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军统将军在湖南起义，毛人凤派出两批杀手，那场搏杀谁赢了？

#好书我来评#“长沙起义之所以能比较顺利地取得胜利，除了程潜、陈明仁的精心谋划、小心谨慎，共产党人的沉着冷静、胆大心细以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因素——从军统内部杀出了一支人马，同情和支持程、陈二将军的义举，在长沙演出了军统斗军统的精彩一幕。”

这是钟德灿《长沙起义军统斗争纪实》开篇的一句话，原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保密局云南站站长、中将游击司令沈醉在《军统内幕》证实：“原来在湖南工作的张严佛、刘人奎、刘人爵等都参加了起义。毛人凤怕其他特务效尤，便令焦玉印等把参加湖南起义后临时担任长沙警察局局长的刘人爵暗杀于长沙浏阳门正街二十二号家中。凶手逃出后，改派到云南工作，他们曾向我谈到过这一经过。”

在长沙的军统（保密局）人员支持起义，毛人凤为了阻止起义和事后报复，事前派出了特务进行监视，事后又派出特务实施刺杀，连戴笠的“好朋友”、“三面特工”唐生明也差点被特务狙杀——第一枪没打中，唐生明身手矫健闪避开去，杀手之后收枪奔逃。

从戴笠到毛人凤，对内部反对者一向是下手狠辣，连沈醉也差点被毛人凤派出的杀手干掉：军统南京站长的周镐、曾任重庆稽查处外事组长的吴润苏，都是被毛人凤下令杀害的。湖南和平解放后，一些大特务来不及逃出来，毛人凤不管他们有没有参加起义，一律下令暗杀。

云南和平解放时，沈醉也在起义通电上签了字，于是他也上了毛人凤的暗杀名单：“毛人凤派郑世勋从台到昆准备暗杀我，‘陆军副总司令’汤尧从台湾到云南，准备指挥李弥、余程万的残部攻打昆明时，毛人凤再三叮嘱汤尧，攻破昆明后，立即将我逮捕解送，以后郑世勋、汤尧被俘与我在一起时，都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我。”

随着越来越多大特务被逮捕进入战犯管理所，当年在长沙的那场军统斗军统（实际是保密局都保密局，但是特务们在回忆录中都喜欢称自己为军统而讨厌保密局这个名字，本文也按他们的说法称其为军统）的内幕，也被一点点揭开：当年站在正义一边的，除了张严佛、刘人爵，有黄康永、陈达、李肖白等三个军统少将也赞同起义。

1949年8月湖南起义时，张严佛是“长沙绥靖公署”中将高参兼调查室主任，刘人爵是长沙警察局局长，黄康永是军统湖南站长，陈达是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情报收集所少将主任（张严佛邀请来长沙共襄义举），李肖白是原保密局人事处长、长沙警察局局长。

看到这里，可能有读者会产生一个疑问：1949年8月间，长沙怎么有两个警察局长？

一月之间出现两个军统出身的警察局长，这里面还有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张严佛决定参加起义后，在他的影响和争取下，军统湖南站站长黄康永、时任长沙市警察局局长的李肖白也都表示支持义举，李肖白还要张严佛陪同他一起去见过程星龄，表示愿意跟程潜走。结果陈明仁为了迷惑白崇禧而说了一些要杀地下党的“狠话”，李肖白被吓得直接逃出了湖南，张严佛只好推荐刘人爵接替李肖白任长沙市警察局局长。

李肖白被吓得跑到香港，黄康永后来也去了，至于黄康永和张严佛、陈达为什么进了战犯管理所，张严佛何时病逝、黄康永和陈达为何在1975年才特赦，那是另外的问题，咱们今天要聊的是在云南起义中，分成两伙的军统特工是如何斗智斗勇中的刀光剑影、枪林弹雨。

1948年夏末的一天，张严佛的同乡好友陈明仁将军打电话邀请张到南京城外的明孝陵去聚会，说有要事相商。张严佛为了防止毛人凤派人盯梢，假装和陈明仁一起散步，一边游览， 那时就埋下了一同起义的种子：张严佛知道老蒋已经穷途末路，毛人凤跟自己又水火不容，只有起义才是唯一的生路。

