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蒋家王朝卖命,何成濬统率的杂牌军在“中原大战”中大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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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0年蒋介石和阎锡山、冯玉祥的中原大战,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军阀混战,其动员之广,历时之久,战线之长,及人民生命财产损失之惨重,在军阀混战史上是很少可以比拟的。这次战争,同任何一次军阀混战一样,实质上是各个军阀集团之间的互相厮杀;可是蒋介石却以“正统自居”,把这次混战称之为“讨逆战役”。在战争期间,他亲冒盛暑,长时间驻在豫东柳河车站指挥全局,充分发挥了他“内战内行”的本领。战事结束后,蒋介石为了炫耀战功而扮演的所谓“国庆节凯旋回京”,更十足地表现出他那副踌躇满志、不可一世的“内战英雄”气概。

这次战争的主要战场在津浦、陇海两线,至于平汉线战场,蒋军时进时退,时攻时守,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纪述的地方。但是在平汉线这个战场上,却有它的特点,即:第一,由于蒋介石把他的嫡系部队如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第九师、第十一师和三个教导师都放在津浦线北段和陇海线东段去应付阎、冯的主力部队,编入平汉线作战序列的部队,便几乎全部是“杂牌”军队。第二,为了驾驭和统率这些难以驾驭、统率的杂牌部队,蒋介石特地物色了具有军阀、政客和流氓三重角色和特长的何成濬担任这一战场的指挥官——第三军团总指挥,而何成濬也果然“克尽厥职”,充分发挥了他的独特作用。

蒋军在平汉线战场的主力部队,计有:徐源泉的第四十八师,萧之楚的第四十四师,杨虎城的第十七师,王金钰的第四十七师,郝梦龄的第五十四师,刘茂恩的第六十六师,都是在这次战争中长期在平汉线战场上作战的部队。此外,在某一时期属于这一战场的还有范石生的第五十一师,李钮辒珩的第五十三师。到了战争后期,情况就更复杂了,除了蔡廷锴的第六十师、蒋光鼐的第六十一师而外,还有公秉藩的新五师,王迺文的独立第四旅,潘善斋的新编第五旅,容景芳的湖北警备旅,以及岳维峻的陕西招抚使所属的部队。

最后,蒋介石委任张钫为讨逆军第二十路总指挥,在豫西大肆招抚收编的时候,名堂就更多了,有王翰鸣的第二十七军,张治公的第二十九军,宋天才的第三十二军,李万林的第六十八师,赵冠英(即赵老末)的第六十九师,范龙章的第七十师。此外,还有李肖庭、郜子举、石振清、王振、王泰、王殿阁、万孝纯等各色各样的部队番号,可谓集中了杂牌军队的大成。蒋介石的嫡系军队,除了第十一师曾一度参加过平汉线右翼作战外,没有其他部队到过这一战场。

杂牌军队的特点是,装备较差,待遇较低;他们的战斗力虽不算强,但还都是一些老军队,具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他们最主要的特点,则是他们不是嫡系而是杂牌;虽然隶属于蒋介石,可是替蒋介石打江山总不如嫡系部队那样卖命。他们大都是满腹牢骚,心存怨望,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甚至应付不好,就会倒戈相向。由于多年来军阀割据和混战不休的结果,杂牌军队在数量上是相当可观的。同时,在当时国民党各派系头目们联甲倒乙、拉丙打丁的纵横捭阖、互相厮杀的局面下,这一支庞大的杂牌军队的向背,往往可以左右战局,甚至成为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因此,如何驾驭控制这些杂牌军队,使其为自己劾命疆场,至少不至为对方所收买利用而致变生肘腋,就成为战争双方首脑所苦思焦虑的一个重要问题了。

在中原大战中,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所谓中央军的力量,远远比不上阎、冯联合的部队。蒋介石为了利用杂牌军队阻挡冯玉祥沿平汉线南下之师,除了运用他一贯习用的给官给钱的手法来进行收买而外,他选择了何成濬这一个人物来充当统率这一支杂牌队伍的指挥官角色,确实是“煞费苦心”,可以称得上“知人善任”。而何戍濬也真正能够“不负期许”,充分施展出他的看家本领,替蒋介石立下了“卓越的功绩”。因此,把何成濬这个人和他当时能把这一批难以应付的杂牌小军阀头目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一套手法记录下来,对于研究军阀混战这一段历史的人们来说,或不失为一种有参考价值的材料。

