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人

我是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人,做坏事没有愧疚感,也没有羞耻心。

  在肢解第九只小鸟的时候,被我妈发现了。

  医生都说我无可救药,建议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生个小号重练。

  爸妈拒绝了,并给我定了三条原则,第一,别人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待别人;第二,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做事;第三,保护好自己。

  我爸妈给我定这个原则的时候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被杀掉,而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的仇人。

  1

  爸妈被杀的时候我在现场,当时只有八岁,本来计划参加夏令营,但我觉得无聊便躲在柜子里。

  变故发生在晚上,我被激烈的争吵声吵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血腥味透过柜门钻入我的鼻子,从门缝里望去,只看到倒地的爸妈,刺目的红色,凌乱的饭桌,以及拿着刀大口喘着粗气的方叔叔。

  他满脸涨红,握刀的手还在颤抖,嘴里嘟囔着:「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没有冲出去,因为按照三原则的最重要的一条,先保护好自己。

  我当时八岁,完全没有反杀能力,我只是反社会人格,不是人形大杀器。

  当我赋予别的生物死亡时可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支配的快感,这种快感就好像沙漠的旅人捧起了绿洲的第一汪水,像烟花刺破黑暗炸裂的瞬间无比美妙。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直面人类的死亡,血液像是盛开的玫瑰,我爸妈睡在了玫瑰之上,从此我们便阴阳两隔。

  方叔叔很快布置好现场,逃离了。

  我也随后也默默离开,把我留在现场的痕迹抹杀掉,飞快地赶到夏令营,当作无事发生。夏令营一共三天,我晚去了一天,随便撒了个谎就搪塞过去了。

  两天后我回到家,打开房间,看到已经僵硬的爸妈。红色的玫瑰已经凋零干枯,就如同我爸妈的生命一样。

  此刻我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呢?难过?愤怒?害怕?还是……

  好想抓个同学让他们看看然后学习一下。最后我选择大喊,我的大喊和哭泣引来了邻居。

  邻居是个热心肠的大妈,边嚷嚷边推门:「怎么了,囡囡?」

  邻居进门一看,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拿着手机准备报警。

  我斜眼看着,她输了好几次才把报警电话拨出去。

  起初我是相信警察的,毕竟第二条原则,遵守法律相信警察。但是警察来勘查完现场后就再无消息了。

  我常常觉得死亡代表不了什么,世间万物终究难逃一死。

  生物死亡唯一的意义,在于改变了活着的生物的状态。

  爸妈的死亡便是如此,从此,我无家可归了。

  最终舅舅收养了我。

  舅舅收养我的时候准备和他女朋友结婚了,他女朋友反对收养我。

  舅舅的女朋友觉得我不像个正常孩子。这个阿姨说,在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不安、难过,以及对成年人的依赖。

  舅舅坚持认为我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这样,他们因为我发生了很多次争吵。

  多好笑啊,为了收养我这个不正常的孩子,舅舅和自己相爱三年的女朋友吹了,只能说这个前舅妈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至此我明白了,想要隐匿在人群中,正常是多么重要。

  我以为方叔叔很快就会被抓,事实令我失望了,方叔叔没有被抓。

  直到很久后,我才知道,方叔叔和我爸是做工程的,当时负责的是我们市很大的工程。方叔叔为此跑了很多关系,其中包括警察局大队长。于是这场灭门惨案成了悬案。

  2

  舅舅养我养到了大学毕业,其间他遇到了一个不介意我的女人,还生下两个孩子。而我一直扮演一个正常的乖宝宝。

  想我爸妈了,他们不会因为我的不正常而感到害怕。

  二十年过去了,我们家的房子都被拆了,案件还是没有破。

  我每一年都会打电话去问,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换了一个又一个,仍旧是悬案。

  这二十年我也不是没有试着举报过方晓雷,但是最终他都没有被抓。

  故意杀人最长追诉期是二十年,这是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目前负责这个案件的是王警官,差不多十年了。

  我曾暗示他查查方晓雷,他说他查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是啊,时间是掩盖罪恶的最好方法。人们在时间里忘却,在时间里麻木,时间好像滔滔不绝的江水,把这罪恶冲得一点不剩。

  但,真的一点不剩吗?真的可以一点不剩吗?

