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西晋南中条山下的541坦克基地已经有四十多年了,中条山北麓大山里的童年有很多很多的味道记忆。
其中有一种中条山的特产至今难忘,可是翻遍了各种购物网站,很失望中条山的特产里竟然没有它?
难道是我们小时候把他吃光了?今天我们一起来找一找我们曾经的541厂三线子弟童年最爱——中条山松子的记忆。
前几天同为山西541坦克基地的子弟给我拍了张照片,上边有个小小的松塔。问我还记得小时候中条山的松塔不?
这引起了我大大的不满,这是考验我的记忆力吗?那么大的松塔我怎么能忘记呢?
中条山上的松塔在我记忆里有多大呢?大概有菠萝那么大个吧,不过要比菠萝瘦一些。
每年的夏末秋初,我们三线厂的家属院里,每家每户的晾台上总是要晒上一些松塔的,整个厂子的家属院都会弥漫着松塔在阳光下散出来的那股松树特有的清香。
前几年到东北满洲里出差,看到旅游区路边有人卖那种小小的松塔,当时的我很有一番见过大世面的感觉,我小时候见过的松塔比那个大十倍。
很是在内心里狠狠地把买松塔的同事鄙视了一番,那么小的松塔还叫松塔吗?能叫松球也算抬举他了。
我们童年时候的松塔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我们541工程的总部(八十年代后叫541总厂)在东镇,而我们的一分指(第一分指挥部三线回眸541工程一分指:靠山隐蔽匕首般的坦克总装5409厂)是在几十公里外的绛县磨里公社旁的山沟沟里。
从我们一分指山下家属院向东有一条路可以进入巍峨的中条山中的棋子沟,虽说他的名字叫沟,但是确实在高高的山上,“沟“是相当他旁边的马儿崖而言。
棋子沟距离我们5409山下家属院大约20公里,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军工厂每年都要出大卡车送我们的父亲们到山里去打松塔的。而我们的父亲们为了能多收获一些松塔,往往会约好司机叔叔提前出发。
长大后,每每和父亲聊起那时候的采松塔,父亲总是陷入回忆。在那个岁月的中条山棋子沟,真正打松塔的地方车是进不去的,所以只能靠人背着麻袋运到路边,实在背不动了,就从山上往下滚。
后来看过一篇写东北采松子的文章,里边说背松塔的这项工作叫做“拉犇”,字面意思就是三头牛干的工作了。可我们的父辈们,就是那样的做了。
记得那时候父亲每次去打松塔出发的时候还没亮,归来时大多已是明月当空。那时候家属院的母亲们和孩子,往往会打着手电筒在家属院门口一遍遍地张望。
至今每每想到那般情景,我都会在心底隐隐的酸痛,写到此处也忍不住泪花盈目。那个年代的父辈们是如何的艰辛啊,他们曾经是知识分子、复员军人、高级技工,可是一切的身份都抵不过我们吃的欲望,他们再竭尽全力为我们去争取更好的生存空间。
说起来很是奇怪,关于松子的记忆和评价,在我们541子弟这群年过中年的人群里出奇意见一致:现在市面上卖的松子绝对比那时候我们吃的差,已经没有那种松子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零食是没有多少的,松子就像一道调味剂,似乎给我们生活带来极大地丰富。记得1975年之前,我们厂的职工俱乐部(三合一大礼堂)尚未建好,每每放映露天电影时,家家户户都会炒些松子,即使看了100遍的电影,也会在咔吧咔吧磕松子的伴奏中显得有滋有味。
至于为什么我们吃起来没有那么香了?为了这一辈子忘不掉的味道,我还真的调研了一下:
我们童年吃的中条山松子是叫做白皮松的松树上长得,还有种红松上上长的是东北的松子。而现在很多超市里和网上卖的松子看起来光滑漂亮的有进口的松子和经过化学处理的松子。
看起来不是松子变了,而是我们真的离开中条山,离开541厂太远了。前阵子与绛县工作的朋友聊起此事,他告诉我现在还有松子。只是除了山里人自己吃以外,都被东北的收松子的收走了。
三线子弟的记忆似乎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譬如中条山上松子,虽然中条山的特产名单里没有他,但是恐怕很多人不会想到,这小小的一枚中条山的松子,竟然成为我们这些三线子弟的牵挂。
等着吧,中条山现在已经春暖花开,秋天我们#三线子弟#一定会去再走一遍父辈们的三线足迹,找回我们的童年记忆。
页面更新:2024-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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