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军队实力弱？都是没钱惹的祸

时至今日,很多人回顾明朝的灭亡过程,都会对其军事实力的羸弱发出感叹。明朝军队的腐败问题,早在建立之初就有端倪暴露。公元1431年,兵部尚书许廓在视察完部分卫所时就发现,强壮精锐者少、老疾罢弱者多。甚至有很多残疾军人,仍被视同正规军支取月粮。还有军户为逃避当兵而贿赂官长,获胜索性被官长私役在家。到了公元1435年,明朝军队的空额问题更是严重。京师的77个卫所居然只剩下253800人。

若按每卫必须有5600人的额定标准计算,那么空缺规模已是13万人级别。即便如此,剩余士兵中也只有56000人能作为常备军操练。余下部队除负责屯田守城等任务外,竟有116400人是被内府各监局充当苦役使唤。许多明朝军户的社会地位形同于奴隶。公元1449年,明朝军队的空额问题更是有增无减。根据兵科给事中叶盛的《水东日记》所载:全国五军都督府并锦衣等卫,官旗军人等3258173员名,实有1624509员名,“事故”1633664员名。

言下之意,就是缺额人数比在职更多,足见军政败坏到了何种地步,也间接解释了明军为什么会在土木堡遭遇惨败。明军在土木堡的惨败其实并不意外。明朝上层也不是瞎子,经常尝试搞些补救措施。比如,每年派清军御史往各省清查兵额。如果发现缺漏,则通过勾补、抓逃等方式补足。可惜,这些努力依然挡不住明朝军队的整体朽烂趋势。例如16世纪中期的明穆宗,已经实行有多年的募兵制,但考察后发现各地兵额仅有845万人而已。这个数字相比明英宗的160万仍呈下降趋势。

直至万历皇帝在位的1603年,发现九边地区的军额虽高达86万,经核实却只有59万!长期的腐败让明朝甚至不能凑齐自己的首都防卫力量。另一个典型例子,则是公元1629年爆发的己巳之变。原本按明成祖朱棣立下的政策,整个京师应驻扎有20万精锐部队。相比之下,由皇太极率领南下的清军虽称10,其实真正能参与远征的不过6-7万而已。所以,他们本不该对京师构成严重威胁。

但崇祯朝的京军已经只剩下10余万典型弱旅,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走后门进来混饭吃货色,当然是毫无战力可言。以至于崇祯皇帝和远在前线的袁崇焕都非常紧张,因而两人都清楚还有军队根本没法保卫首都。那么,这样的困局能靠加大投入来矫正或缓解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事实上,早在明朝建立初期,朱元璋就已为防止各级官员徇私舞弊而设置了监察机构。尤其到形势恶化的宣德以后,清军御史每年都要前往各省检查军务。

那为什么明朝军官的贪腐仍会如此严重一种符合逻辑的解释就是高度集中的权力体制,让军政贪腐形成复杂且庞大的利益链条。那些能长期侵占军饷的基层将官,必定会“孝敬”监察官或中央官员,以此换取体制对自己的定期庇护。否则,基层腐败不可能有长期累加的机会。这就怪不得明朝军队里总有数目惊人的缺额怪相。公元1552年,御史王宗茂也指出:武将如果靠贿赂上位,就一定会克扣士兵的饷银。他们在军队缺编时不予补充,以便趁机吃空饷,还经常故意压着军饷逾期不发。

明朝末年,军队衰弱日益严重,这一现象并非源于皇帝个人能力不足,而是体制机制深层的问题。早在16世纪30年代,有明朝官员就已经指出,京城驻军士兵长期被派遣从事各种杂务,很少有机会进行军事训练,久而久之,斗志消沉,武艺生疏,实际上已与普通百姓无异。问题的根源在于明朝行政成本太高,人员配置不当,导致整个机制运转失序。要彻底解决此问题,就需要对现行制度进行根本性改革,然而这无疑是当时所有统治者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明朝晚期,朝政日趋腐败,皇权日渐衰微,然而问题的实质并不在于某一位皇帝的个人能力,而是体制机制本身的缺陷。既有的行政结构成本太高,各级官员职责模糊,人员分配失当,致使国家机器运转失去效率。军队之所以衰弱,更是因为士兵长期被动员从事各类杂活,很少有机会进行实战训练,导致武艺生疏、斗志消沉,名为出征,实则已无异于平民。要彻底改变这一状况,就必须对现行体制进行抽根式改革,然而这无疑是当时所有统治阶层都不愿面对的事实。

总而言之,明朝衰落的根本原因不在于某一位皇帝的个人素质如何,而是体制机制本身的缺陷所致。要真正扭转明朝的命运,就必须进行激烈的政治改革,彻底改变现行体制。然而,这无疑也是当时所有统治者都不愿面对的现实。明朝的覆灭,正是这种不作为所导致的必然结果。那么,历史给我们的教训是什么当今的中国,又该如何避免重蹈覆辙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