  「欣欣啊,我对不起你,我还是没有查到你爸妈的杀人凶手。不过你放心,虽然法律年限过去了,但是我不会放弃追查凶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在电话这头面无表情地说:「王哥,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所以千万不要放弃追寻真相。」

  「好的欣欣,你再给我点时间。」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个案子要成为悬案了。

  不过我说的意思不是要让他查出杀我爸妈的真凶,毕竟我一直知道是谁。

  这二十年我努力在做个正常人,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一名大学教授,学化学的。所有人都夸我有天赋,特别是在制药方面。

  我爸妈在给我定三原则的时候,我问伤害别人就一定会受到惩罚吗?

  我爸愣了一下,他说:「不一定,但是爸爸希望给别人造成严重伤害的人受到惩罚。」

  「什么才算严重伤害呢?」我抬起头问爸爸。

  「嗯,比如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再比如,造成巨大财产损失之类的吧。」

  「还有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妈妈补充道。

  我猜爸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主要是害怕我去伤害别人吧,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伤害了别人但是没有受到惩罚。

  3

  我从十八岁开始惩罚坏人,第一个惩罚的人是我大学的老师,他猥亵女生。

  记得那天阳光明媚,天空都瓦蓝瓦蓝的。我被这个老师叫到学院。

  一进化学与化工学院阴冷的感觉便刺向我的皮肤,长长的走廊透不进一丝光亮。

  「老师,您找我吗?」我敲了敲门推门而进。

  「欸,欣欣你来啦,把门带上。」那位老师摘了眼镜,边捏鼻梁边说。

  我们一开始是正常地聊课程作业,聊着聊着他的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肩膀,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但我什么都没说。

  之后他的手竟然慢慢滑下去,滑到了我的腰上。那感觉就像厕所里白色的蛆虫爬满了我的腰。

  「欣欣啊,你看着年轻,身材倒是挺好的啊。」那只肥胖的黝黑的猪爪掐了一下我的腰。

  他那两条缝一样的眼睛瞟到我的胸上,我感觉他口水要流出来了。

  「欣欣啊,听说你是孤儿?经济压力应该挺大吧。老师想帮帮你,嘿嘿。但是你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说着另一只猪爪就要伸向我的胸。

  我一脚把他踹倒。「周欣欣!你小心我给你挂科!你竟然敢踢我,懂不懂尊敬师长?」

  他好像一直四脚朝上的烤糊了的烤乳猪啊。

  我怎么听到烤乳猪在叫?「李老师,您可以挂我的科,您挂了我就去给校长信箱写信。一次不成功我写十次,校长信箱不管用我就报警。你也不想闹大吧,死肥猪。」

  拜托,他怎么配跟我睡觉啊,感觉他身上都臭臭的。

  我觉得不够解气,直接把他打晕了。然后转身就走。

  在我离开学院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不公平,对我不公平,我不可以伤害别人,但是有些人却可以伤害我。

  此时我走出了学院大门,阳光又重新照在了我身上。

  我闭眼沐浴在阳光下,我可以惩罚这些人,就如我爸所希望的那样。

  经过一年的实验,我在公共实验室终于配出了我想要的药水,这一年那个老师都没来骚扰我,可能是发现我有点邪门,也没挂我科。

  他不来找我,我就去主动找他,顺便在网上找了一个gay。

  那个gay看到被我迷晕像死猪一样的李老师,有点反悔。

  「加钱,你也可以用工具。」

  后来听说李老师被一个女学生举报了,学院开除了他。

  他直到走之前,都没有告发我。

  多么美好!我只要做正确的事,就不会被惩罚!

