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让西藏古格王朝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

文|高宝宝

西藏，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讲，已经足够遥远和神秘。但是，有一个地方比我们认知中的“西藏”更遥远，它就是阿里。

阿里，位于西藏西部边陲，地处青藏高原西南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属高原高寒气候，是印度河、恒河、雅鲁藏布江等河流的发源地。

阿里毗邻克什米尔地区和印度、尼泊尔等国，辖域面积33.717万平方公里，边境线长达1000多公里，截至2020年底常住人口12.86万人，是中国人口密度最低的地区之一。

那里有隆起的高山，那是亿万年板块运动的结果。那里有很多分散的湖泊点缀着草原，那是冰川消融的结果。

就在这片纯净而野性的荒芜高原上，曾经有一个搅动了700余年风云的盛世王朝。然而，就在300多年前，这个曾经繁荣、有着10万余人口的王朝却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只留下一座被黄土掩盖的威严而残败的古堡。

这个曾经的盛世王朝，就是古格王朝。

古格王朝的兴起，与昔日西藏的鼎盛王朝——吐蕃王朝，有着极为深远的联系。

现在说起吐蕃王朝，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它与佛教的紧密联系。是的，作为佛教第二次进入中国的重要路径，吐蕃王朝的统治者们对佛教有着极大的兴趣。

但佛教毕竟是外来的宗教，西藏本地的宗教——苯教，在贵族们心中也有着不低的地位。统治者一味地推行佛教，甚至把国家大权都交给僧人代理，难免会引起贵族们的极大愤慨。

随着王权的更替，佛教与苯教的矛盾愈发激烈。最终，吐蕃末代赞普朗达玛因灭佛被刺杀，昔日繁荣的吐蕃王朝也逐步走向衰落。

郎达玛死后，在权势斗争中失败的朗达玛曾孙——吉德尼玛衮见大势已去，便带着3个大臣和100多人逃亡到阿里，并成为阿里的君王。

晚年，吉德尼玛衮将疆土分封给三个儿子，其中幼子德祖衮占据象雄，即古格王国。

而这位最年幼的王子，就是古格王朝的开国君主。

作为吐蕃王室后裔在阿里建立的地方政权，古格王朝具有高度发达的文明。统治疆域最广阔时，遍及到阿里全境，都城扎布让的人口一度达到了十几万人。

同时，在朗达玛灭佛时，不少僧人因避难远遁到了阿里。因此，古格王国不仅是吐蕃世系的延续，也是佛教在吐蕃瓦解后重新找到的立足点。

在这里，藏传佛教逐渐达到全盛。

但如今，只有在距离札达县城18公里以外，郎钦藏布江南岸山坡上的那座古格王朝都城的遗址，还保留着昔日繁盛的记忆。

经考古专家实地测量，整座城堡建在一座300多米高的土坡上，地势极为险峻。

城堡总面积约为72万平方米，房屋遗迹445处，窑洞879孔，碉堡58座，各类佛塔28座，洞葬1处，武器库1座，石锅库1座，大小粮仓11座，供佛洞窟4座，壁葬1处，木棺土葬1处。

洞穴、佛塔、碉楼、庙宇、王宫有序布局，自下而上，依山叠砌，直逼长空，气势恢宏壮观。

从布局上看，古格王朝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王宫高高在上，一方面是为了防御，另一方面也象征着国王至高无上的权力。山坡上是寺庙，而山下则居住着平民。

古格人还在山体内部修筑了4条暗道，这些暗道迂回曲折，拾阶而上可直达山顶王宫。

神奇的是，在这片惨遭毁损、大部分坍塌的城堡上，山腰中部的寺庙建筑却保存得相当完好。

那几座寺庙属于托林寺，分别为渡母殿、红殿、白殿和轮回殿。这些建筑都带有浓郁的西藏建筑风格，寺庙飞檐上雕饰的图案多为狮、象、马、孔雀等动物，建筑顶部也有着浓郁藏式风格的绘画。

除了寺庙之外，古格都城遗存下来的雕刻、造像及壁画等同样得到了很好的保存。作为古格王朝昔日繁华盛景的重要见证，这些精美的艺术珍品，无不令人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近几十年间，人们在古格遗址周围发掘出了大量的佛教造像，大多都是以金、银等贵重金属配合铜像铸造而成，堪称雕塑艺术中的精品。

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古格银眼”。传说，这种佛像只有古格人才能制作，是精品中的精品。因为极少流传于世，长期以来，无人知晓其究竟为何物。

直到1997年夏季，考古人员在札达县皮央遗址杜康大殿的考古现场中，发掘出了一件精美的铜像，才终于揭开了“古格银眼”之谜。

这尊佛像头戴化佛宝冠，四臂各执法器，结跏趺坐于兽座莲台，头生三眼，额上正中眼为纵目，三只眼的眼球都采用镀银的技法做成。佛像通体全无接缝，银光闪闪，晶莹锃亮，浑然天成。

