,很不讲理,气势压人。这时,张副营长多是给我抱着大衣和金副教导员坐在前面,他们俩是一年入伍的东北老乡,经常“巧思密达”开玩笑。

1970年2月下旬,部队到天津南郊区种水稻,不久,张副营长就被抽调到军粮城山岭子农场负责与煤矿文工团一起劳动。煤矿文工团最有名的是歌唱家邓玉华,接着,煤矿文工团就到我们团慰问演出。那是在团部外的一个露天舞台,四周是用红砖砌起来的,中间填的黄土,台面也不太平整,真难为她们,关键是就这样还跳芭蕾舞剧,我们在下面看着都为演员揪心,恐怕歪了她们的脚。

最让人兴奋的还是邓玉华的演唱,张副营长来,告诉我们《地道战》插曲《毛主席的话儿记心上》就是邓玉华唱的,还有大型音乐舞蹈史诗歌剧《东方红》中的《情深谊长》也是邓玉华唱的。

“革命熔炉火最红,毛泽东时代出英雄、出英雄------” 邓玉华唱了一首又一首,这时干部战士就使劲鼓掌,那两首歌她要不唱是下不来台的。一般,邓玉华也是用《地道战》插曲《毛主席的话儿记心上》来压轴。“太阳出来照四方,毛主席的思想闪金光。太阳照得人身暖哎,毛主席思想的光辉照得咱心里亮,照得咱心里亮------”只有到了这时干部战士才放了她。

那时“老三战”(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部队是常看的,大家也都会唱这首歌,回连队的路上,纷纷唱起:“主席的话儿记心上,哪怕敌人逞凶狂。咱们摆下了天罗地网哎,要把那些强盗、豺狼全都埋葬,全都埋葬。”

就在这一年间,煤矿文工团来我们团慰问演出好几次,那次邓玉华也跑不了,非唱得大家都满意不可,那真是比过年还要热闹,这就是我们部队在天津南郊区种水稻时最好的记忆。


我的张副营长

经过近一年的奋斗,水稻丰收了,部队也在成长,取消的部队番号炮212团又恢复了,回到了介休,列装国产130火箭炮,那是那时最先进的武器,老同志们看见火炮都留下了眼泪。取消番号是什么心情?恢复番号是什么心情?只有这些老同志知道。

冬季野营拉练开始了,归建的张副营长自然在内,印象最深的是“夜宿吴城镇”。天下着大雪,原计划是直翻薛公岭到汾阳县。上级命令我们营夜宿吴城镇,明日再翻薛公岭。离营大部队出发,只早半个小时,张副营长带着管理员以及各连先遣组人员,乘坐一辆解放牌汽车才驶出金锣镇,向吴城镇奔去,号房子,解决部队住宿问题。

天已经快黑了,短短超前半个小时,就解决了大问题。当然,当地公社也接到了上级通知,各大队领导纷纷赶往公社接受任务,张副营长他们一到,各大队领导就带领各连先遣人员号房子。全镇都动了起来,腾房的腾房,并屋的并屋,有的社员手举纸条,“x连x班到我家去住”,直接到城门口去接。这是我经历这么多次野营拉练最受感动的一次,时间那么紧,任务那么重,社员们真是把解放军当亲人,腾最好的房子,腾最暖和的房子,让解放军住。

等营长、教导员的小车到了吴城镇门口,张副营长早在那里等候,迎接大部队。张副营长率先带着营长、教导员去看车炮场地,这是重中之重,既要站岗安全,又要出入便利。最难的是先遣队的有线兵们,他们都穿着衬衣衬裤扛着、提着、放着线拐子,跑在雪地里架设电线。还有司机兵,放完水箱的水都用嘴吹,恐怕第二天起早发动车时冻了。

又是一个紧急会议,多亏架起来的电话线,各连长、指导员顺着电话线找到营长、教导员住家。原来,团首长不放心,决定派我们营部指挥排明早先行一步,拉着沙子,到薛公岭去撒沙子,以保证各连炮车、车辆安全通过。也许战友们还没有睡熟,接到命令立即起来,在张副营长、营部指导员的带领下又出发拉沙子,到薛公岭撒沙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部队又出发了,我坐在营长、教导员乘坐的小车里爬越薛公岭,只见营部的战友、张副营长、指导员都在各处撒沙子,他们上去最早,下来最晚,高山雪地,晨霜雾气,各个成白头翁。


我的张副营长

时间转眼到了复补教育,我们班长到一连当司务长,我被提升为通信班长,又挑来两个新入伍的通信员。每天早晨除留一人值班外,我们也照样出操,真是一个班长一个兵,有时加上炮工,也只三人。我的口令吸引了张副营长,“你不能那样喊口令,时间一长,会喊坏嗓子”。坦率地说,我真不会喊口令,部队刚组建时,还是我们新兵接的老兵,根本没有经过新兵连训练,加上没几天就到了通信班,除去值班,就是跟着教导员下连、写材料,队列训练很少。

张副营长的口令特别好,全营集合,声音洪亮,句句到位。这几天早晨,他就教我如何喊口令,如何队列训练,给我补了一课。这也是我当兵的一个缺欠,几年后,团里司政后会操出过洋相。

等我调到政治处组织股后,张副营长依旧对我特别关心。每次我到一营也都去看张副营长,他家属来队我也去看望。记得我们部队刚到天津南郊区官江湖畔时,他家属就从不远的昌黎赶来看他,还是我用自行车从葛沽接她到了住地。


我的张副营长

我与我家属,她的帽徽是路徽

后来,张副营长的家属一次来队,我去看她,她说,“你们丰南老乡还有没结婚的吗?”我说:“有哇!”她说,“我们那儿有个同事,她女儿也在铁路上,想找个部队的对象。”说来说去,我还认识,她同事的女儿原来与我家属都在丰润铁路工作过,这样,经我与张副营长以及他家属的介绍,还真促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到了1978年,听说张副营长要转业,我特意去看他,并有意识照了几张相片。因我特别遗憾,没有留下秦副营长、金副教导员的相片,他们都对我特别好,也算是我用张副营长的相片弥补吧!

九口202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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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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