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野史:解读明代宝莲寺奇案


文/编辑:nirvana


话说有个老富翁向医生炫耀:“怎么样医生,别看我已经80岁的人啦!可我20多岁的新娘子一样怀孕,我厉害吧?哈哈。”

医生:“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傻瓜,没有带枪就到森林里去打猎,一头野猪向他扑来,他举起枪,当、当、当三枪将其打倒。”

富翁听到后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一定是别人开的枪。”

明朝年间的岭南地区,有一座古寺叫做宝莲寺。据传修建于元代,累世相传至明朝年间,已经有房廊屋舍,数百多间,庙田千余亩,钱粮广盛,衣食丰富,在当地具有相当的名气,每日香火旺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当时宝莲寺的方丈法名佛显,下面僧众有百余人之多,佛显颇有管理和营销公关策略,规定凡是来寺中游览者,僧人都需作陪,责任到人,先请来客喝茶,然后吃些水果,又陪着到寺中游览观光,礼数十分周到,遇到达官显贵更是大摆素宴,招待得尽心尽力。


而且宝莲寺和其他寺院不一样的是,他们从来不拉赞助、不搞促销,也不在胸口挂二维码,更不会因为需要维修新建庙宇就向来客募化,远近的人都夸这寺里的和尚行止端重,心地淳良,于是更加敬重这些出家人。

这样一来,不需要和尚们开口,肯施舍的人竟然比化缘得来的寺庙的收入更加多了数倍。

而且宝莲寺有个子孙堂,非常灵验,号称是专治不孕不育,祈男得男,祈女得女,比试管婴儿还神奇。

说这子孙堂,也是很有意思,其他地方都没有,独此一家,子孙堂是一个院子,中间是一间香堂,两侧设有十多间大床房,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就是一张带蚊帐的大床。凡是来求子的,一定要是壮年无病的妇女,在家要先行斋戒,沐浴更衣,然后亲自前往寺中祷告,向佛讨笤,如果讨得一吉兆,就再这小房间中住一晚上,而且规定每个房间只能住一个人。如果讨不得圣笤,那就算是举念不诚,和尚替他忏悔一番,又斋戒七日,再来祈祷。

这大床房四面严严实实,没有缝隙,黑漆漆一片,除了采光有点问题,空气也没那么流通,但是毕竟灵验嘛,住一晚就住一晚吧。首先和尚们会让女子自行挑选一间,家人,仆人们先四周检查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当晚就让这妇女进房睡觉,亲人仆人们则在外面等候,大家觉得安保都还是不错的,多年来也没什么疑惑。

这些妇女回去后,许多果然就怀孕了,生下的孩子也是非常健康。因为如此灵验,所以上至士绅下至庶民,经常有人因为无法生育前来求子。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些和尚不化缘了吧,单单就是这一个独特的项目,收到布施的财物就不计其数。


但是有人还是很好奇,事后会问妇女,当夜菩萨到底是怎么显灵的。有的说梦到菩萨送子的,也有说梦到罗汉来睡的,也有推托没有梦的,也有羞涩不肯说的,也有祈后再不往的,也有四时不常去的。

大哥,你好好想一下:“菩萨自己修行,都还要割恩断爱,怎么就管起人间这点情欲之事,夜夜到这寺里托梦送子来了???”

原来这寺中僧人,平日扮得谦恭之态,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却到十分贪淫奸恶。那大床房虽然紧密,但是地板下都是有暗道可以进出的,等到午夜时分,妇女睡熟,便从暗道进入上来搞事情。


睡在房中的妇女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为是送子罗汉来了,也有人已经知道,欲待声张,又恐反坏名头,因为明代的时候,封建礼教是特别严重,妇女往往只能忍羞而就,哑巴吃黄连,加之这些和尚完事后,还会给妇女配一剂滋补中药给此女吞服,所以怀孕者确实非常多。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很多年,也没闹出问题来,直到一个人出现。那就是新任大尹(县长)汪旦,走马上任,汪旦是福建泉州晋江县人氏,少年科第,人极为聪明能干。