何成濬(1882~1961),湖北随州人,是清末的一个黉门秀才,曾在张之洞创办的湖北经心书院肄业,由于得到张之洞的赏识,被保送入日本士官学校第五期。何在日本就参加了同盟会的组织,从事革命活动。武昌起义之后,他奔走于黄兴和陈其美之间,担任联络工作。南京临时政府成立,黄兴任陆军部总长,何成濬被任命为陆军部副官长。南北和议,政府北迁,黄兴留守南京,何任留守府总务处长。二次革命失败后,他流浪于上海租界,过了一个时期的流氓生活。

一九一七年西南护法政府成立,孙中山就利用他久在上海鬼混的条件,派他为驻沪军事特派员,担任长江一带联络工作。一九二三年孙中山成立大本营,任何为军事委员会委员兼粤军许崇智部前敌总指挥,进攻福建。他和蒋介石的老长官陈其美是朋友,和蒋介石一起在上海滩上作过流氓,在粤军中又和蒋是同事。他和蒋既有这样深厚的私人关系,一九二六年蒋介石一登上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宝座之后,他就被任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的上将总参议,从此,他替蒋介石在镇压革命,特别在拉拢各军阀和应付杂牌部队中做了不少的工作。

何成濬的这些简单经历,一方面说明了他和蒋介石之间的历史渊源,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确实具备着替蒋介石效忠的独特条件。首先,他既是老同盟会员和早期士官学生,而且在辛亥革命时就已露过头角,那么,他就有资格掮着“老革命”、“军事家”的招牌先声夺人,肆应一切,而使杂牌小军阀头目不得不“肃然起敬”了。其次,他不但能够滔滔不绝地纵谈革命往事,军事韬略,以至日本的明治维新等等,而且因为他是秀才出身,对于封建士大夫的那一套周旋应付也极其娴熟。这一点也足使那些老粗军人们为之倾倒,而自惭形秽。可是又由于他有在上海滩上长期流氓生活的丰富经验,对于三教九流,吃喝嫖赌,可以说行行精通,样样出色。这又使那些沉溺于腐化糜烂生活的杂牌军队的头目们不仅引为同道,而且视为老手,于肃然起敬之余,转而乐于相亲、相忘于放浪形骸之中了。

正由于有这些特点,也可以说这些特长同时萃集于一身,何成濬便成了国民党统治集团中的一个善于奔走拉拢、擅长周旋应付而著称的旧军阀官僚典型人物之一。当时有人把何成濬(号雪竹)、陈调元(号雪暄)、刘镇华(号雪亚)这三个具有同一典型的军阀联在一起,称为“三雪”,虽说事有巧合,但确实是不无道理的。由此看来,更可见蒋介石在此次混乱中叫何成濬来充当驾驭杂牌部队这一个角色,用蒋介石自己惯用的调子来说,确实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

“讨逆军”第三军团总指挥部设在漯河车站,何成濬就在由武汉开来的一列专车上办公。漯河是豫南粮食集中市场,商业相当发达,各种物资供应本来非常齐备。可是这些土货,何成濬那里看得上眼。他的生活所需,几乎全部是专门从汉口运来的名贵品种。不但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高级烟酒,样样俱全,而且还有四川、云南乃至印度的大烟。这些东西不只是为了他个人的生活享受,在某种意义上说,实际上是他指挥作战的“战略物资”,或者说“战略手段”。

不仅如此。以上这些供应物品,不过只是一般的“战略物资”而已。他除了从汉口调来了一批有名的中外厨师,日夜制作各种各样的点心、筵席流水般地招待他麾下的杂牌军队头目之外,威力最大的“战略物资”则是从汉口成批地搜罗得来的一羣所谓高等妓女。他一面把这批妓女乱点鸳鸯谱式地分配给各个将领(自然他自己也不例外),一面在漯河街上一所相当宽大的四合院子里布置了一个“军中之家”,一应设备,都很考究。他和各将领各自带着妓女就住在这个院子里,昏天黑地地过着荒淫糜烂的生活。当时蒋军兵站总监俞飞鹏,除了负责供应各种生活享受物资之外,因为他擅长赌博,就成为各种各样的豪赌的组织者。他和何成濬一搭一档,十分配合,充分发挥了他这个“兵站总监”的作用。

