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只做一件事，这个岁月困不住的“00后”，活出了最好的自己

作者 | 星 主播 | 萌萌找图 编辑 | 山月后院 静心

钱钟书曾说：

如果李白活在当代且懂英文，有一个人，一定能成为他的知己。

因为这个人和李白的性格惊人地相似，都是那样豪迈爽朗，又天真烂漫。

而且，他不仅和李白一样爱诗、懂诗，还能把诗歌的内涵用另外一种语言表达出来。

他就是百岁老人许渊冲。

2021年6月17日，这个日夜伏在电脑前，用两个手指头敲字的老先生在睡梦中走了，留下一部未写完的自传《百年梦》。

这位一生追求翻译之美的老人，为中国，为世界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他活了100岁，虽然无情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他的内心依然如孩童般澄澈纯真。

这位被青年人称为可爱“00后”的老先生，究竟有着怎样的人格魅力？

他又用怎样的人生哲学，活出了最好的自己？

01 找到心之所爱，给人生动车加满燃料

1921年，许渊冲出生在江西南昌一个书香门第，良好的家风使他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更重要的是，他有个很厉害的表叔叫熊式一，是个戏剧翻译家。

他曾把中国古典戏剧《王宝川》翻译成英文，在纽约引起很大的轰动，还因此受到英国著名作家萧伯纳的认可。

由此，许渊冲十分崇拜表叔，也爱上了学习英语。对英语的热爱，是许渊冲为人生动车加的第一次油。

1938年，许渊冲考上西南联大。

有人问他：

你的梦想是什么？

许渊冲想到了表叔熊式一。如果能像他那样，把中国的美传播到世界各地，那一定是一件让人很自豪的事情。

从此，许渊冲发奋读书，在英语学习上尤为刻苦。

他发现了自己在英语学习上的天赋，决心做一个学习英语的长期主义者。这一坚持，就是一生。

时光如白驹过隙，岁月翻过一页又一页。但许渊冲对翻译的热爱却如一坛久酿的陈年老酒，香味愈发浓烈。

即便在人生的黑暗时刻，他也从未放弃。

1966年，动乱中的许渊冲饱受凌辱，但他依然爱着翻译，一刻也停不下来。

就算是在毒辣的烈日下被造反派狠批时，他仍一心想着如何更好地翻译诗词，还忍不住念出声来。

心有所爱，周围的噪音仿佛都变小了。

但他这一念叨，却给自己招来了一百大鞭的皮肉之苦，疼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苦不堪言。

回到家，夫人问他：

"还译吗？"

许渊冲斩钉截铁地说：

“肯定译，闲着更难受。”

夫人找来孩子的救生圈，把气吹足了，给许渊冲当坐垫用。

就这样，在人生的至暗时刻，许渊冲依然坚守着对翻译的热爱，这份热爱持续地为他的人生动车加足马力。

2014年，94岁的许渊冲怀揣着对翻译满满的热爱，一举拿下了国际翻译界的最高奖项——“北极光”文学翻译奖。

这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但绝不是他翻译的终点。

许渊冲对翻译的这股热爱之火，自始至终在他心里熊熊燃烧着，推动着他的人生动车向前疾驰。

正如莎士比亚说的：

“越往前走，越有光明的前途。”

当我们能发现自己热爱的事物，并为之努力时，天大的苦难亦可以化作热爱的沃土。

挫折固然会带来伤痛，但热爱不仅会冲淡痛感，更让我们坚信：

纵使脚下荆棘满地，只要心有所爱，脚步就会更加坚定，脚下的路也会越走越宽。

02 坦诚的“狂人”，走出坚实的人生路

许渊冲对翻译的热爱和所获的成就，赢得了很多人的敬佩。

但同时也有不少人说他不谦虚，太狂妄。面对非议，他坦坦荡荡，自称是“狂而不妄”。

他说，中国人就需要这种狂之自信，狂之精神。

从踏上翻译之路，他就有一种使命感。

通过反复探索，他觉得要把中国文化推广到世界各地。

传播给人们入心入脑的美文，就要按照“音美、形美、意美”的方法来翻译。

比如翻译李白的《静夜思》，许渊冲就很有自己的见解。

他很反对完全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翻译。他说，外国人哪里懂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道理？

因此许渊冲主张打破诗歌翻译的藩篱，在翻译中注入《静夜思》的精神内核——乡愁，把月光比喻成水。

最终这两句名言被译为“月光明亮如水，溺住了那些思乡的人。”