他上任后,知晓此地夷汉杂居,民风慓悍,最为难治。莅任之后,处理政事非常有手段,不畏豪横。所以不到半年,县中奸宄敛迹,盗贼潜踪,人民悦服。


某日,汪旦听闻宝莲寺有祈嗣灵应之事,心中颇为疑惑,心道:“既是菩萨有灵,祈祷不就完了吗,何必又要妇女在寺里住一晚上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但是汪县长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好轻举妄动,于是便决定到宝莲寺实地勘察一番,然后相机而行。

到了九月初一的那天,汪县长带着几个仆从,专程前往宝莲寺礼佛上香,一行人来到寺前,汪旦见寺庙果然古色古香,倒确实有几分庄严之感,山门对过,乃是一带照墙,墙下停着许多空轿。山门内外,烧香的往来挤拥,看见是县长来了,都纷纷让路。那些轿夫,也都手忙脚乱,将轿抬开。


汪县长急忙吩咐左右,低调点低调点,今天本县只是来烧香不是来办公的。此时,佛显也听得外面来报,本县县太爷亲来行香,急忙撞起钟鼓,唤齐僧众,齐到山门口跪接。

众僧簇拥着汪县长直至大雄宝殿,方才下轿。

汪旦在佛前拈香礼拜,其实心里暗暗祷告的是请佛帮助自己弄清宝莲寺是如何治疗不孕不育的。


拜罢,佛显率众僧向前叩见,请入方丈坐下。献茶已毕,汪县长问佛显道:“我早就听说佛显大师和寺中诸位师父,焚修勤谨,戒行精严,今日见寺中秩序井然,果然是名寺风范,佛显大师主持之功,我一定要申报上司,署为本县僧官,永持此寺!”

佛显闻言,喜出望外,叩头称谢。

汪旦接着又道:“咦,对了,我听说宝莲寺中求子祈嗣,非常灵验,可有此事?”

佛显忙禀告道:“本寺有个子孙堂,确实是显应的!”

汪旦道:“祈嗣的要不要设斋坛,祈祷神佛?”

佛显道:“并不要设斋诵经,只需要求嗣的妇女,身无疾病,举念虔诚,斋戒七日,在佛前祷祝,讨得圣笤,就旁边净室中安歇,祈得有梦,便能生子。”

汪旦道:“妇女家在寺庙里住,只怕有些不方便吧?”


佛显道:“此房四围紧密,一女单人单室,门外就是本家亲人守护,并不许一个闲杂人往来,方便稳妥得很。”

汪旦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今天来呢,也是有点难言之隐,你别看我美风姿少倜傥的,其实本县也还没有子嗣,但我夫人却不愿出门,不好来得。这又如何是好?”

佛显吞吞吐吐的道:“老爷若要求嗣,只消亲自拈香祈祷,夫人在衙斋戒,也能灵验。”

汪大尹追问道:“那为什么那些妇女又都要在寺安歇,方才有效,夫人不来也能灵验呢?”

佛显心里慌乱,心道:“县长夫人。。额,怕还是不敢睡哦。”


忙应付奉承道:“老爷乃万民之主,况又护持佛法,一念之诚,便与天地感通,岂是常人之可比!”