  4

  我时常独来独往,不过我交到了朋友。

  一个人没有朋友太奇怪了,不正常,我要做正常人,所以得有朋友。我的舍友肖钰婕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她主动接近我,我顺水推舟,于是她就成了我的朋友。

  大多数时候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做一些神奇的药水,惩罚一些坏蛋。

  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即使我不想注意,也发现肖钰婕憔悴了不少,整个人恍恍惚惚。

  作为朋友,此刻应该做的是,问问她怎么了。毕竟她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而且还是我的小管家,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失去她我会困扰。

  她跟我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这男生不允许她和其他任何男生说话。她想分手,但是那个男生说如果分手他就杀了她全家再自杀。

  我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我扯了扯唇说:「下次见他带上我吧。」

  肖钰婕推开我的怀抱,直直地看着我:「欣欣你……」

  「不用怕小玉,我会搞定一切的。」我又抱住了她,主要是我懒得再做表情了。

  很快我就和那个男的见了面。

  他皱着眉头:「谁让你不经过我允许带别人来我们的小家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为什么要带第三个人?」他指着肖钰婕咒骂道。

  「这家是他的吗?」我问肖钰婕。

  「不是,是我花钱租的。」肖钰婕忐忑不安地抓着我的手。

  吃软饭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我上前踹了一脚那个男的裆部,(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个男的叫啥,说实话我没记)他立马疼得在地上打滚。我把他按住,坐在他身上,抽出刀插在他的耳朵旁。

  「听说你要杀了小玉和她家人?这让我很困扰。」说完又扇了他两巴掌,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你想怎么杀掉她和她的家人?用刀?用毒?还是用拳头?」

  他被我问愣了。「我不喜欢别人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着又扇了他两巴掌,此刻他的脸肿得像个猪头。我笑出了声,扭头问肖钰婕:「快看,小玉!你男朋友变成猪了,现在猪肉涨价了,你说我把他肢解了卖给肉铺得值多少钱啊?」

  小玉显然被我吓蒙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瞬间觉得没那么有趣了,站起身来,踹了那个男的两脚。「都怪你,把小玉吓到了,而我可能要失去我唯一的朋友了。再交一个朋友真的很浪费我的时间。」我边说边踹,坚硬的鞋碰到肉乎乎的肚子,真爽!他的肠子会不会被我踢破,喷出屎来呀?

  这时候肖钰婕反应过来了,赶快把我拉开,她颤抖着说:「欣欣别打了,打死他你得进监狱。」

  「放心,不会的,我有把握。」我说着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瞬间我的脸也肿了,「你看,现在我们是互殴了。」

  「喂,猪头,你要是敢报警,我出来会杀了你,还有你的家人。说到做到噢。」我又踹了他两脚,边踹他边往外吐血。「和小玉分手。如果让我见到你第二次就阉了你,第三次就割了你的肾。」

  「好好好,别打了,别打了。分手,分手。」那个男的颤抖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

  我和肖钰婕出来出租屋的时候天很蓝,风穿过我们的身体,暖暖的。

  我们坐在小区的公园里,一句话也不说。

  「欣欣,谢谢你,下次别再为我冒险了。你脸还疼吗?」

  也不算冒险。

  而且也不是为了你。

  「不疼,人都怕疯子,我是疯子,你怕吗?」我又恢复了虚假的微笑。

  「不怕,欣欣,刚刚我只是没反应过来。」她说着抱了抱我。

  肖钰婕的拥抱一直很温暖,还带着独属于女孩子的芳香。她抱着我大哭:「你知道吗?欣欣,我这段时间好怕,真的好怕。我不知道该和谁说。谢谢你,欣欣。」

  她抱着我哭了很久,久到我的皮肤都能感受到她泪水的温度了。明明不烫却刺痛了我的肌肤,真奇怪。

  她哭了太久,我难免会走神,思绪飘到了我妈那里。八岁前我妈也这么抱着我,身上总有一股皂香,很柔软很安心,只是八岁后再也没有人那么抱我了。

  你看,死亡只对活着的人有意义,它让活着的人感到畏惧,让我失去了我妈的怀抱。

  5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直博。博士顺利毕业后,发了几篇顶刊,留校当了讲师。之后申请了几个国家重点,又被提拔为特聘教授。肖钰婕在本校读完研究生后就进了企业。