当那些将领们在酒席宴前杯盘狼借、酒酣耳热的时候,或者是在赌博台上吆五喝六、赌兴正豪的时候,或者在烟灯旁边吞云吐雾、飘飘欲仙的时候,或者和身边的妓女嬉笑谑浪、丑态百出的时候,也正是何成濬施展他的混身解数和看家本领、把这些将领制服得服服贴贴的时候。许多关系着当时战争成败以至“党国大计”的问题,都是在这样一些场合和气氛之中、由于何成濬的运用而获得了有利于蒋介石的结果。记得在战争紧张时期,蒋介石要何成濬从平汉线抽调一部分军队向其他战场增援,这样一来,就势必要使留在平汉线战场的各杂牌部队负担较重的作战任务。

如前所述,各个杂牌部队将领们,平素对于蒋介石是牢骚满腹,心怀怨望的,从而他们对于这个部署之不乐于接受,也自然是在何成濬意料之中的。果然,当他召集各将领们宣布了蒋介石的这道命令之后,他们就一个个地诉起苦来了。他们一开始纷纷诉说兵力如何单薄,编制如何不足;继而埋怨待遇如何不公,苦乐如何不均;最后,大家的锋芒集中到“蒋老总”身上,群情激昂,杂以谩骂。一时情态显得相当紧张而严重。看来,这已是一件不易解决的难题,一个无法打开的僵局了。

当那些将领们由诉苦而埋怨,而发展到谩骂的过程中,何成濬却是一榻横陈,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在大烟灯旁边烧着烟泡,不时吐出一口一口的烟圈,表现出一付悠然自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直等到大家的满腹牢骚尽情发泄完了以后,他才从烟榻上坐起身来说话了。

出乎那些将领们的意料之外,他们的总指挥“何雪公”,不但首先对他们表示“诚恳的同情”,而且好象也是感慨万端,也跟着他们发起牢骚来了。他说:“你们太不了解蒋老总的为人了,你们所说的那些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接着就同大家诉苦一样,诉说他自己当年跟孙中山一起闹革命以及和陈其美作朋友的时候,蒋介石对他如何如何;以后蒋介石同他一起在上海鬼混的时候,如何骗了他的钱;北伐以后,他如何帮助蒋打天下,如此等等。他把这些历史滔滔不绝地背完以后,就以“不胜感慨系之”的口吻说:“蒋介石今天当了领袖了,可是他对得起谁?”最后,他把蒋介石大骂一通,比那些将领们骂得还要痛心疾首,还要淋漓尽致。

将领们的满肚子怨气既已尽情发泄了出来,而他们的总指挥又不但有“诚恳的同情”,而且居然和他们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使他们真如服了一剂清凉剂,心情更加显得轻松愉快,起初那种紧张、沉重的情绪全都消失得无踪无影了。于是,何成濬为了“捕捉战机”,趁热打铁,便一声令下,酒肴杂陈,妓女环列,顿时出现了一幕昏天黑地的酒肉声色的场面。最后,当那些将领们酒醉饭饱、心满意足的时候,何成濬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便把手一挥,撵走了那些妓女和在场侍候的仆从,然后要求将领们言归正传,研究一下怎样分担本战场抽调一部分部队以后的作战任务问题。他以这样轻松而又含意深长的几句话便解决了问题,他说:“军人嘛,打仗就是唯一的职业,不管到那里都得打仗,否则就会没有饭吃。”各将领只好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何总指挥”的命令。

何成濬当时就是使用这一套手法把那些难以驾驭的杂牌将领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使他们不得不俯首听命来替蒋介石打江山。同时,这也是何成濬这样一个人物在蒋王朝所以能够吃得开的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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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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