其实汪县长也就是胡编乱造一番,借以探佛显的口气。

当下汪旦道:“也说得是。待我改日竭诚来拜,今天就权且游览一番吧。”

于是汪旦起身让佛显带路,从大殿旁穿过,便是子孙堂。那些烧香男女,听说县太爷进来,也都纷纷让道。

汪县长看这子孙堂,也是三间大殿,雕梁绣柱,画栋飞甍,金碧耀目。正中间一座神厨,内供养着一尊女神,珠冠璎珞,绣袍彩帔,手内抱着一个孩子,旁边又站四五个男女,这神道便叫做子孙娘娘。神厨上黄罗绣幔,两下银钩挂开,舍下的神鞋,五色相兼,约有数百馀双。绣幡宝盖,重重叠叠,不知其数。架上画烛火光,照彻上下。炉内香烟喷薄,贯满殿庭。左边供的又是送子张仙,右边便是延寿星官。

汪县长在佛前拜了拜,又在四下闲走游览,又让佛显带着去参观留宿妇女的净室。只见那些房子都是逐间隔断,上面天花顶板,下边尽铺地平,中间床帏桌椅,摆设得都非常规范。、汪县长看得很仔细,但确实房中是没有丝毫隙缝,就算是鼠虫蚂蚁,在房中都无处可匿藏。汪县长寻不出破绽,只得转出大殿上轿而且,佛显又率众僧到山门外跪送。


汪旦在轿上还是非常纳闷,心道:“看这房间,确实非常严密,外面又有家人守候,室内有点什么动静,也肯定是知道的。但这一块泥塑木雕的神道,怎么会有如此灵感呢?”

转念又想 “岭南地区自古巫术盛行,莫不是有什么邪神,托名诳惑?”

左想右算,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呃!怎么没想到这个计策!”

等回至府衙,汪旦立即叫来一个令史,对其吩咐道:“你现在马上悄悄出去帮我找两名妓女回来!”

令史一愣,道:“大人,办公室里面影响不太好吧,您要是真有想法,下班了我带你去如何?”

汪旦骂道:“混账东西,我让你去找妓女来,是要她们帮我办案!“

令史一脸黑线,忙赔礼道:“惭愧惭愧,我还以为。。。”


汪旦正色道:“你悄悄将两名妓女接来府衙,我要让她们假扮做平常人家中求嗣的家眷,明日去向宝莲寺子孙娘娘讨笤,直到讨到吉兆为止。

然后我们将此二女送至宝莲寺住下。你再去预备些朱、墨汁两碗交给这两个女子,夜晚若有人来奸宿,让她们把这墨汁暗涂在奸宿者头上,到次日我要亲至寺中查勘,记住!切不可走漏消息!”

令史满腹疑惑,但县太爷都发话了,自己只得尽力办了,于是立即出了府衙,去接了两个平日相熟的妓女张媚姐、李婉儿来到府衙。

令史将汪县长吩咐的事情向这两个妓女说明。妓女见说是给县太爷当差,也不敢不依?


第二天,两女妆束做良家模样便在几名扮做家人的衙役陪同下,前往宝莲寺子孙娘娘座下讨笤,竟然都讨得了吉兆。于是和寺中僧人相商,留得两间空房。

到了傍晚的时候,汪县长顾下两乘轿子,又让衙役扮成的仆从暗藏兵器,扛抬铺盖,把朱墨汁藏在一个盒子中,跟随于后,一齐至宝莲寺内。令史告知寺内僧人,安顿停当,留下“家人”在外守候,然后便离开了。

不一时,和尚教小沙弥来掌灯送茶。当晚来祈嗣的妇女,共有十余人,小沙弥又查考了十余名妇女是不是曾烧香讨笤过的。不久,钟鸣鼓响,已是起更时分,众妇女尽皆入寝,亲戚人等,各在门外看守。僧房也自关闭门户。


这个叫张媚姐的妓女,关了门,将银硃碗放在枕边,把灯挑得明亮,解衣上床,心中有事,不敢睡着,不时向帐外观望。

大约到了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四下也是人声静悄,忽听得床前地砖下咯咯作响,起初还以为是老鼠,抬头一看,只见一扇地砖渐渐推过在一边,地下钻出一个人头,直立起来,竟然是一个和尚。

这把张媚姐吓了一跳,暗道:“原来这些和尚如此下作,什么子孙娘娘,原来竟然是这些秃驴设下这般贼计,奸骗良家妇女。难怪县太爷用这片心机。”