  我们院来了新的系主任,比我大五岁,离过婚,我觉得他好像喜欢我,我就答应他结婚啦!你们也知道的,正常人不结婚很奇怪。

  通知肖钰婕的时候:「欣欣,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吗?」

  「怎么,我的小玉对此有别的想法?」

  「也不是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个男的有点奇怪。」

  我当然知道他奇怪,只有怪人才能吸引怪人。

  闫斯温上一任妻子就是因为他家暴才离婚的,据他说被他折磨得进疯人院啦。

  不过肖钰婕能跟我说这些我还是很开心的,小玉并没有因为和我这个怪人待久了而失去普通人对奇怪的人的天然的直觉。

  这岂不是说明我装得很成功?

  结婚第二天闫斯温就揍了我,他掐着我的脖子,边扇我的脸边说:「贱人!谁让你把汤洒在桌子上的。」

  我快被掐窒息了,拿起餐桌上的酒瓶砸到了他的头上。

  别说,酒还挺香的。

  他一疼,松开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我的脖子绝对红了。

  我一脚踹在了他的裆上,然后去厨房拿起菜刀。

  他看我去拿菜刀立马追了上来,我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忍痛冲过来抢刀,我就随手划了他几下。

  然后报警了。

  警察来了看到我们两个人的惨状,调解了一下回去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看着小小的,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我靠在椅子上,家里已经一片狼藉:「还把我当你前妻呢?以后睡得轻一点,别哪天死在梦里都不知道。」

  我们分房睡了,睡前总能听到他锁门的声音。

  闫斯温在家待了几天,等身上伤好了才去上课。

  之后我心情不好就揍他一顿。基本上都是互殴,每次都会报警,警察习以为常。

  那段时间感觉科研效率都高了,学生也觉得我整个人散发着慈爱的光芒,连肢解的小动物都少了,为我们课题组省下不少科研经费。

  果然,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挨打的男人吗?

  在我新药制作失败的那天,我揍得有点狠,闫斯温又报警了。

  「都是一家人,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警察依旧想要开导我们。

  「对……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最近就是压力有点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我磕头抱着他的腿。

  警察看到我认错态度这么好,又口头教育了我两句,走了。

  警察走之后,我又揍了闫斯温一顿:「再让你报警,下次报警信不信我杀了你!」

  「疯了,你疯了!」

  「我一直都疯着,你不就喜欢疯女人吗?」

  闫斯温一开始还反抗,后面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越反抗被我揍得越狠。

  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一点点变低的。

  虐打闫斯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马上我爸妈案件的追诉期就过了。

  我想在人体上做点小实验,当然这违反伦理道德。

  但我觉得,闫斯温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类。

  我用他试了试我的新药,他四肢无力,但是痛觉还有,我在他胸前用刀刻了两个字,婊子!

  这是他第一次揍我的时候说的,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这个。

  药效一共有一个小时,他就骂了我一个小时,我觉得不满意,应该是痛感也被降低了,不然他怎么有力气骂我一个小时。

  我又调了调比例,在他腿上刻了疯子两个字,这次他除了尖叫就没力气骂我了,我感觉很满意。

  然后他真的疯了,真是不堪一击。

  6

  我拿了一些做了很久的试剂去祭拜我爸妈。

  回到了养我八年的城市,二十年过去了,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

  当年杀害我爸妈的杀人凶手已经变成了优秀民营企业家。

  这二十年只有我爸妈被杀的那天我会回来看他们,二十年来年年如此。

  我在爸妈的坟头静静地坐了一夜:「你们也知道,我这人从骨子里早就烂透了,妈你知道吗?我现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肢解一些动物,不过是实验的小白鼠、鱼,偶尔我也会肢解一些小鸟。没有你们,我这个坏习惯一直没有改掉。」