钱钟书看了许渊冲英译的李白诗歌，说他的作品“直追灵魂”。

所以才说如果李白在世且懂英文，许李二人必定是志趣相投的好友。

许渊冲非常认同贝多芬说的：

为了更美，没有什么清规戒律是不能打破的。

有的人非常认可他灵动的文字和独特的翻译风格；但也有人与他针锋相对，认为他的翻译理论不可取。

为此，许渊冲绝不遮遮掩掩，多次与翻译界的大家激烈辩论。

年轻时，他还因声如洪钟，说话坦诚直率，人送外号“许大炮”。

他还逢人就送上一张自制的名片，上边写着“书销中外百余本，中译英法唯一人”。

接着就乐呵呵地和人家解释：这是我的老师说的，而且是事实嘛。

有一次，记者登门采访，询问他的翻译进度。

他直言莎士比亚的作品有精华，也有糟粕，说“莎士比亚也有很多缺点的。”

有人问，除了英语，他的俄语也学得很好，为什么不翻译俄国的作品？

他说，俄国的文学作品太冗长了，翻译起来太累，太无趣了。英语和法语就好办多了，省事。

许渊冲不请助手，坚持自己用电脑打字。

但他只用两根食指，一点一点地把字敲到键盘里。

有人告诉他，这样的打字速度很慢，会导致他的书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出版。

但是他仍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说这叫“随心所欲不逾矩”，坚持自己的想法，维持内心的秩序感，不紧不慢地自信前行。

很多采访过许渊冲的人都说，这不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倒是个天真狂妄的大小孩。

正是这种胸无城府的坦荡性格，他才得以经受住岁月的磨炼，以豁达的胸襟在翻译的世界里求真求美。

做最真实的自己，翻译最纯粹动人的文字。

在生活中，我们常随着年龄的增长，被磨平棱角，拥抱身边不同的声音，处事也变得圆滑世故。

但这种成长的代价是，我们容易在前方的路上迷失自我。

要找回自己，就要像许老那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认真地聆听自己的想法，让初心得以安放，让自己站得住脚。

03 笑对生活，乐观精神为人生保驾护航

很多人都问过许老，长寿的秘诀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他的性格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笑着说：

“这样我才能活到一百岁嘛，要不然，早就气死了......。”

确实，乐观是最好的长寿药。

我们的人生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和困难，保持乐观进取的心态，能帮我们尽快走出阴霾，迎接风雨后的彩虹。

许渊冲的乐观精神，从他年轻的时候就有了。

许渊冲曾在《朗读者》节目上提起自己的告白往事：

18岁那年，他翻译了林徽因的一首叫《别丢掉》的小诗，寄给心仪已久的女生。

没想到，当时这个女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许渊冲没有等到女生的回音。

直到半个世纪以后，远在台湾的女生在报纸上看到了许渊冲得奖的消息，才给他回了信。

许渊冲说：

“生活的每一天我都能欣赏。失败有失败的美，虽然我失败了，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美的。”

眼前端坐的，分明不是白发苍苍的老翁，而是一个说到动情处热泪盈眶，又笑谈憾事的热血少年。

人生坎坷无数，他依然抱着敏感细腻的初心，以寻找美的眼光，笑看风雨。

许渊冲人生中的一个大难关，是在2007年。

这一年，86岁的他患上了直肠癌，医生给他的生命下了7年大限。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7年，你会做些什么呢？

许渊冲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中，他和往常一样投入翻译工作。

他像个战士，在忙碌中进取，他忙着在翻译的世界里发现美、记录美、创造美。

医生的话渐渐被他遗忘，伤痛虽依然存在着，但似乎已处在下风，威力渐小。

7年后，93岁的他依然健在。

而且就在那一年，他还得到了国际翻译界的最高奖项，全亚洲只有他一人获此殊荣。

7年的病痛早已被这个乐天派的大小孩打败了。他云淡风轻地告诉人们：

“看见没有，生命是可以自己掌握的。

医生说我只有七年的寿命了，我不管，我就做我喜欢的事。这七年我还做了不少工作呢。”

话语间，尽显意气风发的得意和豁达。

乐观的精神就如许渊冲的护身利器，为他的人生旅程保驾护航，助他如猛士般披荆斩棘。

一位哲人说：

生命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

诚然，最重要的是让日子过得有意义。

就算生命的长度没有变化，我们依然可以有难忘的精彩人生。待到年老追忆时，也无怨无悔。

写在最后

许渊冲的《百年梦》，永远地停在了他未写完的高中时代。但许老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是永恒的。

我们终有老去的一天，皱纹终会爬上我们的容颜，银丝也终会悄悄长满双鬓。

但我们依然能怀抱一腔热情，以豁达开明的心态去面对人生风雨。

让存于心中的那个小孩永远年轻，让心理年龄焕发青春活力。

但愿我们都能像许老那样，做一个眼里有光、心里有火、脚下有路的人。

永远热情，永远紧跟美的脚步，让人生动车驶向更光明的远方。

END

插图 | 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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