但这是自己也不敢做声,看那和尚轻手轻脚,走去吹灭灯火,步到床前,脱了衣服,揭开帐幔,爬进被中。张媚姐忙装着睡着。那和尚腾身上去,张媚姐假作梦中惊醒,说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来做这等淫邪之事!”举手推他下去。

那和尚双手紧紧搂抱,说道:“我是金身罗汉,今特来送子与你!”边说边动手动脚,张媚姐于是伸手蘸了红硃,向和尚头上尽都抹到。这和尚只道是爱他,全然不觉。事情做完后,又给张媚姐送上一粒药丸,悄声道:“这是调经种子丸,每服三钱,清晨滚汤送下,连服数日,自然胎孕坚固,生育快易。”


说罢而去。张媚姐身子已是烦倦,朦胧合眼,谁知不久又感觉有人上了床,张媚姐还以为是初起的和尚,推住道:“我身子疲倦,正要睡了,你怎么又来了?”

结果那和尚道:“娘子,不要错认了,我可是刚来的”。

张媚姐看见和尚轮流来宿,心内惧怕,那和尚忙道:“不打紧,我有绝妙春意丸在此,你若服了,就通宵顽耍,也没问题!”即伸手向衣服中,摸个纸包递与。张媚姐恐怕药中有毒,不敢吞服。也把银硃涂了他头上。

而李婉儿那边,情形也与张媚姐这房中情形一模一样。李婉儿也用墨汁悄悄涂于和尚头上。


再说那夜汪县长得了令史回话,至次日五鼓出衙,带着几十名捕快衙役,又唤来民壮人等,各带绳索兵器,径到宝莲寺前。埋伏于寺庙周围,只等汪旦一声令下,便要冲入寺中。

此时天已破晓,寺门尚未开,汪旦见时候差不多了,于是教左右人等敲开寺门。里边住持佛显知得县主来到,衣服也穿不及,又唤起十数个小和尚,急急赶出迎接。直到殿前下轿,汪县长也不拜佛,径入方丈坐下,佛显同众僧叩见。汪县长让佛显拿出众僧名簿予以查点,佛显忙让小沙弥撞起钟鼓,召唤众僧前来。

那些和尚都从睡梦中惊醒,闻得县太爷在方丈处点名,个个慌忙奔走,不一时都已到齐。


汪县长教众僧把僧帽尽皆除去,那些和尚莫名其妙,不知道有何缘故?但是县长吩咐不敢不依,这一摘下帽子,只见其中是个和尚,两个头顶染着红色的红硃,两个则是墨涂的黑顶。汪县长当即喝令左右,将四个和尚锁住,推至面前跪下,问道:“你这四人为何头上涂抹红硃、黑墨?”

那四僧还不知是哪里来的,面面相觑,无言可对,众和尚也都骇异。汪县长连问几声,四名和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推称可能是同伴夜间取笑,并非什么其他原因。

汪县长冷笑道:“既然这样,那本县县长就传取笑的人来,与你执证。”

然后吩咐令史去唤两个妓女。


很快两名妓女就被令史和衙役带着来到汪县长处。

汪县长问道:“你二人夜来有何所见?从实说来。”

二妓不敢隐瞒,于是各将和尚轮流奸宿,并赠春意种子丸药,及硃、墨涂顶前后事,一一细说。袖中还摸出种子春意丸呈上。

众僧见事已败露,都吓得胆战心惊,暗暗叫苦!那四个和尚,也不住的叩头乞命。

汪县长喝道:“你这班贼驴!竟然敢假托神道,哄诱愚民,奸淫良善!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佛显老奸巨猾,慌忙使出一计舍车保帅,教众僧徐徐跪下,禀道:“本寺僧众,尽守清规。只有此四人贪淫奸恶,屡训不悛。老僧正欲惩罚,却找不到证据,今幸老爷察出,罪实该死!其余人等实是无干,望老爷明察秋毫。”

汪旦道:“昨晚来求嗣的妇女这么多,料必室中都有暗道。这四个奸淫的,如何不到别个房里,恰恰都聚在一处,入我彀中?难道有这么巧的事?”