  这二十年里我和方晓雷一直联系着,毕竟他是我爸妈生前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每年我都在给我爸妈扫墓之后去他们家做客吃顿饭。

  「欣欣啊,给你爸妈扫完墓了吧?过来方叔叔这里吃个饭吧?」

  我轻声说了一句:「好。」

  这次打电话他显得格外热情和开心,当然了,毕竟追诉期过去了,他轻松了。可他不知道,这既是追诉期,也是他的保护期。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方晓雷亲切地招呼我进来。

  我笑着扬起手中的饭盒:「这不是方叔叔您最爱吃南坊家的烤鸭吗?我特地排队买的,还热着呢!」

  「欣欣有心了,不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你可得教育教育他,让他多跟你学学。」说是这么说,方晓雷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瞬轻蔑,也是,他心里一定觉得愚弄了我这个大学教授吧。

  方晓雷现在的妻子是个年轻的女孩,跟我差不多大,读书的时候是小太妹,霸凌一个女同学导致对方自杀。

  现实真残酷啊,好人都死了,坏人变成了人上人,包括我。

  方晓雷前妻出意外身亡了,至于怎么出意外我便不得而知了。也是,如果活着离婚,得分走他的半数财产,方晓雷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前妻就该死。

  他与前妻还有一个女儿,目前在国外念书。

  我刚坐下,听到哗啦一声,乐高被全部推倒,循声望去。

  那个熊孩子打了保姆一巴掌,保姆脸上瞬间出现了红色印记,只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喊:「你是什么贱东西,也配管我?」

  周围人见怪不怪,看来是常有的事。

  被打的保姆抿了抿唇,低下头掩盖住了自己发红的眼眶。

  方岳一扯着他的嗓子朝我大喊:「看什么看?过来陪我玩!」

  好想把他毒哑。我笑了笑陪他玩去了。

  我还给刚刚被打的保姆一串手链:「小岳就是脾气不好,你多担待担待,这是我求的手链,送你啦。」

  那个保姆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方岳一看到我送别人礼物,立马推了我一把:「为什么只给她礼物不给我?」

  「当然是你有一份超级大礼喽!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姐姐再送你可以吗?比这个礼物好一万倍。」我蹲着跟他说话。

  「真的吗?」方岳一迟疑道,扬起圆圆的小脸,五官陷在大腮帮子里。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正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阿姨说饭好了。

  方家主人吃完饭,住家保姆家教等人才吃。我在阿姨上菜的时候塞给她了一个手链:「阿姨,您拿着吧,这是我在寺庙求的手链。」阿姨很开心,当即就戴上了。

  我笑得甜美极了,这个笑容我练了将近二十年。

  「欣欣啊,听说你丈夫疯了?」

  「是的,方叔叔,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没想到没结婚几天他就彻底疯了。」我长叹一口气。

  「没事的,欣欣,叔叔再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怎么样?我觉得刘局长的儿子就不错。」

  「好啊,有空我见见。」我乖巧地应着。

  刘局长是当年负责我爸妈案件的警察,现在已经是局长了,他的儿子我调查过,离过婚还带个孩子。

  饭吃到一半,方晓雷看我一直在看表,问我:「欣欣,你今天下午有什么行程吗?怎么一直在看表。」

  「没有哦,感觉快递快到了。」

  「是给我的礼物吗?」方岳一扔下筷子大喊。

  正在说着,门铃响了。

  快递员拖进来一个大箱子。

  我起身去拿,方晓雷想站起来去跟我一起拿,发现起不来了。

  他用胳膊撑着想起身,发现连胳膊也没劲了。

  「别挣扎了,方叔叔,是药效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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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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