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怎样创造的

我青年时代就读过恩格斯这段话，印象非常深，因为我觉得这段话把事情说得特别清楚明白。但我记不清出处了。今天看见学者张文木先生引用这段话，赶紧下载，推荐给大家。

历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这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而由此就产生出一个总的结果，即历史事变，这个结果又可以看作一个作为整体的、不自觉地和不自主地起着作用的力量的产物。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愿望都会受到任何另一个人的妨碍，而最后出现的结果就是谁都没有希望过的事物。所以以往的历史总是象一种自然过程一样地进行，而且实质上也是服从于同一运动规律的。但是，各个人的意志——其中的每一个都希望得到他的体质和外部的、终归是经济的情况（或是他个人的，或是一般社会性的）使他向往的东西——虽然都达不到自己的愿望，而是融合为一个总的平均数，一个总的合力，然而从这一事实中决不应作出结论说，这些意志等于零。相反地，每个意志都对合力有所贡献，因而是包括在这个合力里面的。

（恩格斯：《致约·布洛赫》，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78～479页。）

我说说我的理解。历史是人创造的，但不是某个人创造的，也不是一个人加一个人的总和创造的。历史发展的方向决定于一种合力，这个合力是各种不同类型人利益碰撞的结果，谁都很难完全预料其结果，但它又是有规律的。伟大人物之所以能“创造历史”，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代表了多数人的利益，而多数人的利益，肯定在历史发展的合力中出力最大，因而对历史的走向影响最大。所以归根结底，英雄创造历史是不正确的。

我之所以对集体主义比对个人主义更重视，也是这个道理。个人主义者声称只要每个人都发展好了，世界就好了，这是幻想，因为个人的愿望不同，常常互相冲突，你的发展很可能正好阻碍了我的发展。所以发展不发展，往哪儿发展，只能看合力。所谓“少年强则国强”，指的也是一国的多数少年，绝不可以理解成“我是少年，我强国家就强”。自由主义者还应该明白，一些人的自由完全可能成为另一些人的桎梏，最后到底有多少自由，什么自由，还是决定于那个“合力”。过分夸大单个人的作用是很可笑的。

2019,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