张严佛是老特工，毛人凤也不是善男信女，湖南站站长黄康永刚被张严佛争取过来，马上就被毛人凤免职，然后派出自己的嫡系少将夏松（后来跟毛人凤一起逃台）接任湖南站站长，程潜、程星龄、邓介松、肖作霖、张严佛等人都在夏松严密监视之下。

夏松很快就发现了张严佛和唐生明等人的行动，毛人凤得报后，迅速派其亲侄子毛钟新潜往湖南，组织杀手暗杀程潜、程星龄、肖作霖、唐生明、张严佛。

大家都是同行，对彼此的技能都比较熟悉，毛钟新刚到长沙住进乐陶旅社还未开始行动，就被张严佛探明了行踪和意图。

张严佛马上赶往保安司令部与肖作霖商量对策，肖作霖将对付毛人凤的暗杀人员一事交给张严佛，张严佛深感手头力量不足，就想起了自己的部下兼好友，时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衢州情报搜集所少将主任陈达。

张严佛马上将陈达邀请到长沙，让他“无意间”在乐陶旅社“巧遇”毛钟新。毛钟新也正愁人手不足，见了陈达十分高兴：“我们是老熟人，现在是国亡无日了，大家得再出把力才行。你到长沙来得正好，你可以当当我的参谋。”

陈达从毛钟新口中套出了毛人凤拟定的暗杀名单和行动计划，然后跟张严佛商定了应对之策：“目前白崇禧在湖南的兵力虽很强大，但长沙的军警宪大多赞同义举，军统毛人凤和湖南站夏松的力量很薄弱，毛钟新杀气腾腾，其实虚弱得很，咱们写匿名信吓他一下，保险他会夹起尾巴跑的。”

第二天上午，一份匿名信送到了毛钟新手上：“钟新先生：玩火自焚，古有明训。识时务者为俊杰，逆洪流而动者必灭顶。望先生悬崖勒马，速离长沙。否则，当心先生脑袋！”

毛钟新被吓跑，毛人凤又往长沙派了焦玉印、孙坤等五个杀手，但是面对张严佛、刘人爵这两个“老前辈”的严防死守，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

我们看沈醉回忆录就知道，刘人爵原本也是军统临澧特训班的行动术教官，刘人爵当时专教捕绳使用法，金民杰专教擒拿术。

小杀手遇到老特工，焦玉印、孙坤一筹莫展，只好另想阴招儿：“长沙解放后，焦玉印因认识刘人爵，便和孙坤一道去浏正街刘的家中，假称请求刘帮助安置工作，趁刘麻痹不注意，拔枪向刘射击，将其暗杀于寓所。”

焦玉印、孙坤这两个特务刺杀了刘人爵之后又跑到云南，最后被起义的沈醉连同徐远举、周养浩、郭旭、成希超等人一起交了出去。1950年5月1日，孙坤、焦玉印这两个刺杀刘人爵的凶手，被判处死刑，当日下午即被执行枪决。

孙坤、焦玉印被明正典刑，刘人爵被评为烈士，咱们最后要是不说一说张严佛为什么会走进战犯管理所跟沈醉做了同学，可能有一些读者会产生误解，所以最好还是请知情人沈醉来说话吧：“毛人凤派特务焦玉印等将随同程潜起义的长沙省会警察局局长的军统特务刘人爵暗杀于浏正街刘的寓所后，有人对张已有些怀疑，再加上有几个从香港去长沙搞秘密活动的军统分子去找张的时候，他念过去旧情，没有揭发检举，最后便被捉将起来。”

当然，也有参加湖南起义的将领，说张严佛在起义中立有大功，应该像沈醉一样享受应有的待遇，也有人说张严佛在当军统局西北区区长时曾经刺杀八路军西安办事处高级参谋宣侠父，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连张严佛曾对沈醉说自己“非死不可”：“两军相对，打死人是可以不追究的，特务搞暗杀，是一定要偿还血债的。”

时光荏苒，硝烟散尽，军统特务之间的搏杀，也早已成为历史，如何评价张严佛与刘人爵在湖南起义中的贡献，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想必也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