佛显慌忙禀道:“其实净室只有此两间有暗道,其他房间都是没有的。”

汪县长冷笑道:“这也不难,待我唤众妇女来问,如果查不出端详,那就与众僧无干!”

即差左右,将祈嗣妇女,尽皆唤至盘问。异口同声,都说没有与和尚奸宿。

汪旦知道是她们怕羞不肯实说,于是喝令左右搜检身边,各有种子丸一包。

汪县长笑道:“既无和尚奸宿,这种子丸是何处来的?”

众妇人个个羞得是面红颈赤。


汪县长又道:“想是春意丸,你们通服过了。”众妇女都不敢答应。汪县长也顾及大家面子,不再穷究,发令回去。那些妇女的丈夫亲属,在旁听了,都气得遍身麻木,含着羞耻,各自领着人回了家。

佛显见搜出了众妇女种子丸,又强辨是入寺时所送。两个妓女又执是奸后送的。

汪县长怒道:“事已显露,还要抵赖!”

教左右唤进民壮快手人等,将寺中僧众,一并都绑了。只留下两个幼年沙弥。佛显初时意欲行凶,因看手下人众,又有兵器,才不敢动手。

汪县长一面吩咐令史将两个妓女送回。起身上轿,一行人押着众僧在前。惊动了一路居民,都随来观看。


汪县长回到县衙,当堂细审,最先一众僧侣都嘴硬,汪旦大怒,用起了刑具。众和尚平日里是养尊处优,如何经受得这般严刑拷打,才套上夹棍,就从实招供。汪县长录了口供,发下狱中监禁,准备文书,申报上司。

这佛显来到狱中,与众和尚商议一个计策,对监狱中的一个叫凌志的狱卒说道:“我们一时做下不是,悔之无及!如今到了此处,料然无个出头之期。今早被抓来时,都是空手来的,我们上下打点也没有点钱,但是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们宝莲寺中向来积下的钱财颇多,如果你肯悄悄地放我三四人回寺取来,规矩我都懂,另外我给大哥你再多送一百两雪花银!”

狱卒凌志见钱眼开,眼睛一翻,道:“我们这人可有点多,不只是一个人做主,你可别拿来少了,不够大家分,反倒让我们落个受贿罪,另外,我丑话可先说前面,我可不要什么一百两雪花银,我要一百两金子。如果方丈你出得起这个数,那今晚我就和你一起去!”

佛显咬了咬牙,应承道:“大哥你说了算!”

凌志大喜,当即与众狱卒说了,大家都觉得有赚头,于是当夜就私下押着四个和尚回寺,到各房搜刮,果然金银无数。佛显先将三百两金交与凌志。众人得了金,一个个眉开眼笑。

佛显又道:“列位再少待片刻,我这人睡席梦思睡惯了,监狱里面硬板床实在不习惯,你们等我收拾几床铺盖进去,晚上睡觉舒服点”

众人连称道:“去吧,你养尊处优惯了,还真难为你了”

于是就让几个和尚回去收拾。结果你想佛显哪里是什么善茬,这四个和尚把寺中短刀斧头之类的,都裹在铺盖之中,收拾完备,又唤来几个脚夫,一同抬入监狱去。又买起许多酒肉,遍请监狱上下,把狱卒们都灌得烂醉,专等黄昏时候,动手越狱。

再说这个汪县长,因破了此案,心中是非常高兴。当晚在衙中秉烛而坐,定稿申报上司,猛地想起,心道:“我收了这么多凶徒在监狱里面,假如发生什么不测之变,可如何抵挡?”当即写下一张传票,差人遍召捕快,各带兵器到县,直宿防卫。

