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旧影·伍」从老照片探究苏小小墓原址，不在西泠桥在孤山？

提到苏小小墓，可以说的话题实在太多了，比如：究竟有几个苏小小？苏小小是何时人物？葬在嘉兴还是杭州？不过，我们在此无意展开宏大的论述，只想通过一张旧影，聊一个非常具体的问题：晚清时期的杭州西湖苏小小墓究竟在哪里？

1906至1909年，德国建筑师恩斯特·柏石曼来到中国，考察中国古代建筑，期间，他为苏小小墓留下了一张难得的旧影，并发表在《中国的建筑和宗教文化·祠堂》一书中。需要事先说明的是，柏石曼通晓中文，他自己明确知道照片中坟墓的主人是苏小小，书中分别使用了德语“Dichterin（女诗人）”、“Su（苏）”、“Sihu（西湖）”、“Kleine Su（小苏）”等词来介绍此图。

苏小小墓 恩斯特柏石曼拍摄 晚清

看过图片，详细熟悉杭州西湖的朋友一定已经发现了问题，此时，苏小小墓位于小山上（柏石曼也写了），而现今苏小小墓所在的西泠桥头，别说山了，连个大点的土墩都没有。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查阅中国史料，王韬《西泠放棹》中的一句话似乎可以为我们点明方向：“苏小小墓在山麓，绕孤山行数百步即是。近为特鉴堂将军所修治，建亭其上，题曰慕才”。其中“特鉴堂将军”为清代武将，满洲正白旗人，字鉴堂。

行文至此，我们应该可以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清代中晚期，苏小小墓或许位于孤山上。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墓是怎么跑到西泠桥畔去的呢？很遗憾，我目前没有看到相关资料。不过透过当时的报刊杂志，大致可知，苏小小墓至迟在1910年，已经位于西泠桥头了。

苏小小墓 佛利尔拍摄 晚清

值得说明的两点是，第一，在清中期以前，苏小小墓究竟在何处，也是个问题，在此仅就清代状况略评一二。从文献来说，清代文学家沈复在《浮生六记》中写道：“苏小墓在西泠桥侧。土人指示，初仅半丘黄土而已，乾隆庚子圣驾南巡，曾一询及，甲辰春复举南巡盛典，则苏小墓已石筑其坟，作八角形，上立一碑，大书曰：钱塘苏小小之墓。”就图像而言，在绘制于乾隆年间的《西湖十景图卷》《自杭州行宫游西湖道里图说》中，西泠桥头则都没有苏小小墓的踪影。那么，我们是不是也有理由猜测，“西泠桥侧”指的是孤山一侧呢？

《西湖十景图》中的西泠桥

《自杭州行宫游西湖道里图说》中的西泠

其次，民国以降，苏小小墓的老照片存世数量很大，从砖垒坟冢到修葺一新，旧影为我们清晰地记录了整个过程。

西泠桥及苏小小墓 佚名拍摄 晚清民国

苏小小墓 山根绰三拍摄 晚清民国

苏小小墓 山根绰三拍摄 晚清民国

苏小小墓 亚细亚大观 民国

苏小小墓 亚东印画辑 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