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志｜黄金如可种

明代镶宝石金带饰

当下，“攒金豆子”成了年轻人青睐的理财方式。黄金自古以来都是一种珍贵的金属，是财富的化身。采金历史漫漫，假如我们穿越回古代，要怎么样才能淘到金子？

先秦时，楚国是有名的黄金产地。《韩非子·内储说上》：“荆南之地、丽水之中生金，人多窃采金”。其中丽水指今金沙江。可见金沙江的沙金战国时已有人淘采。

著名的楚币“郢爰”就是用黄金制成的。战国时期大量使用黄金，楚国（公元前476年－公元前223年）用黄金铸成扁平形金版，多数金版上钤有方形小印，故宋代称之为“印子金”。其上文字大多为“郢爰”。“郢爰”是中国最早具有固定形态的黄金称量货币，使用时需切割、称量。

汉唐的产金之地更是广泛。汉代的黄金产地，见于文献的就有江西、安徽、云南等地；到了唐代，《新唐书·地理志》所载贡金之州凡六十四，其中岭南道有二十七州；宋代，金矿分布的最大特点是胶东金矿的崛起，全国有25州产金，年产黄金10710两，其中仅登、莱二州元丰元年的黄金产量已有9573两，相当于全国黄金总产量的89.4％；而明清淘金最盛之地，集中在云、贵、黑龙江等地区。

作为全国黄金产量第一大省，山东的黄金从何而来？约26亿年前的太古代，构造运动使胶东板块隆起，陆核固结，裂谷发育，裂谷内岩浆喷发，把大量金元素从地核沿着裂隙带到地幔和地壳中来，后经海洋沉积和区域变质作用形成最初的金矿源；约1亿年前的中生代，地壳变形褶皱，露出海面，金物质活化迁移富集形成金矿田，招平断裂、黄掖断裂、灵北断裂等诸多断裂带上的金矿田就是这个时期形成的。我们可以在山东博物馆“晶·彩——探寻神奇的矿物世界”展上，看到展出的自然金等矿石。

在黄金矿石的冶炼上，招远有一种传统的炼金工艺——黄金溜槽堆石砌灶冶炼技艺，在2008年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自宋朝景德四年，大臣潘美来招远采用此法，督办了中国第一个官办金矿——玲珑金矿以来，该技艺开始写入《宋史》。

招远金镇“再现”了这一场景：将井下爆破之后的矿石通过手摇木辘轳的方式提升到井上来，先把大块矿石用方锤破碎成小块矿石，再将破碎后的矿石放到石臼里锤打成花生米大小，放到容器里加水调和，然后用铁勺之类的工具逐次注入石磨中进行碾磨，碾磨出来的矿浆通过拉溜板或者是淘金簸箕进行选矿，利用的是重选法的原理，黄金比重大，沙石比重小，在水流的冲刷过程中沙石会被冲走，含金的颗粒就留到了最后，留下来的含金颗粒放到坩埚当中进行冶炼，为了提纯黄金会加入硼砂和芒硝。当然，随着金矿资源品位下降，该技艺逐渐成为历史。

我国在使用黄金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目前发现的最早的金饰，是距今约4000-3800年的甘肃省玉门市火烧沟遗址出土的金耳环。济南章丘洛庄汉墓曾出土两件西汉青铜鎏金龙马当卢，高16.5厘米、宽8厘米。当卢呈分瓣弧边的长三角形，扁平牌状，镂空透雕一蜷屈马的形象，全身鎏金，纹饰生动、细腻。

这种物件装饰在马头颅中央，故名“当卢”，是古代非常重要的马饰之一。当卢常有，但如此“贵气”的当卢不常有。与它一同出土的还有纯金节约、金泡共计40件，总重量达六百多克，极为珍贵。由此可见墓主人的显赫身份了。

明朱檀墓出土一件华丽的佩饰——镶宝石金带饰，用来装饰腰带。它呈如意云形，托体为金质，上下两层是镂空串枝花卉，两侧活件上层为镂空串枝花卉，下层为金板。带饰上层镂空花卉上嵌各种宝石33颗，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祖母绿、绿松石、珍珠……这件镶宝石金带饰体积之大、宝石之多、装饰之华美，为历代出土所罕见。除此之外，还出土了金挖耳勺、金牙签等用品。

黄金天然是货币。在中国国家博物馆，有一枚北京定陵出土的明代金锭，长6厘米，一端宽3.7厘米，一端宽3.9厘米，最厚处2厘米，重384.8克。元宝形，内底外缘有水波纹数层，外底錾刻铭文：“云南布政使司计解万历肆拾贰年分足色金重拾两计壹锭委官李锺□□□”。铸于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明代银锭发现很多，金锭尚少见。

“黄金如可种，我力终不竭。”人们为它而着迷，认为稳定的金代表了永恒，但真正珍贵的是，凝结在其中的智慧。