除此之外，古格壁画也是古格艺术中不得不提的精品。尽管它们已在苍茫黄沙中沉睡了几个世纪，却依然光彩照人。

这些壁画包括佛教故事、神话传说以及当时古格人的生产、生活场面等等，画中人物形象饱满生动，栩栩如生。透过这些绚丽斑斓的图画，不难想象古格王朝极盛时，这座王城的辉煌与风情。

在众多遗存中，还有一种用金、银汁书写的经书，出土的数量极大。它的特点是：在一种略呈青蓝色的黑色纸面上，以金、银化成的汁书写文字，一排用金汁、—排用银汁。

尽管古格盛产黄金白银，但这种用金、银汁书写的经书，其奢华程度还是无以复加。

然而，这个崛起于公元9世纪末，历经了包括两宋、蒙、元、明五代中原王朝，上演了700余年灿烂历史，经历过16位世袭国王的古格王朝，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它究竟经历了什么？当年的10万之众都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的答案，没有人能说得清。

甚至，在古格王朝消失后的几个世纪里，世人几乎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直到三百多年以后的1985年，英国探险家麦克霍斯·扬从印度出发，沿象泉河逆流而上，才发现了这座王朝遗址。

至此，这个消失了350年的王国，才出现在世人的视野里。同时，也迅速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从某种迹象来说，古格王朝覆灭最直接的原因，应该就是一场战争。不过，那是一场怎样的战争，我们不得而知。

从目前流传的记录中，也对战争的结局有着多种演绎。

只是，让考古学家感到迷惑的是，自古以来，对于一个庞大的国家来说，战争造成的屠杀和掠夺，最多只能毁灭城池，却不足以毁灭文明。没有哪一次文明的衰落，是在战争结束后就能立刻完成的。

因此，除了战争说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猜测。比如沙漠化程度的严重，气候环境的恶化，人口的迁徙以及天灾、瘟疫的流行等等。

但就算是自然环境产生变化，人们也可以迁移生活，不足以使得繁荣富强的文明突然间完全彻底消失。

如今，任何地方都没有古格后裔存在的迹象，也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古格王朝辉煌的历史，就如同飘过头顶的一朵浮云，渐行渐远，神秘地消失了。

只有那些古格王朝城堡遗址，几个世纪以来，始终保留着都城被毁灭时的原态，并且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的繁荣与辉煌，以及今天的落寞与无奈。

时至今日，我们对于古格王朝仍然知之甚少。而那些有限的线索，也是残缺并且相互矛盾着。不仅不能揭开那个延续了700年古王朝的神秘面纱，反而让它显得更加的模糊而神秘。

从拉萨驱车1200公里，历经40几个小时，穿过阿里这片广袤而神奇的土地，穿过这片空灵、纯净、仿佛与世隔绝的生命禁区，经过艰难的攀爬，终于站在了作为西藏西部最璀璨文明的古格王朝遗址的土地上。身边的断壁残垣与脚下的土林浑然一体，而我仿佛也穿越了时空，置身其中：

山脚下的普通百姓之家，女主人准备好了晚餐，怀抱幼子倚门而望，等待归家的丈夫；

山腰上寺庙里的僧众，结束了一天的诵经与功课，迎着夕阳的余晖，走向各自的休息场所；

宫殿里威严的君主，送走了最后一个谋臣，正踌躇满志地凭栏远眺自己祖先打下的这片江山……

那一刻，岁月安好，时光正好，一座座神山，一个个圣湖，交织出一幅世上最美、最极致的山河画卷。

可这一切，都在转瞬之间消失了。

有人把古格王朝与中美洲的玛雅文明、意大利的庞贝古城相提并论，因为这三者都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它们都是在文明鼎盛时期突遭灭顶之灾，同时，又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将遗址相对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对于世人来说，古格王朝就像一团迷雾，除了一个开头和一个结尾，尚能让我们捕捉到依稀模糊的背影外，它的故事几乎完全隐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沉沉历史黑夜中。

今天，仍然有很多学者在不断地追寻着古格王朝的历史，以及它消失的真相。

但是，历史哪有什么真相呢？很多我们所知道的历史真相，又何尝不是别人想让我们知道的真相。

站在那一片残垣断壁中间，面对着满目的疮痍，你只要知道你脚下的，是一个曾经繁荣鼎盛的王朝，就够了。

致敬历史，致敬随着历史的风云渐行渐远、来不及与人世间道别的每一个人。

作者简介：

15岁写小说，

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有20年的中文教育经验。

她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

世界排名第一的伦敦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硕士。

毕业仅一年，小姑娘的年薪已达50万。

宝宝姐的亲子教育文章，温暖而有力量，

助你在育儿的路上豁然开朗，少走弯路。

微信公众号：遇见宝宝姐（ID:gaobaobao-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