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名将晚年开杂货店为生，被劫匪绑架惨死

虎贲是指勇士，在古代虎贲多指守护王宫的卫队，因为守护皇帝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汉朝还专门设置虎贲中郎将的官职。虎贲的贲，同奔跑的奔，形容像猛虎一样地奔跑。到了近现代很少再用虎贲这个词，因为能担负这样重量级称号的勇士不多。历史记载，只有在抗日战争时期，一支8000人的中国军队，在常德，对抗3万多名日军进攻达半月之久，仅83人生还，这支军队被称为虎贲军。

这支虎贲军就是常德保卫战的57师，师长是中将余程万。余程万1902年生于广东一个小山村。年少好学上进，黄埔一期毕业，后又在中山大学和陆军大学毕业，是军队中学历较高的人才。25岁已是少将军衔，38岁为中将师长，这样的履历在一般人那算是很不错了，但在黄埔一期毕业的同学中，就不算什么了。主要是余程万走的是教学路线而不是在一线作战部队。当他成为74军57师中将师长时，比他晚两届毕业的王耀武已是上将军长了，还是他的直属上级。这关系相处起来十分尴尬。好在私下里王耀武对他非常尊敬，一口一个老学长。

1943年的常德保卫战使得余程万一战成名。57师被授予虎贲军的称号，他也成为人人皆知的虎贲将军，还意外收获了爱情。这是怎么回事呢？

1943年，太平洋战场让日军由进攻转为节节败退。盟军反攻缅甸，中国军队由四川、湖南调往云南，以策应盟军作战，这样日军就必须割断中国军队与盟军的联系，为此，日军高层指出，杀出一条血路是能最迅速地解决中国问题的唯一战略。

日军选择了湖南常德作为进攻计划的突破口。因为常德是湖南地区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与东部的长沙相对，是最重要的补给所在。为此，1943年11月，日军纠集7个师团约10万人进攻常德。中国军队集中了16个军43个师21万人迎战。常德会战在整个抗日战争乃至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具有一定地位。被誉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国军队依托阵地节节顽强阻击，迟滞日军进攻，给敌重大消耗，击毙日军1万余人。

余程万很善于打防卫战。1941年在上高会战中他死守上高城，使得三路大军得以顺利围歼日军第34师团，有抗战以来最精彩的一战一说。余程万为此荣获第一号武功状。此时，余程万率领只有8千人的57师驻扎常德，余程万给全师官兵作动员，发出了“城存与存，城亡与亡”的作战号令，誓与常德共存亡。

在军事部署上，除了战地防御外，城内各重要交叉路口与要冲均筑有水泥碉堡，做好了打巷战的准备。据后来攻城的日军回忆，常德城内街巷角落遍筑明碉暗堡，并打通了民房，构成完整的防御体系。余程万还部署了一个炮兵营，火力远超一般部队。

尽管如此，八千对三万日军，兵力实力相差悬殊，战斗异常惨烈。57师全员拼命与日军反复拉锯相持，坚守不退，日军召集第3航空师团进行空中打击，日军仿效美军，在常德城中四处滥投燃烧弹，城中处处大火，大半房舍均在烈焰之中，惨不忍睹。1943年11月28日，57师官兵损伤殆尽，余程万下令将城中的警察编入部队，甚至师部的高参幕僚都编队全员决一死战。

余程万向上级发出的最后一封电报是，弹尽人亡，城已破，友军观望不前。大街小巷混战成一团。

12月3日常德沦陷。余程万率57师还剩下的200人突围，最后全师仅剩83人。但余程万并没有逃跑，而是去找增援部队，打算再次夺回常德。12月8日，余程万带着援军反攻常德，当日收回了失地。有意思的是，在当日的庆祝常德夺回来的庆功宴上，余程万被带走，罪名是违抗军令。最终被判刑两年，幸得王耀武等出面出面求情，余程万仅服刑了4个月，被保出 。

余程万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一个师8000人，打到最后只剩下83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段历史，记住57师的名字，不甘心的余程万就找到了著名作家张恨水。大家知道，张恨水是鸳鸯蝴蝶派的代表作家，《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作品在当时无人不知。

于是张恨水写下了他的第一部抗日战争题材的小说《虎贲万岁》。他在自序中这样写道：我写小说，向来暴露多于颂扬，这部书却有个例外，暴露之处很少。常德之战，守军不能说毫无弱点，但我们知道，这八千人实在已尽了他们可能的力量。一师人守城，战死得只剩下83人，这是中日战争史上难找的一件事，我愿意这书借着第57师烈士的英灵，流传下去，不再让下一代及后代人稍有不良的印象，所以改变了我的作风。

《虎贲万岁》出版后，使57师扬名全国。虎贲将军余程万也是一战成名。为了感谢张恨水，他送给他一笔巨款，但张恨水一口拒绝，只接受了一把从日俘手中缴获的战刀。可见张恨水的人品和骨气。

《虎贲将军》让余程万出了名，一位来自苏州的美女看了小说，认为余程万就是自己心中的大英雄，便托人做媒，一时间美女英雄成佳话，闹得满城风雨，但最终两人终得眷属。

1950年1月，余程万从台湾逃到香港，与家人团聚。余程万很有心眼，早早就把家安置在香港，他知道自己军旅生涯结束了，后半生过一过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才是正道。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余程万能在抗日战场指挥千军，也能在小杂货店里经营。她新娶的余太太在乡下办了养鸡场，他经营着杂货店，一家人倒也不愁吃穿，其乐融融。

1955年8月的一个午夜。以美貌闻名的余太太被一伙入室的劫匪绑架。事后有消息说，是劫匪看中余太太漂亮。当时53岁的余程万并没在家中，但就在劫匪想把人带走的时候，余程万乘车回家，发现情况不对，不顾年纪，拿起手枪去营救自己的爱妻，被匪徒所擒。

听到余家的动静不对，邻居报警，警察与劫匪发生了枪战。混战中，余程万被劫匪打死。一代名将，没有死在九死一生的抗日战场，却死在劫匪乱枪之下，真是命运弄人。

余程万死后，最可怜的是，小女儿余华芳。由于家道中落 ，她的学习成绩也不好，但是人长得如同余太太一样漂亮，便走上演艺道路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曾参加香港小姐选举 。后参演了不少李翰祥导演的电影，取艺名余莎莉，拍了不少风月作品，曾一度是有名的艳星。后期离婚后，与儿子相依为命，以摆小摊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