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朱令案”细节:20年持续发声的同学,帮助确诊的海外专家

12月22日,朱令去世,今天中午,朱令遗体告别仪式举行,不少她的生前好友前往送别。

据报道,朱令的告别仪式选择的哀乐,是她21岁最后一次公开演出时弹奏的曲子《广陵散》,千年前嵇康慷慨赴死,今天朱令带着冤屈与遗憾逝去……广陵一曲终绝矣!

这两天集中收集了一些朱令案背后的细节:

一群曾经为找出真相而奔走的高中同学

1995年,朱令第二次中毒后陷入昏迷,机缘巧合下,朱令的高中同学贝志城(当时就读于北京大学力学系)在医院探望她,看到曾经优秀健康、万众瞩目的同班同学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他大为震撼,很希望能帮上点什么。


于是贝志诚从朱令母亲那找到一份病历书复印件,找到当时能够上网的同学蔡全清等数十个人,把朱令的症状翻译成英文,在Usenet上发出求救信(图1),通过当时还不算发达的互联网寻求海外专家的帮助,最终10天内他们收到回信1160多封。


这群年轻的高校学子,合力将这些英文信件全部翻译出来,为了防止信息有误,他们还专门编写了一个软件去进行汇总统计,包括回信人是否是医生,他的回信频率、以及所有信件的关键字抓取汇总,发现回信中有30%的人认定是铊中毒,最终在1995年4月获得了初步结论:朱令可能是铊中毒。

然而,贝志诚将国外专家的意见转交给负责救助朱令的协和医院时,因为当时协和还没有全套监测“铊中毒”这样的重金属中毒设备,他们第一次接到贝志诚的意见时,因为对年轻人的不信任,竟简单的以“症状不符”而否定了铊中毒的猜想,耽误了宝贵的治疗时间。

来之不易的化验结果

另一方面,朱令父母不愿意放弃,加上意识到没做化验就排除“铊中毒”的不可靠,千辛万苦设法获得女儿的血液、尿液和头发样本后,私下托人在北京市劳动卫生职业病防治研究所实验确认,朱令在1994年一共铊盐中毒两次。

北京职业病防治所的一名教授早在1995年4月从报纸上看到朱令的怪病时,第一反应就是铊中毒,后来他在自己的论文《罕见的1例严重铊中毒情况介绍》(图3)中提到,当时朱令体内各项铊指标都超出正常范围2000倍。

找到了病因,朱令父母就利用普鲁士蓝来解铊中毒,但为时已晚:铊离子已经在朱令体内滞留太长时间,她的神经系统受到的上海已经不可逆,几乎完全失明,肌肉功能也严重受损,智力水平永远停留在7、8岁的幼童。

虽然确认了是有人下毒谋杀,但1995年朱令案在国内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倒是由于“互联网诊断”这个新潮的事情,有一些海外媒体如Fox News,美国的《读者文摘》报道过。

朱令宿舍的离奇盗窃案

确定中毒后,协和的医生也提醒朱令的父母赶快报警,于是朱令父母在1995年5月5日报警,然而由于宿舍内还住了人,校方接到警方立案报告后,并未封存宿舍;于是就在1995年4月49日~5月7日之间,朱令宿舍失窃,奇怪的是,宿舍中的现金完好无损,丢失的正是朱令的各种日用品,包括她的水杯、中药瓶、洗漱用品、化妆品....

二十年的热心人

2002年,贝志城再次发表《朱令案件的一些情况》,首次公开了孙维的名字,明确指出在1995年的清华,一共只有七个人可以接触到“铊”,表示自己高度怀疑之前警方锁定的唯一嫌疑人孙维就是下毒元凶,也正是因为贝志诚的指认,二十年来孙维被网络上许多人认定就是凶手。

2014年,复旦大学投毒案发生后,贝志城再次发表长文《现实不是童话——朱令事件回顾》(图4~11),提醒大家不要忘记朱令。

后面的事情网络上各种八卦、爆料文章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朱令的其中一位室友,孙维被认定为唯一犯罪嫌疑人,但由于一直没有关键证据,她也仅在被问询8小时后便被无罪释放。

主要负责该案件的民警,曾经在2006年的一次采访中表示:“这件事在调查工作中已有一定结论,但从个人来讲,我不愿意回答;”, 而朱令父亲前段时间接受采访时也表:“公安部做了很多工作, 基本是摸清楚了,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一切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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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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