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粪释放的笑气让科学家忘记科考，南极会变成下一个尼泊尔吗？

大部分时候南极闻起来是透明的。如果你在南极独自穿行几个星期，有可能会因为幻觉闻到烤鸡炸薯条的味道。除此之外，南极最突兀的就是企鹅屎的味道，如果风向合适，你可以在看到它们之前很久就闻到它们的排泄物。混合着海水和动物尸体发酵的气味，三天后还能从外套上闻到后调。

拉的还是彩虹便便，比嗑glitter pill还美即使冰雪已经冻住你的鼻毛，刺鼻的味道还是会鱼贯而入。这股恶臭对身体是有害的，比如一种伴随着愉悦的松弛感。企鹅的排泄物会形成大量的笑气（一氧化二氮，N2O），就是曾经的麻醉药品，后来的食品添加剂，几年前的新型毒品，留学生堕落自白里的罪魁祸首。

但在南极，挨遭的却是醉心科考的科学家们。南乔治亚岛是15万对王企鹅的家园，哥本哈根大学的教授Bo Elberling和他的团队在这里考察生态情况的时候，开始不断有人发出傻笑声。“在排泄物里嗅了几个小时后，有一个人完全嗨了，另一个人开始感觉不舒服，头疼。”被屎熏到致幻的感觉，重新定义了大自然的馈赠。

从剂量上来说，这比吞被感染的17年蝉更行之有效企鹅的饮食习惯让它们变成了这片土壤上最大的dealer。它们吃的鱼类和磷虾从浮游植物里吸收了大量的氮，消化成粪便排到地上后，被土壤里的细菌再次转化为一氧化二氮，也就是笑气。1.2亿只企鹅，你在卫星图上看不到他们，却可以沿着他们留下的屎山地图研究他们的分布。“企鹅粪便让它们栖息地的笑气浓度比刚施过氮肥的土地还要高100倍。”再加上企鹅天赋异禀的喷射技能，确保了它们所到之处都能变成发酵池。

Benno Meyer-Rochow 和Jozsef Gal 曾经研究过下颚带企鹅和阿德利企鹅的粪便推进模式，一只60厘米的企鹅可以把粪便投射到40厘米外，肠道压力是人类的4倍。这是曾经获得过搞笑诺贝尔奖的研究，非常具有参考价值，毕竟南极可没有干洗店。同时笑气还是一种强效温室气体，变暖效应是二氧化碳的300倍。虽然和人类的排放量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在南极大陆上还是很可观的。幸运的是，截至目前为止，尚未发现有环保组织对企鹅提出关于温室效应和气体排放的抗议和制裁。

游客们还没有开发这项体验，也可能他们以为自己的亢奋是因为南极太美了，而且更多时候，他们都只是拿着相机站在邮轮上。在疫情之前，每年有超过50000名游客到南极旅游，比起庞大的企鹅群，终究是吸的没有拉的快。但如果让嬉皮士们来到这里呢？上世纪60年代人们拖着房车到沙漠里建起了Slab City，如今追随理想到尼泊尔的嬉皮们已经被追随他们的商业包围了，却没有人站出来开发属于他们的火星。南极会是嬉皮们的下一个尼泊尔吗？我们可以科学严谨地推导一下其中的可能性。

首先，南极点附近的高原平均海拔达3700米，我国的昆仑科考站海拔超过4000米，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真正的natural high。其次，南极公约确保了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有法律法规都只是一则通知。科考站会因为教训制定一些更朴素的规则，比如澳大利亚的科考站要求一周不能带超过7瓶啤酒，俄罗斯的科考站禁止下国际象棋。对南极自身来说，乱扔垃圾的人比滥用药物的人更危险。

如果担心药物滥用对南极水质的影响，不用担心，水质早就被影响了。2017年，西班牙地质矿业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对南极洲水域进行了采样检测，发现了 12 种药物成分，其中抗炎和镇痛药物的浓度最高。“在用于recreation的药物中，咖啡因含量最高，其次是麻黄碱。”毒品的原罪已经比嬉皮先一步到达在这里了。

在南极，嬉皮是没法通过卖艺来赚路费的，如果拥有一些社会技能，也许能在科考站找到一份工作，但嬉皮总是很难忍受那里的官僚主义。在去南极当蓝领之前，Elaine Parker自视为佛蒙特州的左翼嬉皮，但当她被扔进这个满是平头、大喊大叫的世界时，想象中漫长难耐的南极生活一下变得急躁起来。“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没多少时间去学。你的上司很多都是退伍军人，所以教你的方式有点像军事风格。”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从科考站的通风管道里找到有人藏在那里的酒和秘密。

在一次派对上，一个人用嘴接住了从冰山上流下来的酒想要苦修的嬉皮不应该错过南极，这里冬天24小时没有太阳，持续的黑暗会剥夺你的生物钟和维生素D，呆上几个月就会出现“大脑冻结”，人们开始喃喃自语，说一个完整的句子需要几秒钟甚至几分钟。你还可以加入“300俱乐部”：当室外温度低于100华氏度（-73摄氏度）的时候，科考站的人会聚集在桑拿房里，把温度调高到200华氏度（93摄氏度），然后穿着泳衣和靴子冲到外面去摸南极标志。在温差300华氏度的奔跑中，你真的有可能看见上帝。

对其他人来说去南极或许需要准备一些工具和勇气，但这不是嬉皮应该纠结的问题。孤独星球1997年就出了南极指南，爱斯基摩人也没有顶级的户外装备。在南极定居你连阑尾都得提前割掉，更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综合来看，距离开发南极，嬉皮们只差5000美金的船票了。

“当你站在地理上的南极点时，所有的经线都会聚在这一点上，所以你实际上是站在24个时区里。你可以从今天走进昨天，又回到明天。这是地球上唯一可以进行时间旅行的地方。”11月，南极将会进入夏天，随之而来的还有充足的派对、酒和性欲。而这个周日的北京，最低温度将低至0度，此时此刻，我只想到南极把头埋在企鹅的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