果然午夜时分,众僧取出刀斧,一齐呐喊,砍翻狱卒,打开了狱门,把狱中关押的重刑犯都放了,杀将而出,高声喊叫:“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只杀知县,不伤百姓。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

还好汪旦早有安排,此时值宿兵快,恰好刚到,就在监门口战斗。汪县长衙中闻得,连忙升堂。县旁百姓听得有犯人越狱,也都执枪刀前来救护。和尚虽然拚命,都是短兵,快手俱用长枪,一时半会也冲不出去,被打死打死数人。

佛显知道已经回天乏力,遂教众人住手,退入监中,把刀斧藏了。扬言道:“谋反的止是十数余人,都已当先被杀,我等都是被裹挟之人,俱不愿反,待我们当堂禀明!”

汪县长见事已定,差刑房吏带领兵快,到监查验,将应有兵器,尽数搜出,当堂呈看。

汪县长大怒,向众人说道:“这班贼驴,淫恶滔天,事急还想谋反。要不是我有所防备,不但我一人遭他凶手,连满城百姓,尽受荼毒了。若不尽诛,怎么以儆效尤?”


唤起众捕快兵丁,吩咐道:“这些恶僧虽然此次没有成事,久后终有不测,难以防制。今夜反狱之事,除其他人犯,留明日审问,其余众僧,各砍首级来报!”

众人领命,点起火把,蜂拥入监。佛显见势头不好,连叫:“谋反不是我等!”说话间头已落地。须臾之间,百余和尚,齐皆斩了。

汪县长次日吊出众犯,审问狱中缘何藏得许多兵器;众犯供出了一众狱卒等收了佛显的金子,私放僧人回去,带进兵器等情。


汪县长问了详细,立即将狱卒凌志等人擒获,处以极刑。又连夜备文,申详上司,将宝莲寺尽皆烧毁。

解读宝莲寺奇案


宝莲寺奇案来源于明代《醒世恒言》第三十九卷的《汪大尹火焚宝莲寺》,是在诸多古代奇案之中罕见、复杂甚至非常离奇的一次犯罪案件。

以前看这篇文章,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懂,犯罪分子都爬到女的身上了,女的会不知道?只要喊一声,门口就是家人,为何所有的人都选择沉默呢?最后家人问及此事,还千般搪塞甚至编造谎言。

本案姑且不讨论该寺出家人的道德品质问题,单单就从案件本身来说,其犯罪手段就非常巧妙,而且特别是抓住了受害人的心理。


我们知道在明代的时候,以“三从四德”为总纲领的封建伦理规范教育、对女性在妇德、妇言、妇容、妇工等方面的训导,对女性的束缚已经到了最高峰,社会教化渗透到日常习俗的各个领域和从皇室到民间的各个阶层。

而在文化方面,由于受程朱理学的影响,对于女性诸如极端的贞洁观、守节等都看得极为重要,女子毫无社会地位可言。女子在长期男尊女卑观念的灌输及封建礼教的影响下,丧失了独立的人格,成为男权社会的附庸。


本案受害人为什么都选择沉默,首先应该考虑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给予女性的压力,其次,正是因为和尚利用了当时对女性的思想束缚,极端贞洁观、孩子给女性带来的家庭地位变化等扭曲心态,侵犯受害人。

这就导致了妇女受害后不敢选择报案,害怕让自己的名声以及家族的名声蒙羞,甚至有被扫地出门的风险,所以选择沉默和忍气吞声。甚至有人会因为为了怀上孩子选择知情不报,在这种种因素的综合下,才会让犯罪分子屡屡得逞。

当然还有一点,我们也不应该排除,那就是女性受教育程度的低下,在古时候,女性的教育机会相对有限,大多数女性只接受基本的家庭教育,学习一些基本的礼仪和家务技能,在鬼神巫医等思想作祟下,不排除有受害人确实相信这些和尚就是所谓的神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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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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