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扶苏秘史

编辑/扶苏秘史

诛九族在中国人心里算是最严重的惩罚了，但历史上受到此刑罚的人寥寥无几，扳起指头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可株连之内的人为何不逃跑？那些被刺死的人都那么遵纪守法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么？当然不是。其背后的理由也很简单。

01

诛九族诛的是那几族？

秦汉以来，“诛九族”这一极刑在法律上得到确立，殃及罪人三代同族。所谓“九族”，其定义广泛，向上追溯至曾祖父母，向下至重孙后代，基本囊括全部直系血亲。

父系四族，即父、伯叔、兄、从子，母系三族，即外祖父母与外曾祖父母，妻族二族，即妻及妻之父母。理论上，凡与罪人及其配偶有直接血缘关系者，均难逃一死。

这一刑罚在秦汉以降历代皆有应用，范围时有扩大。如明初朱棣发动靖难夺位，肃清建文朝遗老，即采取“瓜蔓抄”的手段，将景清等人的故乡村庄一并屠戮，其藤摸瓜之办法，几乎将所有或多或少与此事沾边的人等杀绝，成为一片无人区。

诛九族等酷刑实施背景复杂。一方面，古代统治者利用此展示罕见的残忍与严厉，以威慑百姓，巩固专制，另一方面，古人也存在“习以为常”的心态，认为君权神授，君主施刑不可置疑。再加上当时并无监督其权力的有效机制，导致此等刑罚得以制度化实施。

但诛九族等刑罚殃及无辜，实属悖离人伦，其施行过程更是难以想象的残暴。古人生活在这样的法制之下，个人命运难保，仅因他人过失而丧命者数不胜数。

02

被株连行刑之前，一家九口为何不逃走

古代行刑效率之高，使被判死刑之人及其亲属无暇逃脱。一则，古代信息传达不便利。帝王用人唯信，下令诛九族之事，行刑前仅知晓极少数人。

杨玄感获悉死讯时，亲人尚不知情。当时没有办法可将消息迅速传达，国家机密只能通过信使悄悄传递。

杨玄感之死，其家人恐怕连杨玄感本人都还未得知，更别提收到刑罚通知。二则，古人远途出行手段有限。

即使得知噩耗，一家老少也难骑马或乘车逃出追兵的掌握。古代的交通以步行和骑马为主，马车极为稀少，而大部分普通人家更是难以拥有马车。

即使有马车，马力也有限，很难甩开骑兵的追击。三则，古城间设关卡卡严，需要持证件方可出入。

没有合法通行证明，城门守卫因而拦截逃亡之人。每过一个城，都需要办理手续，持证通行。若是没有证件，根本无法通过城门。

虽然当时并无摄像头，但官员可根据画师所绘肖像，辨认罪犯家属。皇室礼部中往往藏有能工巧匠，擅长绘画肖像。

他们可根据记忆描绘杨氏家族相貌，并弘散通缉。五则，行刑效率之高，也与古代法律程序严密有关。

圣旨需由中书舍人、中书侍郎等多位朝中官员制定、审批，行刑前对外绝口不提，故一般人难以事先领会。

这些因素共同导致，杨氏一族被捕时，尚未思及逃走。古人面对帝王审判，多以知命归顺为是。

03

有本事你诛我十族

方孝孺是明初著名学者，政治上主张恢复太祖制度。明太祖朱元璋死后，其孙建文帝即位，但很快就被其叔父朱棣所废。朱棣取代建文帝，自立为帝，就是明成祖。

方孝孺对此深恶痛绝，拒绝向明成祖效忠。明成祖看重方孝孺的学识，多次礼聘，意图收买人心。

方孝孺不为所动，在起草的诏书中竟然公开批评明成祖是“燕贼篡位”。这无异于当众辱骂皇帝，令明成祖大怒。

明成祖认为方孝孺这个“奸人”必须严惩，下令将其九族诛杀。按照古代“连坐法”，这意味着方孝孺的父母兄弟姐妹子女以及其他亲属，无一幸免。

然而，方孝孺不但毫不害怕，反而愤怒地说：“要诛十族才对！”他的这番话更加激怒了明成祖。

于是，明成祖下令，不仅诛杀方孝孺的九族，还要将方孝孺生前的学生也一并处死。记载中，这次事件总共牵连了873人被杀。

现代社会，这相当于你在微博上转发方孝孺的言论，或者点赞支持他，也会被认定为“十族”，跟着一起遭杀头。

方孝孺之所以敢如此公然挑战皇权，主要是基于他的正义感和气节。他视明成祖为篡位弑君者，认为必须坚持原则，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那种宁死不屈的刚烈精神，令后人钦佩。

但同时，他的行为也表现出盲目自大的一面。他终究低估了君王的权力，也没有充分考虑自己的言行给无辜的家人和学生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一个人的正义，不能建立在他人痛苦的基础上。

古代社会，君王的地位至高无上，他的命令不容违抗。明成祖以残酷手段惩治方孝孺等人，在当时也属于正常现象。但放在今天看，这种罪及九族或者十族的制度，是非常野蛮和不人道的。

类似的残忍刑罚在古代还有很多。比如秦末，有异民在一块陨石上凿出“秦亡”等字样，以此预言秦朝的灭亡。这触怒了始皇帝，他下令滥杀无辜，并用大火焚烧这块陨石，意图以杀人祭天。

人类文明的进步，正是在禁止和抛弃这些野蛮做法的基础上实现的。今天看来，方孝孺那种盲目勇猛的精神固然可佩，但古代君王滥用权力的行为也应引以警鉴，这些制度与刑罚已经和现代文明格格不入。我们应当庆幸，人权和生命得以被更好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